第1章 花椒樹和田野(1 / 1)

馬路沿邊 夜裡看星光 9434 字 2024-03-19

“神仙難過二三月”,奶奶咱們晚上吃什麼”。張雲芬剛推開自己家木門耳邊就傳來孫子的念叨,“晚上不會又吃南瓜湯吧。”周誌一邊向張雲芬走去一邊說道。   周誌踩在木屋的地板上吱吱地作響,有幾塊老木板被陷下去,久久才回復。   張雲芬把手臂上吊著竹籃放在木門檻後,揉了揉自己手臂說道“昨晚下了雨,我挖完地回來的時候剛好路過趙老三家,恰好遇到他掃院子,他說他家香椿熟了,他就給我拿了一把嘗嘗新,那我們晚上就用香椿來蒸個蛋吧。”   “嗯~確實有好幾年沒有吃過這個了。”周誌滿足的說道。   接著周誌就從廚房端來一小盆溫水,這是張雲芬的習慣。每次做完農活回家,都會在門前簡單地處理一下乾完農活的泥垢,避免弄臟家裡。   張雲芬接過水盆洗手,穿上周誌一道拿過來的棉拖鞋。三月天還不適合穿涼拖。張雲芬進屋時澆完糞的手雖然洗過,周誌還是聞到了她身上還有著一股味,久久散不去。   張雲芬進後就把自己今天帶的背簍,鋤頭,簸箕按照一定的規律一一放在之前的位置,接著又進入廚房清洗香椿。仿佛一直很忙一點也閑不下來,周誌看著張雲芬寬厚彎曲的背打趣說道:“奶奶,我學了很久的畫畫,基本上老師沒有講女人以虎背熊腰的模樣,都是你的活太多了。”   張雲芬若有所思的說道:“沒辦法哦,生來就是勞苦的命,又不是大家閨秀,想到那幾年的生活飯都吃不飽,還不曾想有現在這樣的好日子過,現在這個社會真的好太多了。”   周誌聽到這就不打算接話題了,畢竟奶奶以前的時代確實是太幸苦了。於是在廚房幫著張雲芬打打下手,分擔一下奶奶的勞苦。   夜色漸晚時,張雲芬和周誌已經在做著看電視了。米飯已經熟了,他們等著周長軍回來再炒菜,回家還是得吃口熱乎的飯菜。   張雲芬從小沒讀過書,在這都是講方言的鄰居自然也聽不懂普通話。看著電視裡的人在動,也不知道是什麼道道。隻是天黑了看不太清暗黃的燈光照不清屋子她不太方便事,隻好趁著這段空閑坐坐。十五歲周誌和七十的張雲芬等著六十的周長軍。   “張雲芬,你說你看的懂這演的是個啥麼?”周誌疑惑的問道。   張雲芬說:“沒大沒小的,我看不懂啊,害呀~混個時間唄。”   “搞不懂,看不懂為啥要看呢?我好像餓了,七點半了要不先炒菜唄,爺爺估計也快到了。”周誌摸摸額頭說道   “這就餓了啊,你一天隻玩的人都餓的這麼快。我這天天做事的人都不餓。張雲芬拿著水杯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我們家以前的老人說人不齊不炒菜,人不和不動筷,這是規矩。”   “我這年輕小夥子現在是吃長飯的時候,你看我站起來用手能摸到頭頂的木板。還有啊張雲芬你身上有股屎味,沒洗乾凈。”周誌說完就站起身用拳頭頂了頂天花板。   張雲芬看著孫子的行為,打趣說道:“長得再高也是我孫子,再說了你吃的菜也是屎喂出來的,有什麼好嫌棄的。”   話音剛落,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叮叮叮~叮叮~”清脆的鈴鐺聲是周長軍回來了。   張雲芬聽到鈴鐺聲就起身帶好圍裙走進廚房準備開始炒菜。周誌跑出門外跟著周長軍把自行車停放在院壩,周長軍從自行車後座上拿出一袋放給周誌並說道:“你二叔家拿的青團,拿進去給你奶奶。飯好了麼?”   “飯早就好了,奶奶一聽到你單車鈴鐺聲就急忙去做菜了”周誌笑著說道,伸手拿住了周長軍給的青團,提進廚房給張雲芬   “哎喲,別放我身邊,放碗櫃裡。我這旁邊擠的很,別耽誤我做飯。”