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很慘,被佐藤拖著扔在院子裡的時候,明顯已經經受過一頓毒打,人已經站不起來,滿臉是血。 但佐藤似乎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將他扔在院子裡後,仍當著眾人的麵,踩住腦袋,狠狠地羞辱,嘴裡不停地說著粗俗難聽的話。 王東日語水平雖然不怎麼樣,但也能聽得懂個大概。 佐藤罵罵咧咧了很久,王東也聽了很久。 總結起來就是,江文做太過了。 他高估了自己跟RB人的交情,在昨天晚上再次邀請淩子去卡拉OK,如果隻是唱卡拉OK,可能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那天晚上江文的目的不純。 最後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淩子叫來了其他正式社員,先是讓江文賠償一筆巨款,江文拿不出來。 然後就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頓。 “自作自受。” 用這四個字來形容江文的遭遇,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他居然天真到把那些RB人當成自己的朋友。 不過王東仍然把陳哥找了過來,終於結束了這場鬧劇。 江文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是看著他被異國人踩在頭上隨意羞辱,這讓王東感覺不太舒服。 而且姓江的還欠他一頓揍,對方太過淒慘的話,王東不知道到時候自己還下不下得去手。 【待分配屬性點+0.01】 夜晚,從9點多鍛煉到11點,待分配的屬性點再次跳動,兩天的積累,達到0.05。 王東放下手中的跳繩,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 院落的地麵上還殘留著江文殘留的血漬,正主則把自己關在廁所裡,已經經過一個小時,仍然沒有要出來的跡象。 之前那些關係要好的跟班們紛紛落井下石,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反復拿出來,當做談資,大聲笑話。 江文徹底成了一個小醜。 如果說佐藤之前的那些話,是把江文的自尊扔在地上反復踐踏,這些同窗兩年的同學們大聲交談的內容,則是把江文的自尊剁成碎片,和尿液一起沖入了下水道。 鍛煉結束後的王東,給自己做了一頓簡單的夜宵,一些炒雞蛋和漢堡肉,不需要其他調料,加上一點鹽已經足夠美味。 他最近發現自己的食量越來越大,一日三餐已經不足以填補消耗掉的熱量,如果不吃夜宵,晚上躺在被窩裡會餓得睡不著。 “文哥,別死裡頭啊,我們還要用呢。” 洗碗的時候,王東聽到阿麥用力敲打著廁所門,可敲了半天,裡頭沒一點回應。 阿麥終於急的跳腳,忍不住一腳踹向廁所門,罵道:“給你麵子叫你聲文哥,你踏馬就是個傻逼,艸!” 裡頭依舊沒反應。 阿麥倒是一下踹過一下,嘴裡罵得十分過癮,像是要把以前的怨氣一股腦全都傾瀉出來。 正當所有人都覺著江文是不是真的不堪受辱,在廁所裡自殺了的時候,廁所門從裡頭突然打開。 江文出現在門後,臉上的傷似乎是自己處理過,倒是恢復了幾分人樣。 阿麥的腳停在半空,他尷尬地撓了撓頭,避開視線,意識到其他人的目光正聚集到這裡,立刻又昂首挺胸向前一步撞開江文,抱怨了一句,“不早開門。” 在擦肩而過的同時,阿麥心驚膽戰地用餘光打量江文,直到關上門,從門縫裡看到失魂落魄的江文鉆進被窩,這才放下心。 姓江的這下算是老實了。 “媽的臭嗨!” 