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兩位都是醫道聖手,幽若帝君專屬醫仙的身份自不用多說。蘇子沐是他的關門弟子與她一起行動的那些年他的醫術不止一次救過她的命,若他不是自持身份不願用所謂的歪門邪道出手傷人她現在所中的也不可能是迷藥而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靜蘭所依仗,不過一顆少主潛心煉製的清靈丹。但術業有專攻,論解迷藥解毒,她嘴裡含著的這顆丹藥的效果更勝兩人十倍。也就她家少主深居簡出從不知道自己技藝厲害,又為人低調不願將自己顯露與人前,否則光憑少主這獨一份的煉丹手藝配合酆都各個分部在八荒六合布置的產業必定賺得盆滿缽滿。 雖當年與蘇子沐為友,但事涉其師,哪怕他心中尚有疑慮恐怕也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麵。 遇到不可敵之人,她心裡清楚若少主的意識在場或許會傳音與她若事不可違,及時脫身,相機行事。 但林少主此刻全部的仙力都投入到救治擎桓帝君上去了,根本分神乏術,身為她的心腹手下靜蘭也故意錯過了脫身的最佳時機。 不成功,便成仁! 打定了主意的靜蘭從一開始就沒有把蘇子沐用劍抵住脖頸一路壓到門邊或者窗邊,而是一路脅迫直到他的背直接結實的抵到墻上。 與此同時,兩人在打鬥過程中不斷刺入家具和墻麵的長長一排銀針針尾微微發顫,在燈下散發著寒冽的銀光。 蘇子沐是醫仙,寒玉針並不萃毒,但它本身的材質就是出自千年寒玉,若真的刺中一定不可能讓人好過。 但他的準頭再好,打不中哪怕中了“藥”都能精準抵擋或順利躲過所有攻擊靜蘭也是白搭。 “好,我去。” “師父,不可!” 擎桓帝君的良人是誰別人不知道,他們還不知道? 他們也是最近經人刻意提醒才知此人身負魔神血脈,若擎桓帝君有子必定有父親血脈。 事實就是,若孩子意外流產隻要他師傅不沾手,實際上對誰都好。現實很殘酷,但那本就是個不該在這個世上對孩子,還有可能是魔族的陰謀。 絕不能答應! 蘇子沐聞言一驚,顧不得脖子上的劍當下就想扣住手中的寒玉針發動機括冷不丁往冒牌琴書的身上紮。 但靜蘭身負少主之命,先前為友又對蘇子沐的手段極為熟悉,中毒已解大半,其餘劣勢其實都是習慣性裝的,又怎會因為對方以為的一時藥性上頭沒留意他的小動作? 不留手的就能直接避開的事情,靜蘭不會猶豫,先躲避再出手劍還是抵在他脖子上,更穩了。 幽若抬起頭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直抵在蘇子沐經邊的劍沒有打顫,墻麵上更是多了一排密集的銀色,若他不答應或許冒牌琴書不會傷他徒弟,卻大約會如此般與他們兩人僵持直到天荒地老。 “還不明白嗎?你師父中了我家少主的毒,不得不去。” “師父?” “毒並非不可解,但想解毒確實沒有那麼容易。” “你看。” 蘇子沐:我看什麼看?天下之毒難解的有很多,但師父若說能解就沒有解不掉的毒。他分明就不是因為中毒才想要有所行動,而可能是因為他這個無用的徒弟。 此時的幽若有些明白了,清玥必定見到了混血的魔胎卻依然下了某種決心。 毒藥? 可不是什麼毒藥,那是讓他下臺的臺階,卻也適當給了他一定的選擇餘地而已。 眼前的侍女大約什麼都不知道,憑的是一顆對她家少主的忠心。 隻是她有句話說的很好,帝君這些年待他,不說如子女待之父母,但必定勝於弟子待之師長。 而清玥那命救人,他此刻卻想著袖手旁觀置身事外? “不必再說,琴書你既然無心傷他又何必用劍裝成想要殺他的模樣,行了,帶路吧。” “是。” 靜蘭低眉順眼,手中之劍立時隱沒無蹤,她打開窗,一人大小的七星塔已然等候在此許久, “幽若神君,少主座駕已至,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