張雲芬急躁的說道   周長軍走進屋來,坐在自己的藤椅上。拿起茶缸喝了一口,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中山裝說道:“雲芬,今天我在街上收廢品時,有個人說有個飲水機問我二十收不收我去看了下。小賺一點。剛好樓下是老二家,弄完了就在他家店裡坐了一會,老二媳婦就給了我這袋青團,說是哪個親戚送的。”   “你收廢品就少去別人店裡嘛,搞的這麼邋遢,別人衣服店要乾凈的。”張雲芬有些埋怨地說道“老二家人對我們一直都很好,我看那個花椒長的差不多了,今天趙老三給我一些香椿,明天讓周誌摘給老二家和他家送點過去,不能總拿別人的。”   周長軍從藤椅上起身走到廚房看了看說道:“香椿蒸蛋確實是香,青團你們倆婆孫有時間就蒸來吃。”   周長軍說完走出廚房,接著到自行車前麵籃子裡掏了掏,拿出一個黑色塑料袋包裹住的東西遞給周誌說道:“這是今天收廢品的時候發現的,我感覺你有用的你拿去看看。”   周誌伸手去拿。手指碰到家周長軍的手,像摸到秋天的落葉,乾枯龜裂的皮膚劃手。   周誌打開塑料袋裡麵是一本泛黃的書,書頁泛黃,紙張微卷,塵埃的氣味撲鼻而來。   “哪來的上古秘籍啊?”周誌翻開看了看,好像不是書,是別人的筆記   “收廢品收來的,我看上麵寫滿了字乾凈整潔,像做的筆記,我覺得人家應該成績不錯。”周長軍語重心長地說道:“看看別人的讀書筆記,感受別人學習的認真態度,你這娃娃雖然是以畫畫為主多讀書總是沒有錯的”   周誌漫不經心地收下,翻過筆記。   “還是先吃飯吧,爺爺,我們先不說這個唄”便起身走去廚房拿出碗筷。   簡單的吃飯過後,周長軍收拾碗筷,張雲芬清掃著屋內塵埃,他們各自忙自己的事,周誌翻閱著剛拿到的筆記,剛才瞥的時候就發現了有一點不一樣。   “這是一本日記”   “5月25日,小雨,李浩說他感覺自己每天都過的很難過,總是在焦慮。不知道如何做出選擇……”   “8月26日,陰天,和李浩已經一個月沒有聯係,時常會想聯係他,但我忍住了……”   “1月4日,小雨,經常會看著路旁的梧桐樹,焦黃的枝丫黝黑的樹,一無所有的枯木在過幾個月又會重新復活。我怎麼做不到再一次……”   “不知道是誰的日記本,多愁善感的。”周誌心中想道:   周誌把暗黃的燈關掉,起身去拉燈,這是周長軍改造後的產物。暗黃的燈是平時照明用的,一家人都在的時候還是用另一個燈。這個明晃晃的節能燈也是周長軍收廢品的淘來的,他用線做成開關緊貼在敷滿報紙的木板上,還換了個燈罩。   周長軍撓了撓頭說道“乖孫,該看新聞了。”   周誌就起身打開電視,這時周長軍從腰中摸出格子布料縫製的荷包,從裡麵摸出厚厚一疊錢幣,統計著今天的收入。一共132塊,周長軍反反復復的數著,“你這個折耳根才多全是一塊,五塊的”張雲芬笑著說道。   “有就不錯了,賺點得點。120塊全部上交。”說罷周長軍就將錢拿給了張雲芬,剩下的12塊作為明天的備用金。   夜深時,三人圍坐在火爐旁,天氣不再寒冷,所以火爐就當作桌子來使用。他們看著電視劇。隻有周誌和周長軍在看,張雲芬坐著就已閉起了眼。一日的勞作,早已疲憊不堪,電視中喧鬧也吵不醒。周長軍搖搖身旁的張雲芬“這個人困了不去睡就在這坐著。”   “好嘛,洗臉洗腳……”張雲芬略帶困意的回應道   夜裡時屋簷在滴水,天空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的聲音回蕩在耳邊,若是睡眠淺的人恐怕要失眠了,這樣的清明夜裡總是這樣。   當周誌起床時已是早上9點,屋裡已經找不到周長軍和張雲芬的身影。