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穎的家和秋白的家差不了多少,都是獨門小院,二人趕到宇文家時,宇文穎正要出門。 看到秋白後,臉上露出了笑容,上前一把拉住秋白的手,笑嗬嗬的說道:“秋哥兒,你真的讓人刮目相看,不但做的了酒,也寫的了詩,居然還習得了武,能從賊人手裡逃脫,並且還揭發了太子不臣之事,真是有勇有謀,少年英雄。” 秋白笑了一聲,說道:“宇文大人謬贊了,我可當不起,我不過是個孩子,陛下卻將這事交給了我,正愁怎麼完成陛下的差使,幸好陛下又派了大人跟著,否則我都不知道怎麼辦,這趟差事我全聽大人的,我自己就當去慶州玩玩。” 宇文穎心中一喜,暗道若是秋白這樣想就太好了,他之前在齊王府,齊王囑咐他,讓他逼反楊文乾,若是他一個人去做這件事,自然這事不難辦,但多了一個秋白,就感覺有此棘手,畢竟秋白不是普通的孩童,這小孩十分滑頭,若是有些話讓他聽到,回來給陛下照實據說,自己不好交代。 但聽秋白的口氣,似乎任憑自己施為,不由心中大喜,若是逼反楊文乾,自己大可以把逼反楊文乾的事扣在秋白的頭上,童言無忌,秋白小小年齡不會說話,就算陛下知道也無可奈何,既完成了齊王的任務,又從這件事中摘了出來,可謂一舉兩得。 他拉著秋白的手,上了馬車,說道:“秋哥兒,陛下差咱們辦事,總要讓陛下滿意,你年齡太小,這裡麵有些關節你未必清楚,所以到時你多看著就是了。” 秋白笑著說道:“聽聞宇文大人在前隋時就是楊家的官,這官做的一定經驗豐富。” 宇文穎沒聽出他在諷刺,笑著說道:“那自然,當官就是當得讓所有人滿意,上司滿意,下屬滿意,滿意的人越多,這官就當的越穩。” 秋白道:“我也是第一次當官,怎麼當是不懂得,給宇文大人請教。” 宇文穎掀開窗簾,看了看四周,見自己帶的人和秋白帶的人都在馬車後麵跟著,小聲又嚴肅的問道:“秋哥兒,我問你,這趟差怎麼辦才能讓陛下滿意?” 秋白從來沒有當過官,這官怎麼當法,他也不知道,見宇文穎神情嚴肅,心中好奇,問道:“你說怎麼辦才能讓陛下滿意?” 宇文穎道:“楊文乾這個人乾了錯事,不管回不回來長安,陛下肯定是不喜歡這個人對不對。” 秋白點了點頭。 宇文穎道:“陛下既然不喜歡這個人,那將他弄死是不是陛下就高興了。” 秋白嗬嗬一笑,沒有回答。 ??宇文穎道:“所以將他弄死,就會讓陛下滿意。” 秋白搖了搖頭,說道:“楊文乾功夫很高,咱們兩個人弄不死他,別讓他把咱們兩個給弄死了。” 宇文穎道:“我有一個法子,既能把楊文乾弄死,又保我們兩個平平安安。” 秋白頗感興趣的問道:“什麼法子?” 宇文穎道:“咱們不說陛下召見,就說太子召見,而且隻召見他一個人,他是太子的屬下,你說我們這麼說他會不會離開慶州。” ??? 秋白道:“他能當上這個官全憑的是太子賞識,太子召見,他不敢不聽,到時候逛他離開慶州,我們這麼多人,他功夫再高,難道會打得過我們這麼多人,到時候我們回來說楊文乾畏罪自殺,這樣皇上高興,咱倆的差事又辦的圓圓滿滿,豈不所有人都滿意了。” ??秋白心道:“你打算逼反楊文乾,覺得我好欺瞞不是,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反正逼反楊文乾,此事我也樂觀其成。”便笑道:“還是宇文大人辦事妥當,咱們就這麼乾。” 宇文穎見秋白答應下來,臉上笑開了花,說道:“事成之後,陛下必有重賞,你還不到十歲,現在就成了八品官員,再升一級就是七品,不到十歲的七品,足可名垂青史。” 秋白笑著敷衍說道:“宇文大人歷經兩朝,官卻做的如此穩當,你才是當官的模範。” 二人對視一眼,不由的哈哈大笑。 慶州離長安不過三百裡,若是平常走路,不過兩天距離。 