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沿途尋仙(1 / 1)

北山之巔   山川綿綿,皚皚白雪掩蓋了鬱蔥的樹木,也掩蓋了樹林中散發而來的生機。   雪花在冷風中輕輕飄落,宛如無數純凈的靈魂在寂靜的夜空下翩翩起舞。林間的小徑早已被厚厚的白雪覆蓋,看不出原本的樣貌。   在這銀裝素裹的世界裡,一道身影緩緩前行。   那是一個穿著厚重皮襖的中年,頭戴一頂毛茸茸的帽子,臉上掛著堅定的表情,其身後還跟著一人。   他們的每一步都踩在鬆軟的雪層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林中顯得格外清晰。   大雪紛飛的夜晚,在山腳下,一座村子靜靜地躺在雪的懷抱中。村子名叫於家村,此刻的它燈火通明,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銀白的世界中。   炊煙裊裊升起,與飄落的雪花交織在一起,勾勒出一幅寧靜與和諧的畫麵。   晚市上,村民們熙熙攘攘,臉上都掛著樸實的笑容。攤位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山貨和手工製品,從熱氣騰騰的紅薯到色彩繽紛的繡品,無不散發著鄉村特有的氣息。   孩子們在人群中穿梭嬉戲,清脆的笑聲此起彼伏,為這個寒冷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暖意。   村口,兩個身彪體悍的打獵人歸來,各攜著兩頭雪狼,領頭之人臉有刀疤,其後之人雖身體強悍卻十分矮小,與村裡打獵人不相同。   於家村的打獵人,頭綁深綠頭巾,行事大方,通常是五人同行,北山雪狼多如牛毛,多一人多一份安全。   但顯然,從村口走來的兩人是外村人。   村口的警衛是一個老農,打獵數十載,晚年耕地種田,可眼光不差,一眼就看到了兩位村外的打獵人。   盡管老農年邁,但氣勢不俗,雙目犀利的望著從雪花中走過的兩人,吸了一口旱煙,“此路不通,兩位好漢另尋他徑。”   聞言,為首的打獵人恭敬的抱拳拘禮道:“於德班老村長,你不認得我了?仔細看看。”   聽聞老村長三字,這位老農拂去吐出的濃煙,定睛一看,“你是......錢可行?”   ......   “老村長,又帶人回來啦?”   “老村長人脈廣啊,哪裡都有朋友呢。哈哈。”   “老村長,我看這兩個阿哥不錯,不知道有沒有娶妻呢?”   村民各有各的聲音,沒有惡意,都是對老村長的打趣,老村長訕訕一笑,向村民們紛紛點頭,表示打招呼。   三人步行,漫步於雪花紛飛的夜晚,看著錢可行的左顧右盼,身後的小弟緊隨其後,錢可行在億故。   走到一間木製大房門口,一位稚童在門外堆雪人小臉凍得通紅,盡管如此,也依舊玩的不亦樂乎。   於老村長走來,稚童抬頭,喜笑顏開,在手中捏了一團雪球,小手一揮,扔向老村長,“爺爺,來打雪仗!”   稚童是老村長於德班的孫子,於戩。   “家裡來客人啦,咱們進屋去。”於德班上前抱住於戩,他喜愛這個孫子,用手勾了勾他的鼻頭。   “幾年不見,小戩都長這麼大了。”錢可行笑了笑,看向身後的小弟,無奈的搖頭笑道:“我們都已經老了。”   小弟也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凍人的雪天擠出一絲微笑,“歲月不饒人啊,我們可不像仙人一樣,壽如天。”   “錢叔沒有老,是爺爺老了,爺爺都長皺紋了。”說著,於戩的小手想要把於德班額頭上的一絲絲似黑線般的皺紋擺平。   於德班在門口招呼一聲就帶著於戩以及身後兩人繼續前行,由於自己要在村邊巡視帶著孫子不安全,使用把於戩依托於這家人。   踏著積雪,穿過村莊,於家村的燈火仿佛是指引他前行的燈塔。走過村莊的中心,他來到了一個古樸的木屋前。木屋的門半開著,透出溫暖的黃光。於德班輕輕推開木門,一股暖流立刻湧上心頭,驅散了身上的寒冷。   他走進屋子,隻見爐灶內火柴燃燒得正旺,爐邊擺放著幾隻木凳和一張木桌。桌上點著一盞油燈,發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三人放下包裹,脫下厚重的皮襖,掛在墻邊的木架上。   走到爐邊,伸手感受了一下爐火的溫度,然後坐在木凳上,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溫暖。   火柴的微光在跳躍,仿佛在訴說著“家”的溫馨和安寧。   三人落座於一古木老桌旁,茶水冒著騰騰熱氣,大家都不是什麼儒雅之輩,茶水也隻單單是解渴,取暖的工具罷了。   三人圍坐在古木老桌旁,桌麵的紋理歷經歲月洗禮,早已變得深邃而神秘。   桌上,一隻粗陶茶壺正散發出騰騰熱氣,茶香四溢,與冰冷的空氣形成鮮明對比。   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冒出的熱氣,然後一飲而盡,暖意瞬間在胸中擴散開來。   “你兩個怎麼有空來我這?是不是又遇到什麼難事了?”老村長端來一大盤狼肉,而錢可行兩人提攜而來的見麵禮也被於德班埋在屋子後的雪堆中。   一是為了防止肉質腐臭,二是避免狼群是突襲,而狼的屍體就是最好的震懾。   “也沒什麼事,就是正巧路過,順道過來看看老村長。”錢可行爽朗笑道。   “那你們這是要打算去哪打獵了?”於德班問道,他們是獵人,於德班也是,年輕時也經常四海獵物,而前幾次錢可行幾人屢次經過於家村時都是去打獵的路上,所以才讓他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老村長,我們這次不是去打獵。”一旁的小弟回答,抿了抿嘴道:“老村長也不是外人,我們就直說了。”   小弟又看向錢可行,見他點了點頭,小弟道:“前幾次打獵我們無意間發現了仙人。”   