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縣試得中!(1)(1 / 1)

夫妻二人聽到小吏此言眉宇間滿是哀愁,但又不敢多言,他們豈會不知小吏此言話中之意便是若是不繳納賦稅便要將夫妻二人送入大牢的意思。   皂服公人似乎頗有拿捏尋常百姓的手段,隻此言一出,蘇定潮與林氏二人便不敢再多言。   “哼,非要我不客氣爾等才會停止聒噪!”   皂服公人冷笑一聲,臉上滿是對夫妻二人的不屑,“爾等這些貪婪小民我已是見得多了,若是不給爾等一些厲害嘗嘗爾等又怎肯輕易的將賦稅上繳?”   皂服公人見蘇定潮與林氏二人不語,心中更是得意,他不耐煩的說道:“快快將一兩銀子的賦稅交出,若是沒有銀子將相應的糧食交出也可,莫要再耽擱功夫,爺爺我還要去往別家收稅呢。”   皂服公人隻三十來歲的模樣,但在夫妻二人麵前自稱爺爺,夫妻二人聞言便是覺得不妥也不敢上前與其理論,此時他們二人所想的並非是要與公人爭論此事。   而是在想要如何保住蘇氏獎勵給蘇澈的十兩銀子,固然今日他們可以將一兩銀子的銀錢痛快交出以免除了此次征稅,然而自進入嘉靖四十年以來如今不過是嘉靖四十年的三月。   官府的公人就已是來征收過三次賦稅,一次比一次要得多,便是家中尚有蘇氏獎勵的十兩銀子的銀錢,但也難說能撐到幾時。   況且這十兩銀子乃是夫妻二人為給蘇澈討個媳婦留下的本錢,尋常時候便是林氏生病也不會將這十兩銀子拿去看病,如今要他們夫妻二人即便隻是拿出一兩銀子上交賦稅,他們又如何甘心?   念及於此,林氏上前懇請公人道:“我等家中境況艱難如此大人已是得見,我等便是拿出五錢銀子也是困難,又何況一兩?還請大人多多寬限些時日,待得秋收之後我等一定將欠的錢糧給縣衙補上,必定不讓大人為難。”   “嗬嗬嗬,爾等倒是會想!”皂服公人氣笑,“等到秋收之時?那得等到什麼時候?況且秋收之後也會有相應的賦稅,爾等也要繳納。”   “休要多言了,趕緊將賦稅交出,不然我就稟告上官將爾等一家拿進大牢,看爾等交不繳納賦稅!”   小吏動輒要將夫妻二人拿入大牢作為威脅,以希望夫妻二人盡快將賦稅拿出,蘇定潮被人逼迫至此,長時間並未說話的他卻是在此時甕聲道:“便是將我等拿入大牢也並無什麼用,我等並非不繳納賦稅,而是家中根本沒有餘糧,你叫我們如何繳納?”   蘇定潮此言雖然說的在理,但落在皂服小吏的耳中便是對其的一種挑釁,哪一次他進入村中催繳賦稅那些小民不是恭恭敬敬的?   卻是不料在這蘇家村出了這麼一個愣頭青,“呦嗬,我對爾等仁慈爾等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竟是如此無禮,若是不教訓爾等一二我的顏麵又往哪放?”   “鏗!”   皂服小吏這麼說著便徑直將腰間的長刀抽出,明晃晃的長刀就展現在二人麵前蘇定潮與林氏哪裡見過這等場麵,他們畏懼得後退了半步後便不敢妄動。   小吏持刀一步一步朝著蘇定潮而來,口中還一邊喋喋不休道:“好生跟爾等言語爾等既然聽不進去,那就休怪老子動手了。”   他一手持刀走到蘇定潮的麵前,蘇定潮見此也不敢妄動,皂服小吏見蘇定潮如此臉上一副冷笑的表情。   “說呀,你這夯貨既然如此能說道理此刻又怎麼不說了?”   他這麼說著又左手揚起就要狠狠的甩蘇定潮一大巴掌,蘇澈見此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父親受人毆打?   “住手!”他急忙從房中走出,口中高呼道。   小吏原本想要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在他眼中是一個愣頭青的莊稼漢子,以逼迫其就範乖乖交出賦稅,卻是沒想剛要動手之時便聽到有人在喊住手。   他扭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但見一個身高約一米五左右的身穿灰色長衫的少年從破敗的房子中走出。   見來人不過是一介少年,他頓時頗為生氣的道:“這是誰家的小雜種,竟敢在爺爺辦事之時叫喊住手,是活的不耐煩了麼?”   蘇澈聽到小吏的嗬斥,他眼中並無懼怕,他三步並作兩步便來到了小吏的身前徑直朗聲道:“不知道我父親是犯了何罪?大人要對其動用私刑?”   皂服公人:“呦嗬,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還動用私刑?原來這還是一個小相公?”   他的言語中滿是譏諷,嘴上這般說著又看了看一旁的蘇定潮與林氏道:“爾等不是說爾等家中並無餘糧麼?並無餘糧也能養得起一位小相公麼?”   “看來爾等不是家中無錢糧是根本就不拿我當一回事,故而才遲遲不肯繳納賦稅才是!”   皂服小吏看到蘇澈第一眼的時候就明白蘇澈是一位讀書人,他自然也是十分清楚在整個大明朝雖然讀書人不少。   但能夠支撐得起一位讀書人損耗的家庭便不算貧寒,畢竟便是損耗再低那也是需要筆墨紙硯以及書本等物什。   聽到小吏的言語,一旁的林氏並未開口解釋,她小跑到蘇澈的身旁道:“我兒不好生在家中休憩出來乾什麼?你趕緊回去,此間之事自有你父親與我處置。”   所謂刀劍無眼,蘇澈哪裡不知道林氏是擔心這皂服小吏手中之刀一個不小心便傷到了自己,他雖然也懼怕小吏手中所持之刀,但如今小吏在外逼迫蘇定潮與林氏二人,他又如何能夠安坐於家中?   麵對母親的擔心,蘇澈輕笑一聲然後安慰道:“母親不必憂心,孩兒自有分寸,我觀眼前的大人也不是一個不講理之人,母親不必擔心他會對我如何。”   皂服小吏聽到蘇澈這麼一個讀書人的恭維心中甚是舒坦,他道:“你這小子雖然不知禮數,但話也說的不錯,老爺我當然是一個講道理的人,隻要老老實實的繳納賦稅,我就不會對你這區區少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