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一脈四王八公就來了二王七公。這群人每一個拿出去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今天卻在這榮禧堂齊聚一堂。當真是世所罕見。不一會撤走了所有仆人,並吩咐不得靠近。 “自從太上皇病重,禪位當今,我們這些開國一脈的已經有多久沒有聚在一起了?”北靜王水溶慢慢說到。 “回王爺,上次齊聚還是二年前王爺大婚娶王妃的時候。” “是啊,二年了。自從太上皇禪位,當今對我們這些老臣置若罔聞,當今這幾年培養了不少心腹,越發對我們輕視了。” “當今對我們逼的越來越緊了,前次寧國府賈珍兒媳婦秦可卿去世,咱們幾家設置祭棚哀悼,所以賈府的賢德妃算是對我們的安撫吧。” “不過好在太上皇,病體康復,重新召見老臣,所以我等還能安坐在此。隻是不知,這等安生日子我等還能過多久。” “自從當今登基以來,為培養根基,大肆啟用新人,打壓舊臣,我等愈發艱難,縱使如今太上皇還在,也不知能有多久,我等的出路到底在哪裡?” “前次我南安郡王府因雲南叛亂被當今譴責,全府上下至今還惶惶不可終日,度日如年。等收到來信賈府大小姐榮封賢德妃,總算是卸下心頭大石。” “話說遼東聽說今年韃子將有大動作,不知到時會有何變故。” “若有戰事,說不得又得用到我們,到時候若得好命,立下功勞,說不得爵位又可以多延長二代。” “不會的,遼東總督袁可立,我打聽過,是個能為的,隻怕這次封侯的是他,他本就是當今提上來的,他若起來,咱們越發沒地站了。” “那你待如何,那咱們是應該期待他勝呢,還是希望他敗?” “當然是勝了好,萬一打敗了,咱們裡頭有幾個能去打韃子的,滿朝武將最厲害的就是兵部尚書費玉清,可是他老人家已經六十多歲了,一旦中途出點什麼事都是對全軍的重大打擊,其他人別提了,王子騰九省總督,忠順王神機營總兵,都沒打過仗,更不用指望了。” “賈赦世兄,為何發笑?” “無他,隻因我府上親人出了個猛將苗子,眾位可聽說過打虎英雄陳軒?” “就是傳聞一個滑鏟一隻老虎,又三拳一隻老虎的陳軒?這是何人?” “說來也巧,他正是吾家三妹的孩子陳軒,忠平伯陳錦之子。前次來府上找我討個武職,我便問他武藝如何,他便演練了槍法,最後一槍卻把演武場的木樁攔腰捅成二節。然後又問他騎射本事,結果上馬開弓就是十箭,十發皆中,這陣子在我演武場訓練家丁呢,我捉摸著此戰該有他。”賈赦端起茶,吹了吹,抿了一口,喝完茶認真說到。 “世兄此言當真?” “民間傳聞多不可信,但他打老虎確是真事,因為演武場有二隻活蹦亂跳的小老虎成日跟著他,我還有幸接觸過幾次。” “真有此人,那真是我等之福啊。” 這邊陳錦自從升任神機營副總兵以後,就掌管三營。神機營屬於火器營,由於開銷較大,所以人員較少。神機營分三營,每營二千人。陳錦接任火器營以後,抓緊訓練,與士兵同吃同住,可訓練依然收效甚微。無他,裡麵都是些未經陣仗進來領皇糧的姥爺兵,裡頭更有不少勛貴武將子弟,實在難為。 話說,上次在雲南砍了忠順王爺侍妾的弟弟仇千,本以為忠順王爺會百般刁難,沒想到至今一直沒動靜。今日陳錦向神機營總兵忠順王爺請求裁汰三營的姥爺兵。不想忠順王爺直接把整個神機營都交給他整頓,並召集神機營千戶以上將領,要求他們配合整頓。 此事一出,神機營頓時人心惶惶嘩然一片。還不等他們反應,陳錦直接搞了個全營測試。每人打十發火槍,中四發以下者,裁汰;中四發者,八成糧餉;中五發者,正常發餉;中六發者,十二層發餉;中七發以上者,視情況予以伍長什長把總千總等。 果然,結果很殘酷,整個神機營六千人,直接被淘汰了三千人,其他基本都是中四發中五發,中六發者不到八十,七發以上者才三十人。而被淘汰的人裡麵居然還有幾個千總,甚至還有一個參將。 這些人當然不能坐以待斃,於是直接請總兵大人忠順王爺收回成命,哪知忠順王爺隻是推脫此事已經全權交給陳錦負責了,他不會再管。於是這群人聯合去大明宮找了太上皇,彈劾陳錦濫用兵權。 “啟稟太上皇,忠平伯大肆排擠同僚,濫用職權,請太上皇嚴懲。” “這個事你們該找皇帝,整頓神機營是皇帝批準的,行了,朕要靜養,就不留你們了。”