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消失的鐵牌(1 / 1)

淩清乾無奈,隻得將藏於身後,死死抓住麻雀的手,一點點緩緩向前伸了出來...   “呀!還真是隻家雀兒!”   淩清乾心中咯噔一下,也是驚異萬分,原本認命伸出的手裡,竟隻有那隻被攥的出氣兒多,進氣兒少的可憐家雀兒!竟連之前出的血跡都一絲不剩!   ...那黑鐵牌去哪了!明明剛剛還攥著,怎麼一下沒了!   雖萬分可惜,可他卻未敢表現出來。   驚魂未定的淩清乾仿佛真的被嚇到了一般:   “大人,您看,真的就是一隻家雀兒...”   臉上無辜、可憐,內心卻是一聲哀嘆。   小爺連妖艷女鬼都鬥得、騎得,可見了這小小衙役,卻也不得不低頭,官尤勝鬼也!   那衙役一把將那麻雀撈去揣入懷中:   “怎滴上得起學宮,卻無銀錢吃飯,這衣服怕不是偷的吧!”   “您明鑒,學生真的在學宮求學,我有同窗可證明。”   “前邊帶路!”   這衙役還不依不饒,淩清乾借行禮之際觀察周身之地,卻是一無所獲,隻得帶著那衙役走向不遠處的一所慈幼局。   “怎麼,難道這滿是孤兒的慈幼局中有你的同窗不成。”   淩清乾還未回話,便已有話傳了過來。   “呦!乾哥兒,你這是發濟了,出行都帶著衙役官差啦!”   這時正從慈幼局中走出一老一小,那小的正穿著稷下學宮的學服哩。   “哦!胡捕快,怎麼一大早就來此等候,倒是有心了,小孩子們瞎胡鬧,你可別往心裡去。”   那衙役忙行禮:   “不敢,敢問劉總管,他們當真是學宮學生?”   劉總管雖掛著總管的名號,可在這慈幼局卻是個閑差,平日沒什麼瑣事,亦是在學宮兼職授課。   “當然,如假包換,他們雖都是窮苦孩子,但也知上進好學。”   “明白,是在下莽撞了,之前說的在我們衙...”   “還勞你一大早就前來,咱們這就走,稍等。”   劉總管一轉頭:   “你們倆快快回去早讀,一日之計在於晨,莫要荒廢了。”   淩清乾二人恭聲應答,行禮目送劉總管離去,喬有財忙關心道:   “怎地還惹上了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狗腿子。”   淩清乾心係那黑鐵牌,長話短說道:   “財哥兒,我父親被五靈府征召,讓我們回家族生活,清烈他們都被驅逐出城了,學宮是上不得了,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你多保重,有事寫書信給我。”   喬有財眼圈一紅,忙抓住要走的淩清乾,在懷裡摸了個滿是清香的錦囊塞了過來:   “乾哥兒,你收著,剩下的不多,就這麼點心意,我在這吃穿不愁,用不到符錢,你回了家族才是真的苦。”   淩清乾眼圈一紅就要推辭,喬有財見氣氛傷感忙壞笑著捏起蘭花指打趣道:   “沒告訴你,我新認了個乾娘,那身段,那氣質,嘖嘖,國色天香啊!聞到這錦囊香味沒有,聞到沒有,嘿嘿...”   淩清乾一翻白眼...   喬有財滿臉猥瑣賤笑:   “嘿嘿,你不懂,現在咱這片兒就興這個,哪有真認乾娘的,都是小娘,嘿嘿嘿...”一陣猥瑣嘿嘿聲,多少沖散了些離別之情。   玩笑歸玩笑,淩清乾又慎重道:“財哥,你消息向來靈通,若是打聽到我雙親...”   “好了,終須一別,別耽誤了我的學業,都包在我身上,想兄弟了來封書信,走了。”   見喬有財眼圈又紅的快速遠去,怕是眼淚就要掉下跑了,淩清乾默默攥緊了手中錦囊。   這貨的學業還有什麼可耽誤的下限,雙親之事就是不說,料他也會竭盡全力打聽,朝著他遙遙一拜,恰逢那貨也轉身遙遙一拜...   淩清乾鼻子一酸,不用問,問就是被緊攥的錦囊清香“薰”到了,他不禁又噤著鼻子聞了聞,這氣味怎麼感覺讓人兩頭都大!   不過...真香...   辭別了喬有財,淩清乾急忙又回到掏家賊窩處,此處僻靜且時間尚早,仍是無人,可四處一番查看,那黑鐵牌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難道是之前那黃皮子留下的後遺癥,產生了幻覺?