周長軍早已去了街上收廢品,而張雲芬在屋後麵坡上做農活,每天都這樣,每天都如此。   到時間了周誌就熱起了飯,把昨天剩的飯菜弄熟就足夠他們婆孫倆過早。每次飯熟時張雲芬總會自己回來,很準。偶爾會晚一點,偶爾需要周誌跑到外麵大喊“雲芬兒,吃飯了。”   張雲芬回來吃飯時囑咐周誌“昨天晚上我說的事你還記得吧,我剛回來時又去看了一下旁邊的花椒樹,大多數已經發嫩了,你等下洗完碗去把嫩一點葉子和些長好的花椒摘下來。你要是一個人不愛去弄,你就叫周明書和你一起,兩個人整起熱鬧。”   “曉得了”周誌不太情願的回答道,花椒樹很多刺很容易劃傷手。   周誌洗過碗後就來到周明書家,他家在山腳周誌家在山腰。聽起來很遠,實則五分鐘路程。周明書是周誌發小,不過同歲不同人生,他爸人高馬大的,一米九的大高個。隻是在周明書三歲那年周明書他爸為稻田守水和鄰村人起了爭執,缺水的季節農村總會因為稻穀的灌水起紛爭。周明書他爸的強壯別人縱是有怨言也說不出口。隻是那天半夜在田坎上瞇著了被好幾個人劃傷了半隻胳膊,整個人失血過多昏厥了過去,恰好周誌他爸在巡看自家稻田時發現,背著周明書他爸送往醫院。   那天月亮很圓很亮,周誌他爸背著周明書他爸走了半小時,送到周明書表叔家。他表叔學過幾年醫,恰好農忙在家,半夜敲門都敲了很久。   他的血一直滴,一直滴,從稻田到家沒停下。事情鬧得很大,手沒保下來。表叔盡力了,失血過多,救治不及時,人活著就不錯了。親戚們卻沒有一點絲放棄,動手或許就在下一刻。這時他爺爺趕來,用顫抖的手指著幾人吼道:“索賠二十畝地,五千塊。這件事就了了,我不再追究”   雖然各個親戚有覺得不妥的,老爺子發話了。兄弟幾人也不好多說。這已經是沒辦法挽回了。那幾人在牢房與賠償之間糾結,警察也勸說後就答應了下來。   隻是他左手從此成為了擺設。   周誌到周明書家時看到周明書他爹躺在太師椅上,整個人側躺著左手已乾癟。周誌叫道“周叔,明書在家麼。”說罷就走到周明書他爸麵前。   “哦,是小誌啊,他在的。”周明書他爸笑著回答,並用手指了指房間。周誌看著指的方向是他家客廳。   “周叔那我去找明書了哈,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周誌經過簡單的寒暄過後,就走向周明書家客廳然後看到了周明書坐著在寫東西。   “書,在忙啥,等下幫我忙唄”周誌說道   “小誌啊,我在做作業咧,這不快開學了,是什麼事啊,我作業快弄完了。”周明書抬頭看了看說道   “等你做唄,也沒有啥事我奶奶叫我把院旁的花椒摘了,我一個人做著無聊。這種好事我第一個就想到的是你。”周誌一副你懂的表情說道   不到一會,周明書就讓周誌出去。在門口告別他爸後就拉著周明書去旁院采摘花椒。   這些花椒樹是周強國也就是周誌的父親種下的,周強國是個隨心散漫的人。旁人看來就是遊手好閑,不發奮圖強,隻簡簡單單的做農活,隻簡簡單單的生活。之所以種這些花椒樹還是有一段故事   周誌他媽看不下去周強國這樣不上進的模樣,怎麼會有人做農民做的這麼快樂,她不能理解。終於在許久之後的一天她就離家了,再也沒回來了村裡人就猜測她已經跟別的男人跑了,嫌棄周強國沒出息,身為農民就想做個農民。周強國知道她走後沒回來等了她三天,又把自己鎖在小閣樓三天。這可把張雲芬和周長軍嚇壞了,生怕兒子做出什麼想不開的事,為此張雲芬還去當地的佛像那拜了好久。周長軍則在門口守了周強國三天,幸好的是周長軍送的飯菜他都在吃,周強國三天後出來,就去鎮上買了一些花椒樹苗接著他把樹苗種下後,就告別周長軍說要走很遠地方。沒敢見張雲芬,怕見了走不了。張雲芬拜觀音回來時得知此事,也沒再去拜過佛像。   