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迎新會(1 / 1)

屬性麵板   【獲得可分配屬性點:0.01】   在繼續鏟土將近半個小時之後,那行小字再次出現。   這次王東看清楚了。   還來不及驚訝,眼前出現了一個數據麵板。   姓名:王東   年齡:19歲   力量:0.72   敏捷:0.73   智力:1.18   體質:0.68   【可分配屬性點:0.02】   (參考提示:標準男性屬性平均值為1。)   這下可以確認自己剛才並不是眼花了。   那麼這個數字的意義是什麼,又是如何出現的呢?   王東下意識看了看手中的鐵鏟,又看了看身邊裝得半滿的黑色塑料袋。   顯而易見,勞動可能無法致富,但的確能夠強身健體。   隻是這個身體比想象中更加虛弱,遠遠低於平均值。   王東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剛才為了印證自己是不是眼花,似乎有些用力過猛,呼吸也開始急促。   他忍不住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又從保溫箱裡拿了瓶水,猛猛喝了半瓶水後,情況卻沒有好轉。   呼吸開始變得困難,胸口悶得不像是自己的,王東猛吸一口氣,這口氣像是把尖刀,一下刺進喉嚨,讓他開始不停咳嗽。   原本隻是輕微的咳嗽,但很快喉嚨也開始變得不舒服,咳嗽越來越用力,甚至咳出了絲絲鮮血。   “怎麼回事,是不是感覺哪裡不舒服?”   眼前出現人影,咳嗽讓王東眼裡分泌淚水,看不清是誰,但聽聲音,知道是陳哥。   “是哮喘。”佐藤也走了過來,對眼前的情況並不陌生,畢竟之前發生過一次,可是這次不同,因為王東沒帶吸入器,他意識裡還沒有習慣自己是個病人,所以在換衣服的時候把吸入器留在了那邊。   “讓他去吧。”佐藤擺了擺手,“裝在袋子裡麵,不會有人發現的。”   “這可不行!”   陳哥嚴詞拒絕,但是當佐藤問‘那你說怎麼辦’時,陳哥也感到束手無策,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看王東這副要死的樣子,現在回去拿吸入器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也確實是馬虎了,之前沒有調查清楚這些學生的信息,導致缺乏準備。   他乾的買賣頂多算是黑中介,再嚴重點,也就是限製人身自由,可萬一背上命案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算了,還是去拿吸入劑吧,能不能活就看這小子造化了。   “陳桑,抓到一個偷跑的。”   正愁的時候,同事綾子抓著名女學生的胳膊走了過來。   女學生微胖,鼻梁上架著副黑框眼睛,模樣文靜,臉上略有驚慌,看樣子應該是趁亂跑路,結果被抓住了。   陳哥隻看了一眼,並沒放心上,他不怕這些小家夥逃跑,他們根本沒地方跑,也跑不了多遠。   “這個給你。”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微胖女生拉住了陳哥的袖子,她的聲音很小,不注意根本聽不到。   微胖女生緊攢著的雙手張開,裡麵是個藍色的瓶裝物,“我回去拿這個了。”   陳哥看到吸入劑,先是一愣,隨即大喜。   把王東從鬼門關拉回來後,陳哥可不敢再讓這位‘林黛玉’乾體力活了,而是讓人把他送到車上休息,這讓不少辛勤勞作的學生們投來羨慕的目光。   王東靠在車座椅上,看到送他來的人鎖上車門後離開,身子立刻不抖了,也不咳嗽了。   實際上,在剛才把屬性點分配到體質上的瞬間,一股暖流從小腹流過,他已經覺得好多了,不需要吸入劑也能緩過來。   