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荒涼的野地上,十幾名工人喊著整齊的號子,同時發力,將繩索固定的石頭甩上半空,再用力砸下。 “一!二!” 像這樣的班組還有數十個。 他們正在修路,由於沒有壓路機和瀝青,全靠人力操作,除草、挑走石頭,夯地等等工序真得花不少工夫,即使以漢國踩過第一次工業革命門檻的人員和物資輸送能力,讓作為無限軍官陸大古意誌延伸的5萬勛章工人、600空間士兵參與到協調指揮中,作弊式地拔升效率,算下來也就日修100米左右。 “哢哢哢哢.” 此時,那些完成整地夯實的地方,碎石子馬上用手推車一車車地拉來,到指定地點傾倒,然後枕木、鐵軌....這裡正在修的是鐵路。 而且是等蒸汽火車頭造出來以後馬上能在上麵走的鐵路。 很多事陸大古已經開始埋伏筆了。 蒸汽列車是他唯一有希望在這個時代搞出來的運輸量足夠大的交通工具,是連接漢國各地區的動脈。 自然無論何時都得高度關注。 “嗤.” 還未修整的土地上,工人正用鎬頭挖開混雜草根石頭的硬土,再將土鏟出。 參考後世經驗,漢國鐵路占地左右寬約十二到十四米,三十米內不得有建築物,設警示牌警告人們不要靠近,並在人們實在需要通過,和鐵路建設有沖突的地方,建起橋洞十餘米高的拱橋,保證通車過人互不沖突。 “吃飯了!” “鐺!” 戴白帽的中年人敲打銅鑼高喊。 鐵路工地上的工人放下器材,排隊去領打飯師傅給舀的一碗碗熱飯。 這時,許多人臉上洋溢著笑容,吃飯時間看起來是他們一天中最開心的時候: 這裡不少人是從本地招的。 因為漢國在地方上強推曲轅犁和種種能夠帶來的便利的農具,同等的勞動強度下,農民能夠應對的田地麵積增加了,結果就是造成了一定的動蕩: 陸大古指揮漢軍攻滅各國時,對貴族豪強發起清算和審判,但對於很多富戶,輕輕放過,因為,這些人按大古給出的標準,遠沒有達到需要“大清算”的程度,而沒有“理由”地對上萬人對刀,則對區域秩序的破壞太大,治理成本會爆炸式升高———想管理好一片區域,規則是必須的,哪怕是虛假的,製定者隨時可以無視、推翻的規則,隻要製訂了它,被規則管理的民眾知道該怎麼做,就會產生按規則行事就不會被侵害的錯覺,安心地在區域內穩定下來。 在成批消滅貴族豪強,分田、分糧、分農具、普及改良農具、修建水車等設施以後,對這些富戶而言,他們感受到的最大的變化,就是自己不再需要那麼多偭農、長工了,可以省一大筆工錢。 於是曾經為那些地主做工謀生的人麵臨失業。 然後以萬記的失業者、原雇工群體得到兩個選擇; 第一,去已經經歷過一輪地方上的貧農、中農、富農在漢軍、漢國官吏監管下按照每戶25畝地標準分配過的土地上耕作。 剩下的土地產出不多,大多是生地,不少還需要他們自己去開墾。 第二,接受漢國官方的雇傭成為工人,修建鐵路、工廠,或進入礦業等地方。 於是通過技術革新和區域調控手段。 陸大古得到了大批可用勞力。 他讓地主階層看到了更大的利益,地主階層為了擴大自身利益,便自發地讓大量幫工、農民失業,擴大了將來會葬送他們的群體———【工人】。 “裡!” “來了!” 吃完了飯,繼續上工,某位年輕工人一拍屁股上的灰,跟上剛才叫他的組長。 他是趙地新招的工人,才跟老工人一起做工兩個多月,他就習慣了紀律性,再這樣下午,稍微訓練以後領取武器,他就能成為合格的士兵。 如前所說,工人先天具有的組織性使他們成為優秀的兵源。 “裡,不是我說你。” 組長語重心長地告誡他: “我知道,你這個年紀,再去學那些字是有點難,可你怎麼能課上睡覺呢?” “組長,可我什麼都不懂啊。” 年輕人有些委屈地說。 “什麼都不懂更要學!”組長反問他,“不然你怎麼進步?” 這個時代遍地文盲,直到陸大古推出麵向平民大眾的科舉製度以前,沒多少平民覺得知識很重要,這就造成了新占區工人夜校裡許多人學習意願不高。 “你看看你們同鄉的枝,人家不就學的挺好嘛,還是要多學點東西,將來做有用的人才。” “還有,訓練也不要落下,揮刀要有勁!” 組長說得特別嚴肅。 他特別告誡裡,最好有空的時候多練。 春秋戰國可沒有什麼監控和網絡,出門在外是真的需要武藝傍身,越偏遠的地方越如此,尤以邊陲最為突出。 為了盡快清理那些類人生物,陸大古光是維穩部隊就往邊陲多派了兩萬: 在那些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熱土上,各路不法分子、綠林豪劫精耕細作,深挖行業潛力,鉆研行業痛點,不斷拓寬賽道,讓常人無法跟上他們充沛的想象力,別說是位處中間的漢國老人了,就是原本的燕趙魏地區人見了它們,都得直拍大腿,驚呼自己是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 這種情況下,還要到遠離都城的地方修鐵路,沒點武力保障簡直是嫌命長。 “哢.” 他們說話間。 給鐵路工程隊隊員盛完飯的炊事員剛開始吃他們自己的飯,配上鹹菜和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們吃的很香,都覺得飯菜很鮮。 因為飯裡加了穀氨酸鈉,也就是味精: 澱粉在酸性作用下會水解為葡萄糖,再加入能產生穀氨酸的菌群,把溫度控製在30到32度,細菌就會把營養物質發酵成穀氨酸,最後加入純堿中和穀氨酸,即得穀氨酸鈉,這是可以工業大批量造味精的辦法。 靠著漢國這個1800萬人口新生國家的力量,陸大古成功突破了。 他讓平民百姓的餐桌又多了種選擇。 盡管古代早有類似味精的東西,但它們往往隻擺在高門大族的餐桌上,需要時間精心製作,像雞湯和骨湯就能提鮮,但古代平民絕沒有那個閑工夫熬煮雞、骨高湯提鮮。 大家也可以試試,效果差不多。 或者在煙臺威海附近沿海石縫裡找到一種叫海腸的生物,用一塊磨光的瓦片或石片,火烤洗凈後的海腸,再將它磨成粉,效果一樣。 這就是古代魯菜傳男不傳女的秘方。 再或者取蝦皮80克,乾香菇5朵;蝦皮洗凈,乾香菇泡軟切成片狀,接著將香菇和蝦皮瀝乾水分,鋪上瓦片或石片板,火烤一個半小時,烤至蝦皮金黃、香菇乾脆,磨成粉末。 都可以作為味精的替代品。 當然,它們產生鮮味的物質其實依然是穀氨酸。 後世一些號稱不用味精,斥為科技狠活的私立學校、幼兒園、高級中餐廳使用高湯作為替代品其實沒什麼必要,等於繞了一圈回到原點,湯喝多了還有嘌呤導致痛風的危險,差不多等於加錢坑孩子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