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二.情理對敵(1 / 1)

入世讀水滸 逵哥兒 4525 字 2024-03-25

楊雄提議連接李應的建議,得到了宋江的采納。雖然本隊裡有“理魁”,但到了當地,憑著理魁強取不是辦法,還是先問本地的道理、解開內部癥結才是正途。從此在喻義層麵上,宋江踏上了鑄家莊問題解決的正道。從實際戰爭層麵,爭取對方離心的隊伍、獲取更多情報,自然也是提高戰爭致勝可能的方式。   宋江帶了禮品,帶了三百馬軍,親自求見。因目標不是作戰,隻帶馬軍,行動迅速,方便逃離。三百梁山軍馬到了莊外,李應做了戰爭準備。宋江以“梁山泊義士”的身份求見。杜興看到熟人,梁山接納了楊雄石秀,放小船(沒放下吊橋)來見宋江。宋江慌忙下馬答禮,給足杜興麵子,態度比祝家三傑好得太多。楊雄石秀向宋江介紹杜興。宋江請杜興遞話,聲明問題隻在祝家莊,與李家莊無關,請求與李應會晤。杜興傳了話。李應不願相見,以免在他人眼裡落下口實(即便內心無私,難敵他人有意)。回話是“臥病在床,動止不得,難以相見,改日卻得拜會。所賜禮物,不敢祗受”。話裡算是婉拒,留下日後溝通的空間。   杜興並不接宋江三人進莊,轉達了李應話語,隻是用詞上自然更客氣了些。宋江道出實情。杜興不好直接承認,否則就是記了仇,不符合李應的用意。但杜興雖表麵否認,事實上沒有多少讓步。“委實患病”是實情,但隻是部分實情,片麵強調聽起來耳順;“小人雖是中山人氏”,喻義可能指杜絕興旺是中傷人事;從“到此多年”到“闊狹不等”雖然洋洋灑灑一大堆,說的都是人盡皆知的廢話;“但有白楊樹,便可轉彎,方是活路。如無此樹,便是死路”這個算是給了點信息;但本來就帶楊雄石秀走過,如果楊雄石秀留意過的話,這個信息依然是重復的。即便是石秀確實沒記住,這個信息祝家莊上人盡皆知,抓到第一個俘虜基本就能明白,所以其實算不上多大秘密。唯一一個新消息,是沒有緣由的“隻宜白日進兵攻打,黑夜不可進兵”。結合祝家莊白楊樹陣裡一堆有陷阱的死路,這個信息也基本可以認作是廢話(喻義層麵上,管理問題必須公開解決,不能暗地操作,無法服眾,達不到健康的管理效果)。   實際戰爭意義層麵,李應選擇無可厚非。本來三村聯合才能和梁山敵對;現在宋江大隊沖著李家莊來,祝家莊自守自家,無人救援,李應本人又受了傷。打是盡量要避免的。但是明目張膽地勾結,事後梁山一走,自己怎麼麵對官府?李應不可能莫名其妙舍了自己的李家莊。因此宋江不打,李應做防守準備、不主動敵對、以外交斡旋是其本份選擇。   聽完杜興的否認、大篇廢話,宋江明確了李家莊的態度是“非暴力、不合作、不來往、不傷臉麵”。杜興是個能說話的,外交壓力詐不出什麼來。壓過火了可能給自己部隊多樹敵。多少明確了李家莊的中立地位,宋江表麵上依然是謝過杜興,認可了這個接觸結果,回來告知大家。李逵發話。喻義層麵上,在“理魁”眼裡,理硬當然不可能是理魁對手,無可厚非;實際戰爭層麵,李逵這是隻認宋江期待,要破壞外交上的臨時中立人、給己方增加敵對壓力。宋江給李逵講理,身份問題,對方按理確實不好隨便相見。李逵算是接受,取笑,“理硬”就是小孩子作風,小孩子認死理嘛,梗著脖子怕見人。這個從哪個層麵來說都成立。大家揭過此事。宋江組織第二次攻打祝家莊,至少給祝家莊壓力,好保護莊內被俘虜的弟兄。此時行動還靠宋江親自帶隊,梁山整體軍事紀律還不夠嚴明,大家跟進向前。   