這樣做的目的,隻是為了能離汙染區遠一些,因為他看到屬性欄下麵,中毒量表正在不斷積累,顯然,劣質的防護服和棉紗口罩並不能很好保護他。   王東刻意咳嗽幾聲,把車座放低,整個人半躺下來。   右手摸索著打開中央扶手箱,摸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是個褐色的玻璃瓶,應該是某種保健飲料。   又在車廂裡頭小心翻找,倒是有不少東西,寫真雜誌,幾張專輯磁帶,可除了雜物之外,沒有發現車鑰匙,也沒有找到能夠排得上用場的東西。   找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就乾脆不找了,王東半躺在車座上休息起來。   從剛才陳哥這麼緊張他的情況來看,呆在這裡應該是安全的,估計隻要乖乖聽他們的話,不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在身家性命上麵沒什麼大問題。   正好,也可以趁著這段時間研究一下屬性麵板的使用方法。   當太陽快要落下的時候,終於結束勞動的學生們回來了,白天下機場時的意氣風發,現在已經全部從臉上消失,每個人臉上幾乎都是同一個表情。   麻木,疲憊。   像是行屍走肉。   他們被命令著進入後車廂,黑色帆布蓋在車廂架子上,重新顛簸起來。   ‘哢嚓’一聲,磁帶卡入卡帶機,駕駛室傳來熟悉的音樂聲,歡快自由。   十幾名學生沒人說話,沉默良久之後,有微微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像是煤氣爐漏氣。   “我們應該報警。”被打壞鼻子的男學生說道。   他身材高大,耳朵上掛著閃亮的原釘,打扮也比較時髦,看起來比其他學生成熟很多。   王東後來從其他人嘴裡得知,他叫江文,在學校裡是動漫社的社長,女朋友是動漫社的社員,赴日的時候,與女友約定等他一年。   在座的很多人在校門口上大巴車的時候,看到他女友留著眼淚揮手道別,頗有偶像劇的味道。   “可是我們手機和護照都被收走了……”   苦著臉的學生叫阿麥,他根據自己的中文名取了個日文名字,叫麥(muki),中文也寫作麥字。   他個子很高,比常人高出一個頭,但看起來傻傻的,右邊嘴角有顆痣,平常喜歡跟江文混在一起,經常被對方開玩笑。   江文路上看到阿麥時,打招呼的方式是抬腳踢他屁股,阿麥每次傻笑應對,拍拍屁股的灰塵,與江文談笑風生。   在其他同學眼中,阿麥是江文的跟班,但是阿麥自己並不這麼認為。   “媽的黑中介,敢坑我,等我回去一定找他們好好算賬!”   江文放下狠話,握拳咬牙,但臉上還殘留著的鼻血似乎沒什麼說服力。   “也有可能是學校把我們賣了呢?”另外一個聲音插嘴道。   江文看向行李堆旁不起眼的小個子,幾乎與旁邊的旅行箱融為一體。   可能是想在同學麵前找回些麵子,也可能是單純想找人撒氣,他揪著王東的衣領子,想把他拎起來,但是低矮的車廂不允許他這麼做,隻好拎著王東的衣領子,罵道:“你是舒服了,有力氣在這裡說風涼話,臟活累活都是我們做。”   王東咳嗽兩聲,攤開手,“我倒是想做臟活累活,但是身體不允許啊。”   “江文,算了吧,大家都很累了。”   “王東身體不好,他也沒辦法。”   汽車路過一個坎,顛簸了一下,把倆人顛回原位。   江文沒再找王東麻煩,一是真的累了,連續高強度工作幾個小時,加上心理上的落差,真是身心疲憊。   二是對方仗著身子虛,拿著弱者的身份當擋箭牌,讓人實在不好說什麼。   不過江文看向王東眼神仍舊不太友善,他總覺得王東在裝病,把工作丟給他們,連帶著,覺著自己之所以會這麼累,也完全是王東的過錯。   如果不是他拖後腿,他們完全能夠更輕鬆一些,不至於累成這幅鳥樣。   在學校裡,這家夥也是這樣,有事便躲到一邊去,讓人看不過眼。   農業卡車搖搖晃晃到了地方,停了下來。   