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外, 幽若日常辦公之處。 頂著幽若侍從琴書臉的靜蘭從未想過自己這一張臉能騙幽若許久,反正她偽裝成別人的樣子從一開始就達到了不把自己真實容貌展現在他人麵前的目的倒也一點不怕人揭穿。 於是,見幽若已經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切實的懷疑,倒也不懼怕大大方方的把自己林飛笙手下的身份在言語間展現出來。 在她的理解中,大約帝君不知在何處偷偷藏了一個孩子,未必是親子卻一定當成親子來養故而少主在傳音中稱之為小殿下。 但話落在幽若耳中,一開始在他心裡,毒藥他倒是不怎麼擔心以自己的醫術解不開。 而明知擎桓帝君自那次以女裝微服出巡之後就有了喜歡之人,還想明媒正娶娶那人為夫。但因為自己雖然是女兒身,卻當真是男裝為帝當了這麼多年君主,再者九重天又逢多事之秋的關係並不能將自己的身份的秘密真的暴露出去。 誕育子息為仙族延續血脈或許是每一個仙族帝王的責任,但先帝這個榜樣直接把養子和帝王權數玩出了花,以至於在擎桓帝君這裡有樣學樣從來沒有把女扮男裝,不成婚,沒有子嗣這三件事真正當成一回事。 直到那年她因為收復鎮壓魔劍身受重傷,不僅要用仙力每天壓製魔劍無相的魔性,還要花費代價每日開啟七星塔用自己傳自初帝曦義的精血供養七星塔本身。 幽若一直以來都是擎桓帝君的心腹之臣,卻沒想到她自知自己長此以往必定是一個看一眼就後知幾百年後必死的結局所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把早已計劃養子之事正式提上日程。 第二件事是以微服出巡的那個身份答應了那人的求娶,他作為女方長輩參加了一場全程隻有寥寥數人的婚禮儀式。 婚後,擎桓帝君一直想要趁最後的一二百年為心愛之人留下一兒半女,卻發現自己中毒已深子嗣艱難。 琴書不知道擎桓帝君成婚,甚至不知道她是個女子,清玥不過一黃口小兒,哪怕她的手下得力,甚至知曉帝君是女子,但大約相信了流傳在九重天的流言不相信以帝君的高傲可能委身下嫁,也從未想過以帝君的光明正大竟然會在沒有給夫君名份的情況下真的成婚。 幽若卻什麼都知道,也知道清玥不惜暴露自己在九重天之中的勢力,不惜通過眼前之人向他傳達的真正意圖。 不僅僅是帝君有孕,腹中胎兒危在旦夕。 清玥的人自然能無聲無息冒充別人站在他麵前,她必定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帝君立為儲君。也不可能不知道,若胎兒活著,帝君多半會以自己的親身之子繼承帝君之位,直接後麵就沒她什麼事情了。 清玥是以太子的身份在對他說,這個孩子她在保其不失,若他不來,哪怕隻有她一個人,哪怕她本人身死,她還是會保。 毒藥? 反製? 不,這顆丸子給他看的分明是她的醫術。 靜蘭躬身剛把最後一句話對幽若說完直接毫無征兆的往旁邊挪了一寸,一道劍鋒閃光般從她原本所在落下。 原本是有人想要把劍架在她的脖子上用來威脅於她的,平日靜蘭沉穩倒無所謂脖子上多架一把劍,反正她是少主的人,諒幽若也不敢對她怎麼樣。 但今天不是平時,少主的任務是絕對的。 是以,原本隱身在這個辦公之所的第三人一擊落空便與她纏鬥起來,但卻沒想到林飛笙在這個世界上教出的第一個弟子直接三下兩下空手入白刃,直接用對方的劍把劍架在了來人的脖子之上。 “蘇子沐,你的劍術還是那麼不堪一擊。” “認識我?” “幽若醫仙,少主有命,得罪……” 靜蘭話音未落,就覺得頭昏昏沉沉的,有些身體發軟。上一秒,明明連劍都快要拿不穩,下一秒不知是吃了什麼,卻能勉強支撐,直接用劍把人一路卡退到墻角。 “大意了,你的醫術還是那麼天下無敵。” “幽若神君,主君待你不薄,少主亦能給你許諾,此番你真的打算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