可那攥握的手感做不得假,看著自己尚未完全結痂的手指,當時明明有血跡染在鐵牌上。   再次查看了四周,就連那處家賊窩都又認真找了兩遍,此時已耽擱了不少時間,怕三人等的焦急,一無所獲的淩清乾隻得遺憾離開。   來到城門處,之前還哈氣連天的兵丁,正不錯眼地看著自己,盯的淩清乾心裡直發毛,急忙匯合了四大爺三人。   坐上四大爺淩鈞鋒平日出租拉貨用的平板馬車,一行人終於緩慢的離開城門處,踏上了返鄉之途,不過淩清乾始終覺得方才那兵丁仍是在暗暗盯著自己。   淩清乾愣愣地看著漸漸遠去的靖遠道城墻,這座他生存了十多年的城市,多少有些不忍,更多的是對雙親的思念...   “乾弟,哪來一絲...不太正經的香氣。”   “呃...”   淩清乾好似被捉奸般尷尬的取出那個錦囊:   “素姐姐,是喬有財送的錦囊,據說是他小娘...呃,乾娘送的。”   淩坤素五官精致,一身洗的發白寬大的粗布褐衣,也難掩那玲瓏身材,雖隻有十五歲,但身段高挑,散發著少女的青澀與窈窕,尤其那茁壯發育的胸脯,絲毫未被粗茶淡飯所耽誤。   隻是天妒紅顏,唯一不美的,是那白皙粉嫩的俏臉上,布滿了雀斑、粉痘,癩瘡般讓人望而卻步。   隻見其一本正經地接過香囊嗅了嗅,便急忙燙手般扔了回去,一片雲霞瞬間燒紅了臉頰。   “呸呸,確實不是什麼正經之物,似是...似是有壯陽...什麼的藥物熏製過...”   淩清乾尷尬接過   ...我說怎麼讓人兩頭皆大呢,不過除了壯陽,那“什麼的”代表的又是什麼功效呢...   淩坤素遍識草藥,這點淩清乾倒不疑有他。   “咳!咳...”   淩清乾正尋思著再追問,便被兩聲輕咳打斷。   “四大爺是想要這個錦囊嗎?”   “咳咳!咳...”   一直沉默寡言的淩清烈忽的來了一句,嗆的要接過話茬的淩鈞鋒,好懸沒咳出一口老血。   原本要說的話被懟回,又是一陣劇烈咳嗽,老臉一紅道:   “烈兒說的什麼混賬話,你們小年輕的事,扯我乾嘛,我是要提醒一下乾兒。”   淩清乾忙一把將要頂撞還口的弟弟按下。   “素兒本就是你的童養媳,小時候叫姐姐也就罷了,今後回了家族,可要換了稱呼,定下名分,我爹你們二爺爺可向來專橫,別再把素兒給另許配出去!”   他這一說,淩坤素的臉頰好似燒了起來,騰的更紅了,連那雀斑醃臢物都似蓋了下去,更顯傾城之姿。   “咳咳...”   淩鈞鋒又是輕咳兩聲,忙從那倩影上移開目光,兀自趕車去了。   如此一來直到中午,爺侄四人都尷尬的未再交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倒也給了淩清乾思考人生的機會。   其實從靖遠道到靖邊縣是有蒸汽機車存在的,且原理他還在稷下學宮學習過,如此路途,普通人也隻需一個時辰便可到達。   可四大爺淩鈞鋒舍不得他的平板馬車,這可是一家老小吃飯的家夥。   況且更重要的是票價太過昂貴,對標的是中高端人群,像淩清乾他們這等隻能在西城區貧民窟熬生活生存的群體,根本就不是目標客戶,他們所有的符錢,也買不來四張車票。   此時覺醒了記憶更是令他不可思議,從衣著風情,若他分析不錯,這世界,至少他所處在的靖遠道,應該更類似於前世古代的大唐。   至於說更類似,則是因為這裡歷朝歷代的服飾幾乎都有,隻是靖遠道唐服更多,但貧苦百姓則是一致的殘破褐衣。   可這科技水平多少有些超前了,蒸汽機車,火銃等原理他在學宮是都學過的,甚至還曾在稷下學宮見過一艘飛艇,據說是五靈府稷下學宮祭酒的座駕。   蒸汽機車、火銃、甚至泛著神秘符紋的魏武卒法器義肢、還有在西區貧民窟能遠遠看到的各類廣廈間的幻術廣告...   這多少有點賽博朋克了,這是重生在了猴子領唐長老穿越取經歸來的異世界賽博大唐嗎...   而更重要的是他曾見過稷下學宮的先生施展方術!按他現在的理解那豈不就是法術!   況且父親淩鈞欽就是序列者,庚金序列的序列壬(九)武卒!   這是賽博朋克修仙嗎?   淩清乾瞬間頭腦風暴地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