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癸,你說好笑不好笑,這是哪裡來的瘋子,竟然說是我師弟。” “不好笑,因為他真是你師弟。” “哦?” 司瑤美目凝注,細細打量著餘令。 “這就是你說的特別之處?” “是。” 王癸遞上了條子。司瑤接過來左瞧右瞧,然後吐出兩個字。 “見鬼!” 餘令苦笑道:“鬼真的長我這樣?你們一個個都這麼說。” “呃,師弟。冒昧了。” 司瑤終於接受了事實。 三人來到了一間靜室,又奉上了茶。 司瑤穿著一件收腰窄袖的罩衫,領口開到了鎖骨下麵。 露出一截曲線優雅,性感迷人的脖頸。 兩人相對跪坐,屁股下麵墊著蒲團。王癸在門口守著。 餘令慢噙著杯中的香茶,獸頭香爐內清煙渺渺,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女子香氣,神思不禁有些恍惚。 聽得司瑤話語款款:“國醫局的人打破了腦袋都想拜老師為師。但老師從來沒有動過收徒的念頭。師弟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不知道。” “或許是和老師比較投緣?”餘令猜測。 “頭圓?你的頭似乎不是很圓。” 一本正經玩這些爛梗真的好嗎? 餘令沒好氣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師姐,你若閑得沒事,不妨猜上一猜。結果人家真就猜上了。 “師弟,你出身如何?” “普通之極,可以說很不堪。” “那麼師弟在藥理醫學上有獨特的研究。” “從來不曾接觸過。” “那就怪了,也許師弟有特別的天賦。” “這個可以有。” 被司瑤這麼一問,餘令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自己要背景沒背景,要才能沒才能,董一修是怎麼看上自己的。 難道真是自己鬼扯的‘骨骼清奇,麵相上佳’起了作用? 這有些說不通啊。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自己都混成這樣了,哪有資格防著別人。 司瑤看似東拉西扯與他閑聊,實則是細細盤問了一番他的底細。 好在餘令在來的路上也考慮過,早就和表舅有了應對的話術,自然也就沒露出什麼馬腳。 “師弟,你現在很窮嗎?” “被你看出來了。”餘令沒好氣道。 “但是我看你這一身打扮,不像沒錢。” “這都是朋友幫襯的。” “你朋友對你不錯。” “是啊。” “但是你臉皮也應該不薄,不然你朋友不能給。” 雖然司瑤說的很委婉,但這明顯不是人話。看在錢的份上,餘令強忍住怒意:“師姐,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司瑤慢條斯理道:“古語有雲‘敬其事而後其食’,意思是做人先要安心做事,不要對錢斤斤計較。” 下馬威?想給我畫餅?餘令暗覺不妙。 “我沒有斤斤計較,是老師體諒我的難處,主動給我的。” “但你是一個男人,男人大丈夫,辦事拿錢的道理不懂嗎?” 餘令鐵青著臉:“你想我辦什麼事?” 餘令忽然感覺自己又沐浴在光裡,司瑤的眼裡在發著光。 “師弟,我看你身體條件不錯,是塊試藥的好材料。” 試藥?餘令想到剛才在門樓後麵,渾身血淋淋像死狗一樣被拖走的男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果然是在進行什麼滅絕人性的試驗。 “怎麼樣,隻要試完,我立即就給。” 我怕有命拿,沒命花。餘令堅決搖了搖頭。 “你要是覺得少,師姐私下可以補貼你十兩。” 餘令臉色變了變,師姐,你是魔鬼嗎。 王癸都看不下去了,輕咳一聲:“司姑娘,餘公子總算是你師弟,這麼做不好吧。” 司瑤忽然就怒了:“你還有臉說,都是你辦事不力,你看你找的什麼人,完全不中用。” “屬下無能!” 司瑤跳了起來,抓起蒲團扔到了王癸臉上。 王癸沒有躲避,司瑤又上前結結實實抽了他十個大嘴巴子。 餘令看的目瞪口呆。 司瑤搓了搓手,一轉臉又和顏悅色道:“師弟,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不答應。”餘令硬著頭皮回答。 司瑤幽怨望了他一眼,然後,然後從荷包裡取出兩個銀錁子直接甩到了他臉上。 怒喝道:“滾!” 媽的,士可殺不可辱!餘令手才一抬。 肩膀便被人壓住了,剛才還在門口的王癸不知何時竟到了身邊。一隻手按在他肩膀上,沖他使了使眼色。 王癸彎腰將銀子撿了起來,塞進了他手裡。將他拽了出去。 怎麼能因為尊嚴就放棄了金錢,這句爛話說起來時不痛不癢,毫無壓力,但若真成為現實,化作一記巴掌打在臉上,那也是火辣辣的疼啊。 餘令簡直要氣爆了,長這麼大,他還沒有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餘公子,還在生氣?” “你說呢!”餘令大聲道,一邊甩動著氣的發抖的手。 “你看看我。” 餘令微微一怔。 王癸臉上指痕未散,微微腫脹隆起。這十個巴掌打的著實不輕。 王癸半瞇著眼睛:“怎麼樣,我可比你慘多了。” “餘公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氣消下去沒有。” 餘令嘆道:“好多了。” “王兄,我這師姐真是醫生?我看她倒像個神經病。” “餘公子,司姑娘隻是脾氣古怪了點,可能是因為心裡有事吧。” “她能有事?誰敢惹她!” 王癸沒有接口,反問道:“餘公子現在哪裡落腳,若是不方便,就住這好了。我好叫人安排。” 餘令連連擺手:“不用麻煩,我自有落腳的地方。” 和這個神經病住在一個地方,他還真擔心半夜會不會被毒死。對司瑤師姐的驚艷之感,此時已經蕩然無存。 “餘公子,董大人明天要帶醫學生們去辯識草藥。你若想來,明天最好早點。” “好。”餘令一口答應。 出了門樓,林管家見到餘令神色不對勁,上前詢問。得知後,也是為餘令大大抱了一番不平。 餘令辭別了林管家,走到城西時,日色已經偏西。轉入一條相對有些老舊的街道。 餘令找到張大郎南雜店,店裡一個女子正在清點貨物。女子問他要什麼,他說找你們老板。 “大郎!”女子脆生生喚了一聲。 從內院走出一個中年糙漢子來。 那人一見餘令,神情激動的扭曲了。 “小令!” “餘公子!” 張大摟住了他的肩膀,忽然一鬆手就要下跪。 餘令嚇了一大跳:“張叔,你乾什麼。” 張大道:“今天我指定得給你跪一個。” 餘令沒好氣道:“那我指定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