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下)(1 / 1)

星星與權杖 Flashed 1904 字 2024-03-24

(第二章,第二章……)   他的喉嚨粘住了,在他醒來與沉睡的間隙。還有乾硬的沙地,熾熱的陽光,一絲不動的空氣。   他用手遮住額頭,避免陽光刺入乾癟的眼球。他好渴,他需要水,不光是舌頭,還有發疼的腦袋,和身體裡每一個紅細胞,它們叫囂著:   水……水……水……   像冒著煙的柏油路上扭曲發亮的蚯蚓。   在進入第二章之前,蘭登還不想那麼快死去,但是他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軀體,隻有在挪動的時候才會覺得生疼。   他隻能感覺到烈日和蒸騰的大漠,它們炙烤著他的皮膚,刺入他的眼球。這是那迫使他朝屍體開槍,然後登上絞刑架的溫度(*《局外人》*這跟劇情沒關係)。   但是他必須得起來,他得活下去。生命在於活動。他總算懂得為什麼實乾主義比理想主義更……brilliant——因為沒人想餓死。   他拖著殘破的身軀艱難爬起,後背似乎被沙漠撕去了一大片。記憶中的那些火堆,至少還有賽弗的那些記憶,它們留下的灰燼早已被吹散。望著這些金澄澄的沙子,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把那當做現實還是夢境。   他絕望地仰天,呼喚的第一個音節使他彎下腰劇烈地咳嗽著,喉嚨裡像充滿了沙子。   “塞……賽弗!!”   “賽弗er——”   回答他的是自己徹底啞掉的嗓子。   這下好了,他真的正在大衛瓊斯的櫃子裡,等待死亡或者是一堆……石頭蟹?   (喂,四分之…看莫裡……回頭…)   他感到沙漠中的空氣有些震顫。   他疑惑地轉身麵向太陽,好像有人剛剛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眼就看到了,一枚比沙漠更金的東西在地上閃著光。   蘭登拾起它,彎腰使他的脊椎收到重創。他把它握在手裡端詳。還是那樣的氣息,神秘而陰涼,陰涼陰涼陰涼……他感覺自己像捧著夏日炎炎裡的一塊冰——從媽媽買凍魚的袋子裡偷來的。   賽弗為什麼把這東西給我,他反悔啦?   陰涼,陰涼,陰涼呼喚著你,蘭登。   他不由得攥緊了它,嚴肅地渴望著一塊不被太陽掌控的死角。   一陣風從他四周劃過,卷起了他的頭發,沙子在腳下飛成小小的旋風,他環顧四周,什麼也沒有。他的襯衫領子和下擺被風掀起,而烈日的溫度在不斷強烈的風下變得越來越渺小。他感到似乎從未有過的陰涼,他不知道這風裡麵含不含有氟利昂,他不必去管(how dare u),他感覺渾身的毛孔張開,吸吮著實際上並不存在的雨露,張開雙臂迎接清涼的陽光,痛苦中的快樂才是最高等的快樂,他比誰都清楚。就像shit一樣的一天過去之後的那點L SD   (我說我得吸一口於是我兌現……)   這是神跡,他想。   神跡。   (Jai guru de va om——)   風慢慢減弱,被吹起的衣杉垂下。他知道結束了,L SD帶來的快感。   他有些失落。接著難以置信地,他看到一個碩大黑暗的單詞在沙堆中顯現,像那枚銅章一樣令人生畏,像是用水寫出來的。蘭登才明白這份快感是有代價的。   Northern.   神指使他,命令他去往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