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道:“你走我就自盡!” 餘令大驚失色:“你是認真的?” 張大想也不想:“自然認真。” 餘令失笑道:“張叔,你何必這樣。” 女子捂嘴一笑:“一個大男人,一會嚷著要下跪,一會又尋死覓活,肉不肉麻。” 張大道:“我太激動了,餘公子對我有再造之恩。” “太激動了,你也不能語無倫次。你再叫我餘公子,我可真走了。” “那我還叫你小令?” 餘令點了點頭。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 餘令笑道:“這肯定是小鳳姐姐。張叔平時可沒少誇你。” 小鳳姐姐眼波流轉:“她誇我什麼?” “當然誇你是個大美人。人間絕色,天下無雙。” 張大心道,我哪有這麼誇過。 “現在你見到我,是不是要失望了。” “有一種願望成真的感覺。” 小鳳淺笑嫣然:“令弟,你這張嘴可真甜。” “雖然明知你在騙人,但是姐姐心理可高興的很。” 張大道:“關門,今天不做生意了。我要和小令好好聊聊,咱們一醉方休。” 於是閉了店門,燒鵝,醉雞,豬蹄,什麼的弄了一桌,小鳳在旁邊與他二人把盞。 小鳳自然不是什麼國色天香的佳人,但樣貌清麗,長相並不差。尤其難得的是,跟張大從良之後,行止舉動間,竟然沒有什麼風塵氣息。 餘令不禁感嘆,張叔眼光毒辣,運氣也不差。 “張叔,你現在有家有業,又有小鳳姐姐這麼美的娘子。也算是成功人士了。” “我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真擔心萬一醒過來,還是那個一無所有,在碼頭上扛活的力夫。” 小鳳握著他的手,眸中盡是柔情,嗔怪道:“我不許你說這些喪氣話。” 張大嗬嗬傻笑。 餘令這個單身狗默默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天罰的這些人太偏心了,對張叔這麼好,卻隻給了自己換了一件衣裳,連一根銀子毛都沒給。 “小令,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嗎?” 餘令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 張大道:“我知道了。” 餘令一怔道:“你知道什麼?” “你的身世是個秘密。” 餘令訝然道:“你怎麼知道?” “他們怎麼跟你說的?” “他們什麼都沒說,是我自己猜的。” “小令,那些人是什麼人?” 什麼人?官府中人,一群有超能力的人,偏執癥的瘋子。 餘令含糊其辭道:“就當是朋友好了。” “朋友,嘿嘿。你這些朋友很不錯,和我的眼光一樣好。” 餘令笑了笑:“他們怎麼說的。” “他們說你不是普通人,將來際遇非凡,有著難以想像的成就。” 餘令冷笑:“他們倒是挺看的起我。” “然後他們就給了你一大筆錢。” “不但給了我一大筆錢,就這店也是他們盤下來的。” 張大將小鳳摟到身邊:“我拿這筆錢,將小鳳贖了出來。” 小鳳理了理鬢邊不服貼的發絲。 “我見你拿出這麼多錢來,心裡既高興又有些害怕。” “我以為你去打劫了。” “如果我真去打劫了,你會不會跟我。” “跟,為什麼不跟。你肯為我拚命,說明在你心裡,我比你的命更重要,我感動的不得了。跟到地獄我也跟。” 張大十分感動:“小鳳。” 小鳳柔情似水:“大郎。” 餘令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暗呼受不鳥。 餘令輕輕咳了一聲。 “張叔,他們還說了什麼,有什麼特別要交待的。” 張大道:“沒有啊。他們簡直就像菩薩一樣,老實說,若不是親眼見到那些錢,見到這個店麵。打死我也不敢相信這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哦,對了。他們還提醒我,我和你現在是兩個層麵的人。你的世界我不能理解。要我不要過多和你接觸,否則會有災禍發生。” 這是什麼意思,是威脅還是好心提醒? 餘令轉著酒杯,笑問:“張叔,那你怎麼想的?” 張大一仰脖笑道:“我是怎麼想的,我又不是被嚇大的。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才不怕。” 餘令道:“你不怕我怕,小鳳姐姐也怕,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小令,你是不是真遇上什麼事了?” “沒有,我現在好的很,比你都好,今天縣老爺都接見我了。” “張叔,我們好不容易才能活的像個人,沒必要去冒險。既然那些人那麼說了,我們就聽著。” 張大道:“聽你的。盡管你張叔沒本事,但是以後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兩人從日頭偏西,吃到了掌燈時分,從張大家出來時,星鬥已經滿天。 張叔非要他留下歇歇,但被他拒絕。 在門口張大又說,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那些人還提醒過他一件事,若是餘令覺的哪裡不對勁,不妨和他們聯係。然後又將一個乒乓球那麼大的黑色小球給了他。 餘令就近了找了間客棧,讓小二打水過來,簡單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一睡著就開始做亂七八糟的夢,又夢到了那天大戰莫元英的火爆場麵。 忽然畫麵一轉,莫元英滿臉是血望著自己。 “你逃不掉的!你會死的!” “你的下場會和我一樣!” “我在下麵等著你。” 餘令使勁一蹬床板,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醒了過來。 全身上下粘乎乎的,都是冷汗。 晚上時酒喝的太多,雖然醒了,頭腦還昏昏的。餘令半歪著瞇了一會,困意又來了。 但他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迷迷糊糊往腳上一抓,忽然一個激伶,全身血液都湧到了腦門,半分睡意都沒有了。 月光從窗外透進來,猶如霜雪。而餘令這兩條腿竟然長滿了黑漆漆的手指來長的長毛。 餘令揉揉眼眶,直直的看著自己的雙腿。 然後心慌意亂從床上爬了起來,拿出火折子點燃了桌子上的蠟燭。 在明晃晃的燭光下,那雙性感的毛腿登時坦露無疑。 試探著伸手摸了摸,粗糙生硬的很,竟然還有些紮手。 這是怎麼了,餘令感覺既恐怖又荒誕。 有福之人兩腿毛,無福之人毛兩腿,我這才稍微轉了點運,難道上天就要給我預兆。這就是所謂的神眷者? 餘令胡思亂想,擅自作主給神眷者下了個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