第三天早上,一行人便到達慶州。楊文乾聽手下的人說太子派人來訪,丟下所有事情,出城迎接。 ??? 當看到來的人是秋白時,楊文乾喜不自勝,上前一把抱住秋白,在空中掄了兩個圈,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歡喜。 ??? 他當這個官靠的就是秋白,自上任時,整個慶州他一個人說了算,權力的滋味讓他欲擺不能,不過慶州貧瘠,地廣人稀,雖然他在慶州有些權勢,但哪有其它福饒的州去當官自在。 ??? 所以做夢都想將自己的官再往上升一升,但他也知自己當這個官引發了不少爭議,隨太子出征的部下頗有微詞。再說太子不停的向慶州運關兵甲,他知這是不合朝廷議製的,若是被陛下發現,自己會陷入大麻煩之中,所以迫切希望調離這事非之地。 ??? 可惜自己最大的倚仗就是秋白,這件事隻有秋白有辦法將他調離,心中想著什麼時候能見秋白一趟,沒想到上天感應到了自己的心聲,居然真的將秋白盼來了,除了有些驚奇外,更多的高興。 他哪裡想到二人並非是太子派來的,而是陛下派來的。所以看到宇文穎時,不由一愣,此人並非太子的屬下,怎麼太子會派他來,後來細一想,太子是下一位皇帝,朝中諸臣莫不交好太子,此人也許是自己離開長安後投靠了太子,也未可知,太子既然派此人來到慶州,對其可謂信任之極,自己可不能慢待了,故此,他對宇文穎也是客客氣氣,通報姓名後,將二人接到了府上。 ??? 吩咐下屬擺上酒宴,楊文乾親自給二人滿上,笑道:“慶州物資不豐,所需皆靠長安供應,秋哥兒,這酒可比你的娟白差遠了。” ??宇文穎見楊文乾對秋白看的甚重,心道:“秋白說他和楊文乾關係不錯,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秋白道:“以後楊師傅入了長安,還怕沒有美酒喝嗎。不過我這次來慶州,都以宇文先生馬首是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隻是來過來看看。” 楊文乾沖著宇文穎舉起酒杯,說道:“宇文大人,不知太子派二位來有何要事?” 宇文穎心道:“說是太子召喚是騙秋白的,齊王的目的是逼他造反,而不是騙他出來殺掉,當著秋白的麵自然不能說些過激的話。” ??? 所以推說一路太累,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先不忙說事為由搪塞。 秋白見他不說,心中越發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心道:“我若是不離開,你這隻老狐貍有些話肯定也不好當著我的麵開口。” 他此時開口道:“楊師傅,聽說你調到慶州後,我一直都想到你上任的地方看看,我小孩子不喜歡喝酒,我能不能出去逛一逛啊!” 楊文乾笑道:“這有何難,酒宴過後,我親自陪你逛逛。” 秋白搖頭道:“我吃飽了,你在這陪著宇文大人罷。”說完這句話,一溜煙出了庭堂。 楊文乾本想陪著出去,又不好意思丟下宇文穎,臉上有些不自然,而宇文穎高興的快要跳起來了。 ??? 自己正發愁怎麼避開秋白,這小子偏偏童性未泯,好玩喜耍,居然丟下二人跑出去逛了,真乃天賜良機。 他看著楊文乾正色道:“楊文乾,其實我和秋哥兒不是太子派出來的,而是陛下。” ?? “陛下!” 楊文乾瞬間愣住,一股寒氣瞬間從腳跟直沖大腦,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眼神冰冷的看著宇文穎,說道:“陛下派你來做什麼?為什麼騙我說是太子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