昏昏欲睡的眾人被叫了下來,眼前是一棟傳統日式結構的木屋,靠近路邊還連接著院落。   如果來旅遊,倒是處不錯的民宿,抬頭就是星星月亮,比鋼筋水泥的城市要讓人放鬆許多。   “這裡就是你們以後的房間,需要什麼生活用品跟我說,我幫你們置辦。”   王東有些詫異地看著不足6疊的房間,這裡頂多就是一個單人間的大小,“我們這麼多人,怎麼住?”   陳哥哈哈一笑,“RB人都睡榻榻米,我們不也得入鄉隨俗嘛。”   他緩緩推開衣櫃的門,生銹的鐵環發出嘎吱作響。在暗淡的燈光下,王東看到衣櫃裡擠滿了各色被褥,它們蜷縮在一起,輕輕拍打一下,能看到無數灰塵從裡麵迸射出來。   “放久了,有點灰,洗一洗跟新的一樣。”陳哥打開旁邊的衣帽櫃,“你們的行李可以放在這裡。”   人生第一次在國外住宿,本來應該是很好的體驗,應該興奮到整晚睡不著,不過顯然眾人都沒心思鬧騰,隻想頭沾枕頭,趕緊睡覺,被褥臟點也不在乎。   8個人的被子整整齊齊鋪在6疊榻榻米上,勉強可以擠得下,不過晚上出去上廁所得注意點,因為一不小心可能會踩到別人。   江文對阿麥使了個顏色,倆人鬼鬼祟祟走進衛生間,關上門不知道在說什麼。   王東整理好自己的行李,他睡在靠墻那邊,聽到隔壁房間傳來陳哥說話的聲音,但聽不清在說什麼。   那是女生們的臥室,王東之前去看過,她們人數比男生少兩人,臥室卻要大上兩個榻榻米。   陳哥在裡麵逗留的時間似乎有點長,也不知道是說了個什麼笑話,傳來稀稀落落的笑聲,有點勉強,興致不高。   “喲,這屆人挺多啊。”   紙拉門突然被拉開,一個高頭大馬的男人出現在走廊。   剛剛安頓下來的眾人一時放鬆的精神立刻又緊繃起來,都警覺地看著來人。   他剃著平頭,身上僅穿著件白背心,露出結實的肌肉,左手拿著滋滋冒油的烤串,另一隻手握著易拉罐裝的朝日啤酒,露珠凝結在瓶身處,格外誘人。   王東這才想起來,自己晚飯還沒吃,加之飛機上的午餐量小難吃,肚子裡那點食物早已經消耗殆盡。   他看向其他人,估計他們並不比自己好到哪裡去,一個個眼巴巴看著烤串,口水差點流下來。   “過來一起吃吧,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給你們接風洗塵。”平頭男指了指另一邊的屋子,“就當是迎新會,也算是傳統。”   紙拉門外直通院落,因此王東可以看到,男人指向的另外一邊,的確傳來豪爽的笑聲,雖然是齊魯地區的方言,但也令人倍感親切。   “瞧這事兒鬧的。”平頭男見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沒一人動作,隻覺得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哥們我難道還會害你們啊,實話說了吧,我也是被黑中介騙來的,也就比你們早來兩個月。”   他說著,還展示了手上的老繭。   沒兩句話,已經與男學生們拉近不少距離,相當的自來熟。   學生們的警惕心理慢慢放下,想想也的確沒有什麼理由拒絕別人的好意,於是跟著去到位於院落的隔壁房間。   “自己找位置坐!”   推拉門打開,裡麵全都是平頭男那樣的漢子,並不是說長得一樣,或者穿得一樣。   而是給人的感覺一樣。   都是齊魯大地的漢子,操著滿口家鄉話,十分豪爽的樣子,見到王東眾人,並不覺得意外,隻是招呼他們坐下。   這個房間比他們的要大上不少,床墊被褥被推向兩邊的墻麵,留出了相當大的空間,可以隨意走動。   這裡沒有桌子,那些從超市裡買來的零食便當等成了小菜,放在榻榻米上,人們圍著坐成一圈,或者交談,或者打牌。   唯一的熱食,就是那臺冒著滾滾油煙的烤肉機,鮮美的五花肉在烤肉機上翻滾著,滋滋冒油,塗上烤肉醬,居然意外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