李逵申請出馬,宋江以李逵做先鋒不利為由拒絕。這種話在那個時代可以算大道理,迷信思想比較普遍。隻是李逵雖然服從,心裡憋的氣又更多了,明明自己眼裡都是些小孩子鬧氣的玩意手法(從聾唬飆到護成護煽都是小孩子氣明顯),總是不能痛快出手,為後文大開殺伐填了更多彈藥。宋江這次分隊,從軍事角度不算合理,前鋒沒有大將;中軍預備的水路卻安排秦明;林沖和花榮都是獨當一麵的將領,穆弘軍事素養也很高(從揭陽鎮的組織可以看出),李逵是沖陣選手,卻都一起放在後隊。就算再惱怒,這也隻能是刻意湊著後麵喻義來的。   宋江帶了四分一馬軍、六分一於原始隊伍的步軍(前麵沒有明確軍士戰損),沿路安排斥候,再到祝家莊麵前。沒了李逵一馬當先,祝家莊果然選擇接戰。宋江看了祝家莊旗幟,被挑釁到,臨陣設誓,雖然激勵士氣,但損害統帥威風。後隊跟上了,宋江留第二隊在正門,自己轉來祝家莊後門觀察。   扈家莊救援人馬從外來到。宋江帶七八十騎兵、五百步兵來麵對扈家莊。扈三娘帶二三十騎兵、三五百莊客救援。扈三娘出場,書裡描寫扈三娘形象“蟬鬢金釵雙壓,鳳鞋寶鐙斜踏。連環鎧甲襯紅紗,繡帶柳腰端跨。霜刀把雄兵亂砍,玉纖將猛將生拿。天然美貌海棠花,一丈青當先出馬”這段詞,我懷疑是一套諧音,在描述“護煽娘”的手法。這段詞我解譯的把握很小,但既然有了猜測方向,還是放出來提供參考:   纏擯驚猜酸訝,奉脅保澄偕撻,連環慨假趁訌煽,休待柳(扭)腰端胯。雙叨把雄兵亂侃,欲先將猛將生拿。天然美貌海談話,倚仗輕當先出馬。   翻譯是,纏人、排斥、驚奇、胡猜、犯酸、訝異,有的是一係列手法;奉承、脅迫、保證、澄清,都用上來一起進攻;還會假裝出一係列的激昂慷慨,趁著內訌搞煽動,小心美人還會扭著腰、端起胯來訓斥/找別扭。白天夜晚都在嘮叨,把士兵們侃得糊塗;依靠著欲望下手,把將領硬生生拿下。憑著天生美貌和海量的言語,把倚仗輕的人首先踢出隊伍。   扈三娘騎著青鬃馬,來祝家莊救應。王英好色,武藝或者還行,但是色心引動,出手不成章法,架不住扈三娘直上直下的硬砍,沒跑掉,被捉去了。而在喻義層麵,則是護煽娘騎的是輕蹤馬,不像真正講理的人一樣重視具體言行蹤跡,和王英(首領的英明)對敵。王英架不住護煽娘從上到下全方位的硬侃,英明全無,淪陷在護煽娘手裡。   隨即歐鵬出馬,和扈三娘打得有上有下;鄧飛準備助戰、拿下扈三娘。祝家莊開了門,祝龍出手,圍魏救趙,直取宋江。馬麟來對敵祝龍。鄧飛怕馬麟出問題,沒敢離開宋江。馬麟不是祝龍對手,畢竟怎麼罵鄰對一個聾的來說都聽不見;歐鵬也拿不下扈三娘,畢竟毆朋的家夥對搞煽動的不在一個級別。第二隊秦明達到。宋江讓秦明去捉祝龍,畢竟祝龍地位更重,馬麟去搶王英,和扈三娘殺成一對。一個罵鄰的,一個護煽的,都擅長用雙叨,於是“風飄玉屑,雪撒瓊花”。   祝龍不是秦明對手,畢竟秦明不用語言攻擊。教師欒廷玉帶了鐵錘,挺槍殺出來。歐鵬對敵。欒廷玉擅長引誘作戰,暗地一飛錘(可能是非垂,可能有錯誤的垂愛、不該的垂憐相關含義)把歐鵬錘下馬,歐鵬受傷;鄧飛宋江都盯著戰局,鄧飛接戰欒廷玉,宋江喊嘍囉搶人,救回歐鵬。秦明戰敗祝龍,但沒抓住;欒廷玉和秦明交手,還是用引誘計抓了秦明;鄧飛離得近,追去荒草裡救秦明,被絆馬索攔住,被撓鉤從馬上直接抓走。喻義層麵,鑾廷欲主要招法就是引誘,導致毆朋受傷;情明雖然明白,但作為前任高級將領,也被鑾廷欲引誘成功;澄非從來就是紅眼,因此一並栽在鑾廷欲的手下手裡。   己方將領連續失利,馬麟放棄爭鬥,回來掩護宋江往來路上撤。