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服務生來到羅曼斯和可蘭剛剛坐過的餐桌前。 上麵的餐盤很多,大多都集中在可蘭的一側。而羅曼斯這一側,空的水壺和水杯一起,放在了羅曼斯用來盛米飯的小碗旁邊。原本有的裝滿水的水壺,現在變得一滴不剩。 小碗內部相當乾凈,沒有一粒米粒。用過的筷子兩端對齊放在了飯碗的右邊。 可蘭這一側的餐盤裡,幾乎沒有吃剩的菜品,隻有醬汁還附著在潔白的瓷盤上。 同樣,她的飯碗也很乾凈,隻不過有幾顆米粒落到了餐桌上。 兩人已經付完錢從餐廳離開,現在,服務生們要收拾他們留下的爛攤子。 “那個女生吃得也太多了吧,但我記得他們好像隻付了89提,我們的菜什麼時候便宜到這種程度了?” 黃發的服務生一個個拿起餐盤,把它們疊成一摞,餐廳已經快要關門,周圍沒有客人,她們開始閑聊起來。 “你忘了現在是什麼時候?” “啊,對了,兩項考,他們是考生啊。”黃發服務生反應過來。 日益忙碌的工作塞滿她的大腦,讓她一時間忘記,兩項考期間所有餐飲店幾乎都有對考生的特別優惠。 這樣既能表現出對兩項考的支持,還能一定程度地增加收益。 “那個女生把所有考生特惠菜品都點了一遍。” “真好啊,兩項考,你說要不明年我也去考考?” 另一個服務生屈指敲了敲黃發服務生的額頭“你是不是傻了?參考就相當於參軍,就算考得再差最後也會成為一級兵。就算隻有一級,軍人的訓練也是很嚴格的,你這個小身板受得了嗎?” “不會啊,我那個前男友,就剛被我甩掉的那個。他跟我說他在軍隊就是混,訓練都裝裝樣子,前段時間還去做了第一考的考官呢。” “啊,那你甩掉他真的是太正確了。”服務員為自己的姐妹慶幸道“會去當考官的一級兵都是馬上就要被開除軍籍的。亞提軍方會挑選一級軍末尾的軍人去做第一考的考官。” “我聽我當上三級的哥哥說,這其實是在給考生們暗示,隻要不被發現,在第一考作弊就是允許的。” “這樣啊,但是有誰會在第一考作弊啊?我上次看了看我弟弟老師給他的去年第一考試卷,我都會做,這樣的用心根本沒必要吧。” “欸?等等……”黃發服務生注意到另外一個重點“你哥是三級?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那他選的誰和他一起進入理想鄉?” 閨蜜的臉猛地貼近,她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想法“肯定不是我啊,你想現在開始泡他也沒機會,那個大孝子已經決定把名額讓給我身患絕癥的母親了,而且由於是特殊情況,我媽已經泡進營養罐做美夢了,我哥也特批可以提前進入,畢竟老人家一個人會很孤單嘛。” “可我記得你爸很早以前就走了吧,那你之後要一個人呆在‘外麵’?” “沒關係的,三級兵每月的親屬補貼高得很,他們也算留了點什麼給我吧,不過……還真希望能多一個名額啊,為什麼……就不能多一個呢?” 淩晨,軍刃街303號 羅曼斯看著文森家的雙層洋房,尖頂白墻,占地極大,就像一個小型的城堡。 外圍還有大片的花園,裡麵的草叢和花朵都有精心打理的痕跡。如果不小心踩壞了它們,不知道多少提會從錢包裡溜走。 羅曼斯走到棕色的大門前,上麵刻著精致的花紋。 有點像……三級軍章上的白花…… 大門的邊框上有一個金色的門鈴,羅曼斯輕輕按下,清脆的鈴響透過漆黑又寧靜的空氣跑到他的耳膜。 沒過多久,守住這座城堡的深棕色守衛後退,迎麵而來的是溫暖的燈光,還有一位身著女仆裝的公主。 她身體纖細,金色長發在腦後精致地盤起。 眼角有一點褶皺,但這不影響這是一張美麗的臉蛋。歲月沒有磨損她的氣質,反倒讓她成熟,綻放得更加大氣、端莊。 “您就是羅曼斯先生吧,少爺已經恭候您多時了。我是這裡的女仆長達娜·蘭奇,我來帶您前往少爺的房間。” 達娜微微鞠躬,雙手優雅地疊起,放在小腹前一拳位置。 羅曼斯頷首“謝謝。” 他跟在達娜的後麵,進入了城堡的內部。 這裡的裝修大多采用暖色調,在這嚴寒的冬日,暖光透過眼睛,間接溫暖了心靈。 這一切都符合他心中大富人家的裝潢,可在經過客廳時,羅曼斯卻注意到了唯一突兀的一點。 這裡擺著一張紅棕色的長桌,上麵鋪著一張金色的純色桌布,繞著桌子圍放著深褐色的座椅。 周圍是和其他地方一樣的暖色壁紙。 房頂的角落,靠近外墻的位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金屬色的立方體攝像頭就像針一樣刺眼。 羅曼斯能理解在家裡裝監視攝像頭的行為,但這一路走來,甚至就連最需要注意的門口都沒有攝像頭的身影。 為什麼偏偏在客廳裝上一臺? 帶著疑惑,羅曼斯來到文森門前。 達娜已經悄悄離開,他屈指,輕輕叩門。 關節和木門接觸發出些許沉悶的聲響,“我是羅曼斯·羅蘭。來接受你的邀請。” “門沒鎖,進來吧。” 羅曼斯轉動金屬門把,推開房門。 文森·巴裡頭發有些淩亂,穿著簡單的鼠灰色睡衣,盯著自己左手手腕上的機械手表“你晚了23分鐘。” “抱歉,遇到點事。”他簡單地敷衍。 “好吧,這些不重要。”文森伸手,朝著自己已經鋪平的床鋪“坐吧。” 羅曼斯坐下。 進入了房間的內部,他能感覺到這個房間和房子裡的其他地方有很大的不同。 這裡整體采用冷色調,墻壁通體白色,地板是淡白色的實木地板,房間的右上角擺著他正坐著的這張蓬鬆的大床。 上麵的純白的被褥因為羅曼斯的重量出現了些許褶皺。 靠近門的一側有一個不算太大的內嵌式衣櫃,靠近外墻,窗戶的一側則是有一個小小的內嵌式置物架。 床尾側的墻放著文森的書桌,文森正坐在桌旁的椅子上。 無處不透著簡約和寧靜。而且,不止是心理上,這裡好像真的比外麵冷一點。 應該是暖氣開小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