阿麥哼哼一笑。 一邊洗澡一邊哼歌,心情愉悅。 又是一周,一晃眼就過去了。 江文似乎是徹底認了慫,不停地被試探底線,就連阿麥把臟衣服扔過去讓他洗,他也照辦。 有了江文做墊底的,之前替別人洗臟衣服的學生樂得輕鬆,也在江文頭上作威作福,嘴裡雖然還叫著文哥,但多是調侃的語氣。 神奇的是,江文對這一切都逆來順受,似乎是真的服氣了,又或者是死心了,覺著這一切都無所謂了。 晚上。 眾人滿臉疲憊地回到宿舍,不少人光著膀子,汗流浹背。 到了6月份,天氣變得越來越熱,但是工作量卻一點也沒有減少,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平常還比較照顧他們的陳哥自從跟劉莉好上後,幾乎很難見到他們倆。 那些正式社員們又兇得很,一旦進度有所拖遝,動不動就是一頓打罵,之前說好的夏季補貼也從5萬日元變成了幾根冰棍,打發了事。 王東脫下臟兮兮的防化服,盤算著日子。 差不多是時候了。 他把滿是泥土,幾乎穿得破爛的防化服丟給江文,後者抬頭看了一眼他,愣了一愣,然後把那件防化服堆在臟衣服裡,埋頭清洗。 院落裡的推拉門大開,蟬鳴聲響徹在院子四周。 白天的炎熱暫時消失不見,晚上有微風送來清涼,天空萬裡無雲,興許是無人居住,又是鄉下小鎮的緣故,點綴在黑夜中的星月寶石般閃爍著,四處都透著寧靜與祥和。 王東看向遠處,視線穿過400公裡的距離,直達東京。 那裡是新su,是個世界聞名的地方,有著亞洲最大的繁華街道——歌舞技圢。 據說那裡繁華的不夜城,燈光從不熄滅,坐著飛船從空中看下去,仿佛墜落的星光灑在RB國土。 成千上萬漂亮的年輕女性和數以億計的金錢在其中流淌。 王東自認是個擁有正常欲望的普通人,想要去那樣的地方看一看。 “酒到了,一起喝吧!” 阿誠懷裡抱著一盒酒精飲品,他真的是抱著,因為這一盒酒真的很多,足有2升,包裝用的是那種裝牛奶的紙盒,上麵畫著浮世繪風格的藝術畫,【鬼殺し】幾個字龍飛鳳舞地寫在包裝盒上。 酒是陳哥送來的,一起過來的,還有幾盒看起來就很高級的牛肉。 住在隔壁屋子的那幫前輩們似乎也收到了不少好東西,於是熱情地拉著眾人開始在院子裡烤肉,一如他們來時的迎新會那般熱鬧非常。 三個月時間過去,潛移默化般,他們這幫學生已經與那幫齊魯漢子幾乎沒有區別,連帶著,與陳哥他們的距離似乎也更近了一些。 如果接下來還會有一批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新人們被送過來,大概他們這幫子人也能義不容辭地上陣出馬,笑著平復這些新人的慌張,拉近關係,舉辦一場迎新會,幫助他們慢慢融入這裡。 時間臨近11點,酒喝了大半,肉已經全部消滅乾凈,連肉渣都沒剩下。 這個時間已經不晚了,但是對於十七八九歲的年輕人來說,夜晚才剛剛開始,青春的荷爾蒙伴隨著酒精揮發出去,在空氣中碰撞著,摩擦著,散發出誘人的芬芳。 害羞的情侶找到沒人的地方偷偷辦事,地方雖小,但擠一擠總有空間。 豪放的則當著別人的麵,擁抱熱吻,沒有任何顧忌。 不知道是誰乾的,一隻紫色的奶罩從女生那邊被拋出來,甩出一道弧線,落在院子裡,不知為何又落入了男生宿舍當中,好事的幾個人立刻湊在一起,臉上帶著淫笑把玩平日裡接觸不到的神秘領域。 “這麼大,得是E吧。” “不止,我看是F。” “不好意思,是我的。”當奶罩的主人滿臉通紅地追出來時,幾人馬上變得興致缺缺。 “麻煩還給我,謝謝。”梅君君臉色通紅伸手,她身上穿著單薄地白T恤,另一隻手捂在胸前,仍然難以抵擋春光外泄。 空氣似乎安靜了一小會,幾雙眼睛在梅君君身上停留片刻,包含幾聲‘咕嘟’聲。 手上拿著奶罩的男生與同伴對視一眼,互相領會神色,臉上露不懷好意的笑容,“你說是你的,要怎麼證明?” “明明是我的,還能怎麼證明?”