第三隊的穆弘花榮、第二隊的楊雄石秀接應,祝家莊祝彪出馬,形成混戰(這些混戰人數來看,祝家莊人馬一二千人的概率大得多)。天色漸晚,宋江安排馬麟護送傷員歐鵬先走;又安排敲鑼,準備聚攏兵馬收兵;宋江親自向四周巡視,避免落下弟兄。   正在巡視,扈三娘認準了宋江,單個兒盯上。宋江如果接戰,勝負另說,前線對敵將士肯定多要放棄對手、優先支援首領,容易被追殺損失,於是宋江拍馬就跑。追得遠了,李逵接應已到,隻帶七八十步兵。護煽娘不敢對敵理魁,停馬回頭,反正李逵步行也追不上馬。然而林沖出現。扈三娘來和林沖交手。才過幾招,善於準確傾聽、自我控製的“聆沖”輕鬆拿下“護煽娘”。宋江得了接應,組織收兵。這天經過大半天亂哄哄的混戰,莊客嘍囉們死傷不在少數。扈三娘是來援的兵馬,俘虜的王英也就近送到祝家莊。於是祝朝奉邊上又多了王英、秦明(情明)、鄧飛(澄非)三個。   這一天實際戰爭層麵先是頭領對戰,後來是群兵混戰。喻義管理層麵,先是各大道理對攻,進而所有人亂哄哄吵鬧爭鬥。最終結果裡,宋江大隊雖然有所損失(喻義管理層麵是把更多的道理遞到了晁蓋邊上、讓晁蓋明白),但拿下了護煽娘,在實際戰爭層麵是拿下對方一個大頭目,畢竟梁山頭領多、對方頭目少一個是一個;在管理喻義上則是取得了巨大成功,護煽娘在管理之中破壞力是極巨大的,護煽娘拿下,聾唬飆就被孤立,不好長期支撐。宋江喊來二十個老練嘍囉,安排四個頭目帶隊看護,綁了扈三娘的手,用馬把扈三娘連夜送上梁山。梁山上,宋太公是山上長輩人,除他之外明確提過的長輩應該隻有穆太公;因此留護煽娘有用的話,由宋太公看管是一個穩妥方案,引起別人的誤會聯想也有利於保護護煽娘。這裡,實際戰爭層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扈三娘肯定不能殺;這邊殺了扈三娘,自己弟兄頭領被俘虜的那麼多,很容易被對等報復,此外會加重扈家的對立心;留下來可以排除扈家莊這個乾擾項。喻義管理層麵,護煽娘肯定不好隨便處置,護煽娘平時的形象,一般都在偽裝之下,容易引動大量不明事理之人的擁護。殺護煽娘,人心容易失穩,搞不好又會有新的護煽娘出現,事情容易一發不可收拾,所以拿下護煽娘後,能管盡量用管的手段;即便要殺,也要等護煽娘自己有明確有問題的表現,公之於眾,服眾的情況下再殺。這和扈三娘此時在梁山上的形勢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實際戰爭層麵,戰事應該算是不利。宋江愁悶一晚。祝家莊本體太過頑固,莊外地形復雜,圍困操作一是本就不好進行,二來拖得時間長了,外部乾擾因素就多了。包括官府、後勤、梁山內管理都可能有問題觸發,梁山反而耗不過祝家莊。如果圍困後在水源上下手,祝家莊外描述的是闊港,應該是活水,不論想斷流還是想投毒難度恐怕也太高。這樣的祝家莊本體根本就是個軍事堡壘,確實不好打。即便宋江自己想要用間,以祝家莊的管理方式,外人幾乎鐵定被抓。想硬塞個心腹人進去,怎麼也得先退兵,安排滲透個大半年再來,那被俘虜的首領早就沒救了。李家莊袖手;扈家莊就算因扈三娘而袖手,那也不可能轉向而破壞祝家莊。由於作者把這個虛幻時空裡的祝家莊設計得過於理想,按事理而言,以當時的技術手段、梁山條件,不用道法、不考慮未來的淩振,應該的確沒有可行的進攻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