周誌和周明書采摘了許久的花椒後,兩人坐下休息喝水,周明書轉頭看著周誌說:“誌,問你一個事唄”   “嗯?啥時事啊搞的這麼深沉”周誌有點疑惑的回答道   周明書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你說讀書好有啥用?”   “總有用唄,不然大家都這樣說。”周誌淡淡地回應,   “可是多好才算好,我好像看不到頭,也感覺不到有什麼用”周明書接著問道   周誌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轉頭看著周明書。“咋啦不想讀了,明明每次都是第一。你該不會是有什麼事吧?”   周明書慢慢的說道:“也不是,就是有時候會困惑。他們總說讀書好,你就有好的大學,有了好的大學就有好的工作,有了好的工作就會有好的生活。”   “咦,不是這樣麼?”周誌表示不太理解地回應道   “那我媽怎麼走了?”周明書略有哽咽的說道。   “我媽也走了”周誌有些失神的回應道   本來普通農村生活的周明書一家,因為周明書他爸的受傷變得富裕,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周明書他爸用這賠償來建了一個魚塘,獨臂做不了重活。後來也沒想著賣魚,就變成了釣魚塘,日子倒也過的滋潤。誰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老婆就跑了。見過沒錢跑的,脾氣不好跑的,沒見過有錢,性格又好跑的。   周誌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說道:“書,都過去了別像個小孩一樣。”   “可我就是小孩!”周明書輕聲說道   周誌摸了摸周明書肩膀,也沒說什麼。兩人不約而同的沒有再說話休息一會過後兩人繼續采摘花椒。   最後摘了兩大袋,一袋花椒,一袋嫩葉。周誌看著滿滿的椒葉和花椒就去家裡找了個小袋子,將花椒混著葉子給周明書塞了一些。   “這個嫩的花椒做出來的花椒油特別的香,尤其是吃麵的時候,香慘!”周誌一副博學的樣子說道   “那確實哈,不過我不太喜歡吃麵,我比較喜歡米皮。”周明書笑著說道   兩人脫掉手套,把這次的收獲放在土上。準備進行收尾工作時,一聲刺耳聲從身後傳來。   “兩個孽障,在這偷偷摸摸的乾什麼呢!”   一聲大叫,讓周誌和周明書同時轉頭。一個鍋蓋頭,黑不溜秋的女孩蹲在路沿邊。亂蓬蓬的頭發,沒有一點形象可言。唯有一雙明亮靈動的眼睛。這是周明書家請的長工家女兒,平時周誌與周明書上學住校,基本看不見她。   “葉玖,下次你能不能小點聲耳朵都快被你震麻了。”周誌立刻不滿道。   葉玖咧著個牙說道:“前幾天我都在忙著做農活,剛才還看見周誌他奶奶了。好幾天沒看到你們兩個了,你們倆一直在家趕作業。”   周誌回應道:“沒有啊,我哪來的作業你自己不來找我”   “我哪有空,我還要做事呢”葉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今天剛把作業做完,後麵幾天可能還是要學點別的,沒辦法。又不能和小誌一樣。他是搞畫畫的,他文化課分數不太重要。”周明書望著周誌笑著說道。“真羨慕你沒有這個壓力。”   “不是,雖然哥們是不用過於注重,但是我們班那個逼班主任,你知道吧。每次測試結束後他都會來找我,給我說不要老是倒數。免得給咱們優秀班級抹黑。”周誌無奈地搖搖頭說道。   “小誌,你一直搞畫畫,到底什麼水平啊。