太上皇打個哈欠就去裡屋了。 “戴權,去查查,誰放進來的,處理乾凈。神機營整頓是朕批準皇帝弄的,這些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蠹蟲倒跑來鬧事了,誰給他們的膽子。回頭把奏折帶過去給忠平伯看看,也不用多說什麼,就讓他大膽些仔細些,別怕事。”太上皇靠在榻上,手撐著頭,閉著眼,緩緩說完然後翻身躺著睡覺去了。戴權自覺的給太上皇掖上被子,然後恭敬的退出去辦事去了。 一時間牽連了幾十個大小太監,不由分說,直接殺了,然後屬下熟練的把收來的財寶恭敬的呈上,戴權也不讓他們白乾,每人賞了一點,把這些小嘍嘍高興的直下跪磕頭,還不忘說著感謝公公賞賜,為公公效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忠平伯陳錦自從見過戴權後,越加放肆起來。居然沒頭沒腦的上奏景泰帝要在神機營來次大比武,以武論軍職,為此景泰帝特意又跑去大明宮稟報了一次,太上皇也煩他,“皇帝,之前不是說過了嘛,整頓神機營由你全權負責。” 景泰帝還沒退出門,太上皇傳來一句:“皇帝,那可說好了,回頭赦免義忠親王的兒子義忠郡王,可別哪天出了意外,不然朕與太後都不會原諒你的。” “父皇放心,隻要他安分守紀,做個安樂王爺,兒臣必不會的,畢竟,他也是兒臣的親侄兒。”景泰帝立刻回到。 自此,陳錦便風風火火的進行了大比武,然後以武授職位。又報於忠順王爺與景泰帝,景泰帝大手一揮,批了。之後就是重新在京城百裡附近招人,然後經過十來天的初步訓練,又把編製打散,全部從頭開始訓練。 開始一個個垂頭喪氣沒精打采的,畢竟神機營往日過的都是神仙日子,隻列隊答個到就行了,現今呢,卻要拚死累活的卯著勁訓練,隻是他們也不敢抱怨。 畢竟前車之鑒,都開除了一半多了,副總兵大人不介意多開幾個,而且消息靈通的都知道,這事是宮裡的意思,到也安安分分,不敢炸刺。三千多新兵們自然更加聽話,所以整頓慢慢也進入了正軌,隻待時日一長,必能脫胎換骨,成為一支精銳的火器營。 由於朝廷賞的的伯爵府才空了那麼幾年,工部便派人過來修繕,這工部的地位六部最低,但是卻做著流血流汗的活計,所以像這種沒有油水的活,部裡各人都是推諉塞責。 像什麼家裡夫人待產最近不便,像什麼老娘重病在身得在床前伺候,更離譜的說他夫人去廟裡算了一掛,說他今年不宜動土,否則有血光之災。這可把工部尚書惹怒了,下麵的怕受池魚之殃,便獻了一計。 “田尚書,下官聽說咱們部裡有人與忠平伯有關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哦?那是何人,細細說來。” “下官聽說忠平伯乃是榮國公府的女婿,這不就是工部員外郎賈政的妹夫嗎,我看修繕伯府可以交給他去,就算有一二不足,忠平伯礙於情麵想來也不會多做糾纏,所以下官認為此事非員外郎賈政莫屬。” “那就如此吧。” 賈政今天上值,突然接到頂頭上司傳喚,頓時受寵若驚,要知道部裡的人平時跟自己不親近,這些年來除了入職那天,還沒被單獨傳喚過。賈政捋順衣冠,檢查幾遍就快速去了。原來朝廷賜予的伯爵府需要修繕,以便忠平伯入住。 “下官工部員外郎賈政見過忠平伯。” “政兄,你還是喊我妹夫吧。” “伯爺,不可。現在是下官當值期間,需緊守規矩。” “好吧。賈大人,伯爵府我看過了,除了幾處稍稍修繕一下,我還打算在中院小花園那裡建一個演武場,大小嘛,有榮國府那個五分之一就足夠了。就這麼些,就是不知道需要多久?” “弄個演武場花不了多久,不到十天,伯爺就可以放心居住了。” “那好,一切就有勞賈大人了。賈大人不妨進府喝杯茶水。” “多些伯爺。隻是下官還有要事在身,需得安排修繕事宜,下官就先走了。對了,伯爺,薛姨媽同意把薛蟠交托給您了。” “那好,正好軒兒在練家丁,讓他去找軒兒吧。不要誤會,軒兒武藝謀略皆不弱與我,他薛蟠要是能學得二三成這輩子做個弄個將軍當當是易如反掌。”陳錦說完便送賈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