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兵法要天時地利人和,一個國家的興起與發展也一樣,在過去的幾年,永恒國度在內部紛爭中一分為三,佳倫薩、烏論傾、新永恒。 三個國家各有所長,但總體勢力相當,形成了三國對峙的局麵,邊境線上時常局部風雨局部晴。 而相對而言,家和萬事興,而人和更甚。近些年新成立的秦明國度則是順風順水,崛起的異常迅速,特別是十大寶藏中的米宇研究所的橫空出世,使得秦明國度在科技方麵有了質的跨越。 軍事領域的人工機甲,經濟領域的機械臂,生活領域的人工智能服務型機器人,在熟悉的領域擺脫人力的因素,使得秦明國度一越成為最類似災前發達地區的社會狀態,也因此獲的了“小未來”的雅稱。 人類科技的復蘇代表著人類文明的復蘇,但並不代表整個生態環境的優化,在經歷重重磨難後,秦明國度首先認識到了這一點。 人工繁育的與自然競存在著本質的區別,一是自然更加了解自然本身,存在即合理,無論好的壞的總能春風化雨,二是人工基因庫建立在人類認知的基礎之上,以人類的利益為長短,並不能正確理解生態的本質內涵,或者站在較為客觀的角度去遵循其內在規律。 十年重啟也好,現如今的生態復蘇也罷,一次毀於自然災害,一次毀於人類戰爭,秦明國度看似繁榮的生態下其實虛有其表,單木不成林,雙木難為森,生物的多樣性要時間的魔法慢慢愈合。而人為乾預上,看似促進的作用下也往往埋下災禍的伏筆。 在風風雨雨中,聯盟學院在秦明國度的分院並沒有隨著戰爭灰飛煙滅,反而隨著秦明國度的重視爆發出新的生機,這種生機在原有的基礎上添加了個性與獨特的靈魂,漸漸的完成了獨立自主到全世界公認的頂級學府。 麒麟學院還是那原來的那個學院,玄北城已不是原來的玄北城,白十一及楊苑等人的共同努力下,伍越達的教育理念有了實質化的發展,真、知、善、美,有教無類,有先天的純真無邪,也有後天努力的理性光輝,更重要的是對生態與人工智能有了新的認知。 這種認知,有一種好聽的名字叫做楊苑認知,它是以楊苑和白十一為核心知識分子,重新審視、思考、研究現有世界總結出的一種成果。經過慎重考慮選為教學內容,它將會在以後的日子裡,影響一代代年輕人的成長歷程。 楊苑認知首先思考審視的是人類與生態的關係,結果發現如果以生態利益本身為標準,人類更像生態的一種意外,或者說毒瘤,在一定程度上說人定勝天是至理也是天下大謬。 簡單的來說,人類文明的發展一定程度上在抵製著生命本身,從人類切身利益出發,人類及人類文明文明的出現寓意著自然界生命由低級到高級的不可逆演化進程,其中就涵蓋著人類創造的人工智這一重要部分的可能性。 對於這種認知的理解,生物學家把它比喻成樹的冠和樹的根,經濟學家把它比作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築,而白十一的喻意最為別出心裁,他把人類比作智慧的大腦,把生態比作感情集合的心。 他認為大腦的認知思考有限,心的本能感知無限,大腦累了可進行休眠休整,心累了卻直接麵臨毀滅的深淵,主張人之所以偉大,很大程度上應源於對生命的敬畏,對這個世界的敬畏,人類視野裡的終極課題便是有機生命界限的研究。 白十一的這種觀念與韓小早和韓望歸潛在的交流的觀念暗暗相和,小矮人不是人類,自然所站的角度更為宏觀,也更加客觀,直接指出生態是高級生命的孵化器,高級生命是文明產生的搖籃,說白了生態是一切的基礎,便是沒有人類的存在也可能會出現其他智慧生物產生其他的文明體係。 楊苑本人認為,若人類隻以人類本身利益為標準,那麼在文明的發展過程中,最危險的當屬人類及其文明本身,世界萬物都有它的本質屬性,人類可以重組利用,甚至影響毀滅,但無法左右其內在的復蘇。 她同樣也舉了一個例子,假設瑪雅人預言的2012年世界末日是真的,那麼世界末日是誰的末日,假設地源星上消失的文明,那麼又消失誰的文明? 楊苑的兩個假設很淺顯,答案也在每個人的心中,但寓意也很深刻,卻不知這些也正中了陸地文明存在的本質,隕石葬送了恐龍時代,卻未絕地源星的生機盎然。 自從瘋三角歸來,韓小早及其夥伴一直思考著祖皇的話語,探索著生命的更高層次,特別是那句地源星意誌,那決定著人類及人類文明的存續。災難將至,災星未滿,用什麼樣的手段,才能抹去地源星意誌想重啟陸地文明的潛在意願。 與楊苑的重逢是一種意外,在經歷種種磨難後,韓小早等人見識與認知與普世的觀念差了一大截,加上馬鳴駿身體的關係,強拉著韓望歸外出磨練,一邊偵查地心文明入侵的可能入口,一邊查找馬鳴駿的救治之方。 對於萬階以下的秘密,在外人麵前,眾人皆默契的選擇了閉口不談,禍從口出的道理諱莫如深。 韓望歸本是匠人,雖對陸地風貌充滿了好奇,但並樂於東奔西跑的前去冒險,被韓小早強拉著雖有幾分不情願,卻從未離開韓小早身邊,這裡麵還有另一類緣由。 小矮人外貌奇特,隻有小米粒的尖端技術能偽裝韓望歸奇特的外表,但究其特殊性,還是讓它成為麒麟學院裡已經成了不公開的秘密。