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畫的畫啊。”葉玖站了起來往周誌和周明書中間走去。   “你可別問了,你可不知道小誌,要是有人問起他這個畫畫技術,他可以給你吹三天”周明書略有害怕的說道並急忙用手捂住葉玖的嘴。   突然的捂嘴讓葉玖驚嚇了一下,差點滑倒幸好周明書拉著她,然而下一秒她就後悔了。周明書的手剛摘了很久的花椒,她的嘴開始變麻了。葉玖急忙拉開周明書的手,讓周誌把他家鑰匙給她。周明書有點不明所以,不太懂為啥反應這麼大,難道是男女有別麼?葉玖跑走後,周誌就讓周明書收一收東西,他先去看看葉玖,她都不一定能找到開門的鑰匙。   葉玖打開門後急忙打了一盆水然後把毛巾沾水抹到嘴唇上,此時她嘴唇已經開始麻木。   “你小子動作挺快啊,我還怕你打不開門呢”周誌已經趕來,看著葉玖用著自己毛巾有些詫異的說道:“你怎麼認出來這是我的毛巾的?”   “都是黑白色的毛巾隻有這個是彩虹色,這麼有品味肯定是你的”葉玖將毛巾拿下說道   周誌急忙說道“或許它是擦腳的呢,所以這麼特別”做出一副緊張的樣子。   葉玖看著周誌緊張的樣子,心裡也慌了神,但為了不讓周誌看出來還是故作鎮定的說道:“不至於哈,誰家洗臉的毛巾和擦腳的掛在一起。”   “不是,你嘴怎麼變香腸了”收拾完東西的周明書趕來看著葉玖的嘴沒忍住說道   葉玖摸了摸自己嘴唇,發現確實是厚了幾分。頓時覺得委屈的說道:“都怪你周明書,自己剛摘花椒,不洗手就算了還對女孩子動手動腳的”說罷眼睛就淚汪汪的,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周明書聽到這話心裡也愧疚不已,手也不知所措。周誌拿起毛巾重新沾水又給葉玖擦了擦無奈的說道:“不是擦腳的,是我的毛巾放心用吧,等會就好了別哭了啊”   周誌給葉玖擦了嘴以後,就把電視打開給葉玖找了一個她應該喜歡的電視節目。三人就看了會電視。不一會葉玖的嘴就消腫了,雖然沒有完全褪去,但看起來也不像香腸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小誌,給我看看你的畫唄!”葉玖心情平復了許多,但始終還有一絲委屈。   周明書則祈求的望著周誌,畢竟是他造成的。現在隻有小誌能救他了,雖然葉玖是他長工女兒,但一起生活好幾年了,周明書爸要是知道肯定挨揍。   周誌看著兩雙眼睛都看著自己也沒辦法,隻好到自己房間裡將前幾天畫的圖拿出來。   “小心點哈,這畫開學要交上去的。有個市裡的比賽要參加的,別弄臟了。”周誌小心的把它放在火爐上。   葉玖和周明書看著這幅畫,手法嫻熟線條清晰,可能這就是有天賦的人與普通人的不同吧。畫上畫的是兩個人坐在樹上望著星空,但是這優美的場景卻透露著幾分恐怖。畫中有枯骨有墳墓,讓人不思其解。   “你為什麼不整點流星啥的?”葉玖疑惑的問道:“還搞一些恐怖元素”   “欣賞就欣賞,不要評價,我有自己的思考。”周誌也明白葉玖是不會懂真正的寓意的   周明書倒也看了老半天,隻是覺得畫的好,但是想表達的意思沒弄懂。葉玖將畫給周誌,畢竟要參加比賽的作品還是需要好好保管的。   轟隆隆地一聲悶雷從天邊滾到另一邊,周誌打開窗戶,天空變得悶沉沉的,要下雨了。周誌示意葉玖和周明書過來看,提醒他們該回家了,不然要被雨淋。葉玖摸了摸自己嘴唇又找周誌要了一個鏡子照了照,感覺不會被父母察覺出來,兩人就一起回去了。葉玖住在周明書家旁院,所以護送女孩子回家的事就交給了周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