梅君君急得跺腳,平常她隻是這個集體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現在卻沐浴著這麼多的目光,而且還是那種讓人不太舒服的目光,這讓她無時無刻不想逃離這裡。 “好哇,那我看看這上麵有沒有寫你的名字。” “鋼牙妹,我記得你以前沒那麼大吧,手拿開看看。”其中一個笑著湊上去,伸手想去摸,馬上被梅君君推開。 “是不是哮喘仔給你揉大的,老實交代。”又有人調笑道。 以前倒沒怎麼覺著,今天才發現這個鋼牙妹居然還藏了這麼一對大寶貝,連帶著那副鋼牙看起來也順眼了許多。 幾人開著各種低俗的玩笑,這麼些日子裡憋下來的煩悶終於找到一個宣泄口,於是越來越過分,但尺度卻把握得很好,梅君君推開一人,另外一人又粘了上去,像是狗皮膏藥一般。 “喂,同學之間開玩笑可以,但是要注意分寸。” 王東看不下去了,不由分說推開眾人,那隻尺寸誇張,被高舉著地紫色內衣也被重新交還到了原主人的手上。 “你先走吧。”王東拍了拍梅君君的肩膀,後者點點頭,嘴唇煽動兩下卻沒聲,一溜煙小跑走了。 王東猜那是‘謝謝’的意思。 一出好戲正演到精彩的時候,突然被人打斷,幾個不爽的目光立刻投在了王東的身上。 阿麥興致缺缺地從王東身邊經過,刻意嘀咕了一聲‘裝什麼裝。’ 王東沒有理會,回到自己地鋪位做自己的事情。 他不想陪著這群幼稚的家夥玩遊戲,他能夠理解這些年輕人,他也曾經年輕過,有過沖動和不計後果的時候,但是冷靜下來之後能夠分清楚對錯就是善莫大焉,值得原諒。 但是結果證明,王東有些高估他們了。 夜深了之後,酒氣和荷爾蒙都揮發殆盡。 大部分人都在盡興之後,沉入夢鄉中。 推拉門大開著,一人走過來踢了踢蓋著被子的王東,指了指外頭的院子,說道,“過來。” “哎……” 王東嘆了口氣。 來到院子外頭,幾個‘老同學’早在這裡等候許久,見著正主,徑直沖著他走過來。 “不是,你裝尼瑪呢!” 其中一名塊頭稍大的男生來到跟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往王東肩膀上重重砸了一拳。 外頭的月光還是很明亮,沒有高樓大廈遮擋,盡數灑在院子裡頭。 王東打量一番。 其中有男有女,這個小團體裡頭,大多都是之前與江文關係要好的家夥,他們集結在一起,儼然已經是這個群體裡的新貴。 “如果是為了剛才的事情,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 王東嘗試著講道理,話說到一半,耳邊突然嗡鳴一聲,恍惚中還以為是打雷了。 直到臉頰感受到泥土的堅硬質感,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有人從後麵給了他一下。 “阿麥,你搞什麼!” “不是說教訓一下就算了嗎……他不會死了吧?” “別瞎說!”始作俑者呆立當場,阿麥手裡拿著棒球棍不住的發抖,他看著那個一下就被放倒在地上的可憐蟲,回憶著剛才的手感。 剛才……是打到後腦勺了? 可是我明明瞄準的是後背啊! 巨大的恐慌感讓他有些窒息,如果王東被打死了怎麼辦? 不……他應該沒事吧,隻是打了一下後腦勺,人應該沒有那麼脆弱,明天就能好起來。 阿麥安慰著自己,他很想去檢查一下王東是否還活著,但是又害怕萬一對方真的一命嗚呼。 似乎是回應阿麥的期待,王東竟然真的站了起來,雖然看起來暈暈乎乎,腳步不穩,但起碼是站了起來。 阿麥還來不及開心,一顆碩大的拳頭已經朝著臉上撞過來,緊接著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6章 紫色兇器(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