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您也知道在雲南艱苦,家裡的物事都是自己操持的。我們的衣服鞋子全出自於軒兒他姨娘和妹妹,夫人和主持大小雜事,陪房烏進祥家的負責餐食,5個丫鬟跟著各自主子幫忙。其他力氣活都是家丁在做。所以咱們真要請客人的話,酒樓的掌勺和切墩是少不了的。”父親細說著。 “那倒也是,雲南是邊疆,活著尚且不錯了,養那麼些丫鬟確實沒有家丁中用,畢竟家丁可是隨時跟著爺們賣命的,隻是女婿,你們府往後都準備如此嗎?” “就如此吧,家裡人少,雖然冷清點,但是也沒那麼多煩心事,反正我在的這些年是不會改了。” “行了,既然你心裡有成算了,老婆子我就不再多說了。你們有時間就去去老大老二那裡去看看吧,政兒聽說你好容易來一次,早早的向上官告了一天假。”老太太催促著。 出了們,先到大舅老爺賈赦出,聞聽大老爺的妹子一家來訪,直接就讓開了,怕是早聽說了這起子事,侯著呢。不一會,賈赦就出來了:“妹妹,妹夫,你們來啦。”說著裡頭走出來幾個小丫頭送了茶水過來。“去把賈琮叫過來,見見長輩還有幾位兄姐。” “赦兄近來可好?”父親問道 “還不是那樣,整日在這院子裡廝混罷了,說來你運氣真好,還沒恭喜妹夫獲封忠平伯呢。也是你運氣好,當今登基至今第一次大勝,為皇上所喜,所以得了個伯爵,升到了神機營副總兵,若不然隻怕得降一等。” “全耐太上皇皇上的恩典。” “話說你們武將就是好啊,我不過大你幾歲,我已垂垂老朽,妹夫你依然身強體壯,真是叫人羨慕。如今軒哥兒也是武藝超群,以我看說不得他自己都可以撈個爵位,不像璉兒,至今隻知道喝酒耍錢逛樓子,爛泥扶不上墻。赦兄我隻擔心哪一天我不在了,這個爵位都要保不住的。” “赦兄太過多心了,何至於此,何至於此。我聞政兄端莊厚道謙謙君子,斷不會奪人所好。赦兄杞人憂天矣。”父親安慰到。 “妹夫,二弟的性子我自然知道。”說著就指向一個神情怯懦的半大小子:“這是一個妾室所生的,他娘也沒了,他叫賈琮,還不快快給你三姨媽三姨父請安,一副慫樣,看著就來氣。”賈赦看著賈琮畏畏縮縮的不禁來氣。 “請三姨媽三姨父安,侄兒給您叩頭了。” “嗯,好好好。三姨來的匆忙,沒做什麼準備,這點銀子拿著仔細點花。”母親賈娟看不到照業的娃,上前把賈琮扶起來,又仔細打量,末了拿出一錠銀子塞在他手裡。賈琮頓時手足無措的看向主座的賈赦。 “三姨給你的就拿著吧,看我做甚,隻是記得回禮。” “謝謝三姨媽。”賈琮弱弱的說到。 “這是你軒表哥,這是你倩表姐,這是你沖表哥。”賈赦又為賈琮介紹,我們互相見了禮。 “好孩子,趕明兒啊,你三姨父請府上去喝酒記得過去啊,琮兒。” “大哥,琮兒不吱聲,大哥到時帶琮兒過來吧。” “既然妹妹說了,那我就帶他去吧。妹夫,其實我帶琮兒過來見你們,主要也是為他找條路,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咱們家現在是一天比一天差了,所以我打算等琮兒年紀到了就丟給你們父子倆,讓他自己去闖闖。” “赦兄,這。。。琮兒願意嗎?” “不用考慮了,他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能給他找個像樣的出路都不錯了。”賈赦斬釘截鐵的說到。 “既然如此,那以後就讓他跟著沖兒練武吧,我會讓人教他的,赦兄信得過就好。隻有一點,不允許帶仆人。說起來,軒兒12歲就進軍營了,隻有二個家丁陪著他,等琮兒過來,我自會給他安排的,這樣,也是為了早日適應武將一途。” “妹夫不必多言,我隻有一句,帶走就行,死活我不管,到時候通知一聲就夠了。”賈赦這次托人算是用盡了自己慈父的柔情。 “奶媽媽聽到了吧,給琮哥兒緊著衣物收拾幾套,等會跟他三姨一起回府。” “你們且去二弟那邊看看吧,琮兒我等會派人送過去,一切有勞妹夫。” “哪裡的話,赦兄之前幫軒兒的忙我還沒謝過呢,說起來有手上有點東西,軒兒在我那裡做過把總,我把這個帶過來想必赦兄也好行事些。” “就是沒有這個也無妨的,不過既有了定是會簡單些,軒兒的事這幾天我再去催催,應該錯不了了。” “那就有勞赦兄了。” “多謝大舅老爺。” 話說賈政這天告假在家,早晚等候,一直催小廝去探,隻遲遲不見來人,茶水都換了好幾次,背著手在榮禧堂來回走動,隻把坐在下手的賈寶玉,賈環並賈蘭弄的手足無措,噤若寒蟬。隻乖乖的坐那裡蠟像一般一動不動。 一行人好不容易辭了大舅老爺賈赦,這會子又得急匆匆的趕來見過二舅老爺賈政。 “老爺,來了,人來了,三姑太太並三姑爺一家來了。” “寶玉,環兒,蘭兒,隨我去迎迎。”賈政好不容易等到人來,話不出口人先迎了上去,隻把三個小子丟在後麵緊趕慢趕的,特別是賈蘭,才不過6歲,遠遠的落在了後邊,努力的追著。 “三妹,妹夫你們總算來啦。來來來,裡麵請。”說著吩咐下麵看茶點去了,還別說,不一會就呈了上來。 “三妹啊,你說讓哥哥的怎麼說你好,出嫁十八年,這還是頭一回回娘家,雖山高路遠,也不該如此絕情吧,若非此次妹夫功封伯爵,你怕不是要躲一輩子。” “二哥,非是妹妹絕情,實在是逼不得已,隻好在往後在京城生根了,來往頻繁了哥哥這個當家的不要攆人才好。” “這卻是何話,妹妹隻管來,哪個敢多嘴隻管將他一家子打將出去,也甭管他是哪個。” “快,這是軒兒,倩兒,沖兒,快給二舅請安。” “軒兒/倩兒/沖兒,給二舅請安。” “好啊,一晃這麼多年,孩子都這麼大了,說起來他們從出生都沒見過我這舅舅的,我的兒孫也沒見過三姨三姨父。這個是寶玉,這是環兒,這孫兒蘭兒。” “請三姨三姨父安。” “請三姨婆三姨公安。” “軒哥哥,倩姐姐,沖哥哥好” “軒大叔,倩姑姑,沖三叔好” 等我們幾個小輩認了臉,母親賈娟問道:“二哥,我看他們舉止文雅,是在讀書吧? “三妹說的不錯。他們都在族學念書,寶玉天資聰穎資質過人可不愛讀科舉文章,明珠蒙塵;環兒蘭兒讀書用功,頗有些功底,每每問答,皆應聲而答。族學的代儒叔父都說他們三科舉有望,讓我好生督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寶玉是老太太的心肝寶貝兒,每想執行家法,老太太總以死相逼,沒奈何隻得由著他。” “母親直道我們這樣的人家,已是人間富貴,哪需要什麼子弟科舉做官,哪知道咱們府上已是日漸消沉,二府上下年輕一輩無一能為之輩,盡是貪圖享樂驕奢淫逸之徒。我隻盼他們用心讀書,縱然隻是個秀才也總好過白身。”賈政苦口婆心的說著。 “哦,對了,政兄,剛剛赦兄把琮兒丟給我了,你看他們哪個也想跟著去的?”父親陳錦問道。帶一個是帶,二個也是帶,再說了,如果問都不問,隻怕人家會說偏心,畢竟,不患寡而患不均。 “妹夫突然問起,我一時拿不定主意,得和環兒姨娘說說,隻等過幾日回復。寶玉和蘭兒是老太太的寶貝,萬不敢讓他們受一絲苦的。”雖然有些突兀,但是賈政到底沒有說死。 “不過這府上還有個孽障,他叫薛蟠,是內人的妹妹薛姨媽家的孩子,前頭在老家金陵害了條人命,總算糊弄了過去,隻是住過來以後,越發的無法無天,整日的喝酒打牌逛樓子,經常夜不歸宿,我想我是管教不了了,還不如丟到軍營裡,隻是這個事也要與薛姨媽合計合計,到時一起回復你。”賈政開始給薛蟠挖坑了。 “也好,總不過一二人,剛赦兄那裡我也說了,如果過去就不許帶仆人,我會每人安排二個家丁看著,若不依,也甭送過來了。”父親陳錦仍然叮囑到。 “這是自然,這樣再好不過了。讓他們也受受苦,咱們國公爺以前比這還苦,不也過來了。”賈政滿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