說著,他左顧右盼,生怕被旁人聽著。   “仙人?”   “對。”   “那次我們十多個人在捕獵一頭被驚醒的黑熊,正巧,當我們的人要被黑熊撲殺時,天空中就有一位仙人踏著仙劍出現了,仙人出手救下了這那位打獵人,我們對他是磕磕拜拜,走時他留下了一份地圖給我們,他說與我們有緣,如果有機會可以去尋他。”   說話的是錢可行,於德班見識過此人,他不會妄言,所說的理應不假,而且從他的言行舉止可以看出,此事應該是真的。   錢可行的話語在屋內回蕩,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神秘的力量,讓於德班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他腦海中浮現出那位仙人的形象,腳踏仙劍,飄然若仙,出手間便救下了一個生命。   那樣的力量和風采,是很多人從未見過的,也是他內心深處一直向往的。   仙人,在於德班年輕時也是見過,但對方並沒有給予自己任何物品,於德班也不是那種見人收禮之輩,他仰望著仙人的離開,回村後和村裡人講,可卻沒一人信他。   於德班聽聞錢可行的話語,心中雖然激蕩著對仙人和神秘力量的向往,但麵上卻保持著平靜。他深知,在這個現實世界中,仙人的存在更像是一個傳說,一個遙遠的、幾乎不可觸及的傳說。   他抬起頭,望向窗外那銀裝素裹的世界,心中卻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慨。是的,仙人的時代早已成為過去,街邊那些自稱見過仙人的算命瞎子,不過是為了生活而編織的謊言和幻想。   如今,仙人之名再次出現在他的耳畔,他也知道既然仙人給了錢可行兩人的一份地圖,那應該是叫去尋仙了,說明兩人有機緣。   可行從懷中拿出一份殘破老舊的地圖,小心翼翼地攤開在桌上。那地圖看起來年代久遠,邊角已經泛黃,紙張也略顯脆弱。然而,當上麵的金色符文映入眼簾時,於德班不禁為之一震。   那些符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微弱的燈光下緩緩流動,散發出一種超脫凡物的氣息。   於德班忍不住伸手觸摸,指尖輕觸紙麵的瞬間,他仿佛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從符文中傳出,順著指尖流入體內。他心中一動,立刻收回手,驚訝地看著錢可行。   於德班注視,眉頭舒展,哈哈笑著,“看來你們兩個有仙緣啊。”   “哪有哪有,老村長要不要同我們一道去。”錢可行笑道,隨後發出邀請。   “我都這樣年紀了,走不動嘍,隻希望以後你能多來看望看望我老人家。”於德班縷一縷蒼白的胡須,“而且我還有家人呢,我走了小戩怎麼辦。”   於德班回頭看了一眼玩耍的於戩,“我這孫子從小喪父喪母,我老頭子一把拉扯長大的,也不知道我走後,他怎麼辦。”   於戩出生時,父親就無故失蹤,還是在於家村以外數十裡的湖泊旁尋得屍身,頭七下葬那天,於戩的母親不知怎麼的突然呼吸困難,她說看到一個人掐住自己的脖子後就斃命了。   在於戩出生後的幾個時辰裡,野外的雪狼似是發了瘋似的,一股腦不要命的往於家村裡闖,好在於家村的打獵人也不是吃素的,外圍的陷阱也大程度的限製了狼群的圍攻,一切才無事。   村民的奮力抵抗,就為了守護家族裡的一個孩子,他們並不把繈褓裡的嬰兒當成災星,反而為村子裡出現百年難得一遇的事而高興。   於戩生下來就把父母親克死,於家村被狼群圍剿,這也就說明了於戩這一生的坎坷,一個連話都還不會說的孩子他能懂什麼呢?   正當眾人歸來,看著繈褓裡的孩童。   於戩的身體突然開始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緊接著,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從他的身體中浮現出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些符文閃爍著幽幽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一段古老而神秘的故事。它們圍繞著於戩的身體旋轉,如同星辰圍繞著夜空中的月亮。   眾人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奇異的景象。於德班更是緊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擔憂。他知道,這些符文的出現絕非偶然,它們似乎預示著什麼,但又讓人捉摸不透。   地圖上,一處山脈被金光環繞,這時於戩被那一絲金光給吸引了,撲騰下床後,徑直跑來,指著金光,道:“煙火。”   “小戩,這不是煙火,這是仙人給的標記,你錢叔可是要成為仙人的。”於德班抱著於戩。   錢可行兩人相視一笑,於戩通紅的笑臉給他們的內心填補了年少時的一份童真。   他們也是喜愛於戩,少年時錢可行打獵途徑此地,正要被雪狼撲殺時,於家村的打獵人突然而至,救走了重傷的錢可行,那時的於戩還隻是繈褓裡的孩子,出生不過數月時間。   在於家村養傷期間,於德班出門打獵,是他在家帶的於戩,對這個小孩很是喜愛,不哭不鬧,讓一致認為小孩就是搗蛋鬼的他有了些許改觀。   “小戩也要當仙人。”於戩稚嫩的聲音在屋子內出現,天真的幼童舉著老村長自製的小風車,風輪一直轉啊轉。   “小戩當仙人要乾嘛呢?”錢可行笑道,燭火照射,看著於戩臉上洋溢著笑容。   “當仙人,放煙火給爺爺和錢叔看。”   童真的想法,也是夢想,他們總是那麼天真無邪的道出暖人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