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以來,餘令從來沒有跑的這麼拚命過。如果當年體測時,他有現在的狀態,估計都震驚體育屆,代表國家為國爭光去了吧。 王癸握住司瑤的手,司瑤像是一根羽毛粘在了他身上。兩人縱躍如飛,遙遙領先。 “師姐,蛇還在不在後麵?”餘令不敢回頭看。 “在。” “陰魂不散的畜牲!”餘令氣的大罵。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問了,得到的結果依然一樣。 ”師弟,再堅持堅持,跑快點。” “我跑不動了。” “跑不動了會死的。” 餘令感覺肺都快炸了,肺管子喘到要斷裂,鼻孔裡雖然在吸氣,但是一點兒也感覺不到氣流流動。全身如陷泥沙,動一動手指都十分困難。 “死就死吧!我不跑了!” 餘令猛然回過身來,直接趴到地上。 他並非不惜命,但是用盡全力之後,安靜接受命運的安排,也是一種結局。 他隻希望那些蛇下嘴時能利索一點,痛苦的時間不會太長。 餘令頭皮都緊張似乎要炸裂開來,血液好像已經凝固,指尖麻木的像浸泡在寒冰之中。 “咦?” ”怎麼回事?” 司瑤和王癸兩人麵麵相覷。 餘令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他隻有一個想法,如果這次死了,會不會回到原來的世界,還是會到另一個見鬼的地方,又或者是從此就入了陰曹地府。 兩分鐘之後,什麼異常情況也沒有發生。 “起來吧!”王癸喊道。 餘令睜開眼睛爬了起來。映入目中的是巨大的蛇身,立即怪叫一聲。 “別叫了,你自己摸摸看。是假的。” 什麼?假的? 餘令伸手一撈虛空無物。 “這是什麼情況?”餘令喃喃自語。 “難道我是在做惡夢?”餘令腦子裡一片空白。 眼前是毒蛇們血紅的信子,發著尖銳的嘶嘶之聲。五彩斑斕的蛇身繞著他遊走。 “如果我沒猜錯,是幻覺。”司瑤道。 “來,把這顆藥吃了。” 司瑤掏出三顆藥丸,一人分了一顆。餘令一仰脖吞了下去。 然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巨蛇身形變淡直接消失,耳邊那恐怖的吐信之聲也聽不見了。 司瑤長噓一口氣:“果然是這樣。” 餘令大笑兩聲,在地上打了兩個滾。 王癸有些後怕道:“亦真亦幻,太難分辯了。是屬下大意了。” 司瑤緊緊盯著王癸,王癸的頭低了下去。氣氛一時有些怪怪的。 餘令喊道:“師姐,王癸剛才可救了你的命。” 司瑤瞪了餘令一眼:“那是他該做的。” “是,是。餘公子,你不用為我講話。” 司瑤美眸轉動:“師弟,你良心倒是好,王癸剛才可理都沒理你。” “我年輕力壯,要他理什麼!不像你婦孺一個。” “你說什麼!”司瑤聲音尖刻。 餘令笑道:“怎麼,難道你不是女的嗎?師弟我又沒說錯話。” 司瑤冷笑道:“你敢看不起女人,剛才是誰要死要活,好一個年輕力壯!” 餘令紅了臉:“我這是以身相試,這叫勇氣!” 司瑤嗤之以鼻:“要不要臉,你還以身相試,你怎麼不以身相投,以身相許!” 王癸輕咳一聲:“司小姐,我們剛才又沒有誤吃什麼東西,水也沒有喝一口,這幻覺究竟怎麼產生的?” 司瑤道:“是安息凝神花。” 嘆了一口氣:“說起來也是我大意了,一時間沒想起來。” “安息凝神花能安神定魄,開花時花香有輕微的致幻作用。” 餘令撇了撇嘴:“你管這叫輕微?” “所以說我們找對了地方,這一帶草藥的藥性大有不同,值得研究。” 王癸想了想道:“劉小乙那句應該是想說,‘不止是神龍膽,還有安息凝神花’” “應該是這樣。” 餘令問道:“不知道劉小乙怎麼樣了。” “應該是死了吧,這些蛇是幻覺,咬他的肯定不是。就是因為他的死,讓我們更以幻為真,所以才亡命奔逃這麼久。這家夥可真是該死!” “喂!你這人太沒良心了吧!” 司瑤不屑一笑:“良心?你和我談良心。對哦,你良心好的很,你都決定以身伺蛇了。” “我伺你個頭,我又不是佛祖。” “原來你不是佛祖!” 王癸聽的頭都大了,看了看餘令,又看了一眼司瑤。苦笑道:“兩位,一人少說一句罷。這裡可不是什麼善地,不適合閑聊的。” 司瑤秀眉一揚,挺不高興的。 王癸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接著道:“楊生和李豐跟我們走散了。楊生還好,李豐是個不會武功的醫生。”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 餘令問道:“那什麼才最重要?” “餘公子,我們迷路了。” 餘令眨了眨眼睛:“迷路?迷路怕什麼。我們不是有傳訊煙火嗎?” “傳訊煙火在楊生身上。” “什麼!”餘令忍不住失聲。 原地來回踏了幾步:“我們逃了有多久?” “小半個時辰吧。” 餘令鬆了口氣:“還好,我們偏離既定路線沒有太遠。” “師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看來你對找到回去的路很有信心。全看你的了。” 餘令一撫額頭:“看我有屁用!我剛才慌不擇路玩命奔跑,早就不辨東西南北了。你們要不怕在大山裡麵玩失蹤,就盡管讓我帶路吧。” 司瑤道:“那就原地等待吧。” “小姐英明。” 司瑤給了王癸一個大大的白眼。 王癸抽出長刀,將旁邊一株海碗粗大樹砍倒。餘令目光忍不住閃爍,這護院好高的武功。 王癸伸手在樹樁子上拂了拂。 “小姐,你坐著歇會。” 餘令忙道:“我不用你給我做把椅子。” 王癸笑了笑抱著刀斜靠在一棵樹上,餘令也有樣學樣。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司瑤怒氣沖沖道:“你們這兩個廢物!” 王癸坦然承認:“我是廢物。” 餘令氣的一笑:“你也是!” “我不是。” “你憑什麼不是?” “就憑我剛才提出了比較好的建議。” “你是說像現在這樣坐以待斃?” “不,我們這叫待機而動。” “而且如果不是我幫你解毒,你會活活跑死。” 反過來了吧,如果不是我自暴自棄,你都沒機會幫我解毒。但是畢竟吃人家嘴短。 餘令垂頭喪氣:“多謝師姐。” “你說你有什麼用!廢物!” “好吧,我是廢物。”餘令苦笑。王癸很理解拍了拍他的肩膀。 司瑤道:“我還有一個注意。” “你又有主意?”餘令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