每日想一睹小矮人容顏的人一點也不比欲見貌比天人的璃韻的人氣差,更是有些望圖長生的人更是想盡了各種辦法靠近,造成的困擾不勝其煩。 偶遇楊苑,緣分是磨不開的巧合。 那一日,楊苑第一次來到麒麟學院,屹立教學樓的最高處,俯覽萬千,視野裡有山有海,有城有院。立在那裡,她身姿豐腴,成熟中穩重,氣質更是如初升的太陽一樣伴隨著漫天朝霞,在重重的磨練中,早已經不是吳下阿蒙。 那日韓小早也因擔心馬鳴駿的身體登上天臺,他已數年不見真心開顏,玄武五少年中的男子如今都到了弱冠的年紀。風中帶著一絲絲的涼氣,似乎漸漸舒緩著緊鎖的眉心,擰成疙瘩的思緒。 兩人立在一處,各位風景,初見年少,再見流年,他們已經認不出彼此,隻是憑欄遙望,各寄心事與天涯。 楊苑自九寶玲瓏中得了傳承,回去後苦心專研,致力中下層困苦民眾的教育事業,猶如在漆黑的夜晚點亮的明燈。這盞明燈越燃越亮,越燃越高,漸漸在人的心中化作了月亮,化作了太陽,成了文學泰鬥,成了精神領袖,在秦明國度的和諧融合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兩個人開始隻是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接著是有一句沒一句搭聊,先是風景,然後是些社會時事,結果聊的投機便越說越多,兩人也越靠越近。 也許是煩憂擾心,壓抑了太久,終於找到了新的抒發口,若論平時韓小早絕對不是一個輕易展示內心的人。 其實在高科技條件下,人都是登文造冊的,想獲得對方的公開信息,隻需要一個簡單的訪問指令便能調出對方公開的身份信息。但是兩個人並沒有這樣做,默契而又沉著,隻作萍水相逢,各作情緒的宣發。 小米粒眼尖,當韓小早事後發覺時,早已不知人去樓空,不見了故人,喚醒的兒時記憶總是美好而清晰。 童時作別,總覺得人生常見,卻不知一別數年,他似乎還記得那日她離開時的背影。 圖書科技館的一個資料室裡,有個八九歲的小孩埋在書海裡隻見他神態嫻靜,動作有條不紊,像是經嚴格訓練或者製作精良的輔助性的機器人才能做到的那樣精致。從取書到翻閱再到放回,指尖的動作上下瀏覽的眼神都如同一則,當然拿過的書籍也能精準的放回原處。 而半臥在一旁的馬鳴駿則一身輔助性外骨骼,如今的他臉色蒼白,身體瘦弱,全身彰顯一副營養不良的病態。如果不是一身先進的科技直連神經,他恐怕連站立都有些困難。 翻閱書籍的也不是別人,都說冤家是對頭,但也有種冤家是自家兄弟,自己欺負可以,別人,就算是病魔也不行。馬鳴駿的狀況查不出病因,他便跟他吃住一起,翻遍所有的醫學典籍;他識不得簡化字,便用不慣現有的科技,便主動去學習,虛擬室裡一待就是一天。 他是曾經的熊孩子,如今長不大的小不點,從秦天墓出來幾年了隻長了半寸有餘,性情卻沉穩有禮了許多。 歷史上的秦扶蘇正直心善,溫文爾雅,如今的小扶蘇除了偶爾的調皮搗蛋,已經展現出他出類拔出的一麵,怪不得他的崩逝讓千古難平,被稱為千古太子第一人。 馬鳴駿:“小扶蘇,我們回去吧。” 秦扶蘇:“再等等馬上就好。” 馬鳴駿虛弱的搖了搖頭,算不清這是第幾次馬上就好了,窗外雨打芭蕉,水滴梧桐,正是容易觸發傷感的季節。 少頃,窗臺出現一架小型飛行器,這種飛行器是的功能類似於二十世紀的家用轎車,雖還在試用階段,以隱隱約約彰顯成為主流的趨勢。從飛行器上一前一後下來兩個人,馬鳴駿瞬間變得喜笑顏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蒼白的臉上透出一絲紅暈。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韓小早,身後跟的也不是別人,而是一臺馬鳴駿期盼已久的輔助性人工智能機器人,有了這臺機器人,馬鳴駿在行動上便會更加便利許多。 這臺人工智能無論從外貌還是體重都跟人真人類似,不但擁有人工的智慧,還采用了白十一真理的研究應用具備人類一定的情感,也就是說它不但能聊會撩,還具備一定的小性子,是最前沿的科技產品。 馬鳴駿的開心自然不會因這臺人工智能有多聰明,而是它按其強烈的要求,迎合了他的諸多審美,也是實在有點受不了熊孩子拿捏不準的力道。 小扶蘇翻閱的十分入迷,並沒注意到韓小早的到來,他手中這些典籍都十分古老,是韓小早一行這些年有目的的探險所得。裡麵有許多殘缺不全,有許多晦澀難懂,小扶蘇每日都來翻閱研究這些古籍,似乎在厚積薄發,融會貫通,尋找一絲絲突破萬流歸一的契機。 韓小早見小扶蘇還有一陣子要忙,從身後又摸出一個小巧的八景盒遞到了馬鳴駿的手裡。 馬鳴駿拿在手裡,隨手一轉,房間裡場景變化,一片瀑布山河映入了眼簾,又一轉的竹海青翠,鳥叫婉轉。 八景盒,名為八景可不止名字聽上去那麼簡單,它是虛擬現實和時實投影的結合。它最大功能能把地源星的某地顯著景觀由衛星抓取,再經高科技處理,為受眾提供多種時實感官體驗,比如馬鳴駿用它改變臥室環境,白十一用它監督特定地點,韓小早把它升級成小米粒常用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