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眉目(1 / 1)

大秦縣長 大鈴鐺 3595 字 2024-03-26

張陌可以說是倉皇出逃,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離此地。此女太過霸道,他吃不消,不過結果還好,二女並沒有要追究他的無心之過,自己也得到有用的消息。   主爵都尉和郿縣老氏族有來往,那會是哪個氏族呢?   當時,主爵都尉之子杜申在宅中消失,至今沒有出現,即使主爵都尉再傻,也會想到和自己有關,明擺地,主爵都尉不過放過自己,而老氏族和他有來往,就值得深思了。   掠奪案中知情人都沒有告訴蒙族有關事宜,而蒙族卻知道了,這是為何呢?   郿縣老氏族也就蒙西白族。   當時杜申的到來,整個縣廷都在其掌握當中,這點可以看作是縣尉的功勞,也就是說縣尉和主爵都尉有來往,那縣尉又得到哪些老氏族的支持呢?   西族?應該不會,在事發後,縣丞第一個向自己表忠心,應該可以排除,而白族在發賑災糧時加以阻攔,有可疑,至於蒙族,似乎自自己穿越而來,從未做過什麼事情,就似乎與世無爭一般。   但蒙族對西族長說的話就令人生疑了,他們真的與世無爭嗎?又何以知道掠奪案之事?   張陌從來不會以貌取人,同樣不會因蒙族與世無爭便不懷疑他們,蒙白二族都充滿著可疑。   匆匆回到官署,西族長、縣丞、乾和坤正忐忑地等著他。   但張陌暫時不理會他們,而是吩咐縣吏找來獄掾,他要了解這段時間對食肆毒案中參與偵查的遊繳和亭長。   當時遊繳打得醃商甲口不能言後,張陌便全權接手此案,不讓遊繳插手此事,後來遊繳走了,獄掾暗中跟蹤,才得知白族有大動作,最終有了掠奪案。   後來繼續讓獄掾暗中留意遊繳,那麼長時間過去,獄掾沒有任何匯報,更沒有遊繳的消息。   縣吏過了很久才回來,同時也帶來了獄掾,隨同而來的還有當時看守醃商甲的獄卒。   人一到,張陌便質問:“為何那麼久才來見本長?”盯著獄掾問,獄掾現出委屈的表情。   在接到縣吏的傳呼後,他第一時間就回來了,而且還騎上了快馬。   連忙拱手回應:“下吏一直在外麵緊盯遊繳等人,所以耽誤了時間。”   張陌微微一愣,臉色緩和了很多,如此說來這段時間他並不失職,壓低語氣再問:“可有何發現?”   左右環顧,獄掾並沒有第一時間搭話,張陌知道他的意思,卻是擺擺手:“無礙,此刻縣丞負責本案,他自應知道案情發展。”   獄掾點頭,組織一下語言,有些慚愧地道:“令大人失望了,下吏命人跟蹤遊繳多日,卻毫無建樹,就好像遊繳和白族無甚關係一般。”   張陌聽之皺起眉頭,這和想象中不大一樣,從當時遊繳的表現來看,必定和食肆毒案有些關係,否則也不會將醃商甲打得不能言,後來還找到了白族。   “那之前得知白族有大動作的消息從何而來?”差點忽略了這個問題。   獄掾道:“乃偷聽遊繳等人的談話得知。”   “遊繳有沒有真正接觸了白族?”縣丞似乎想到什麼,頭抬了起來率先問。   私自擒拿白子導致事情偏離計劃,縣丞有些過意不去,此刻很賣力地配合著縣長,不為什麼,隻為將功贖罪,當然,本來此案就是他負責的。   張陌瞥了縣丞一眼,微微點頭,這個問題之前也忽略了,實在當時太將注意力放於白族身上,卻忽略了一些細節。   獄掾撓撓頭,有些變得不太肯定了,吞吞吐吐回應:“當時下吏親眼看到遊繳等人從白族側門出來,卻不大確定是否接觸了白族。”   “你.......”縣丞指著獄掾一陣無語,本想大發雷霆,瞥了一眼縣長後還是忍住了。   不太確定的事兒卻說得言之鑿鑿,令他一度認為白族就是罪魁禍首,要不是當時縣長阻止不讓他動白族,恐怕將釀成大錯。   獄掾低下了頭,他也感覺當時的自己草率了,將事情想得太理所當然,可是...可是,他找不出為自己辯護的理由。   為了彌補之前的疏忽,連忙將今日所遇到的蹊蹺說了出來:“大人,下吏今日有發現。”   “如何發現?”   “今日發現遊繳很異常,竟光明正大地走進蒙族宅邸,後來又和一些陌生的人接觸。”這次說得很肯定,沒有一絲猶豫的表情。   “蒙族?”縣丞第一個作出反應,“他為何要進蒙族宅邸?難道......西族和白族......”似乎又想到什麼,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以致要說的話無從出口。   須知秦律對官吏和商賈接觸是有限製的,遂,為官為吏者極少和商賈接觸,這也是為了避嫌。   身為遊繳不可能不知道此中道道,但遊繳還是做了,這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愚,你究竟想說什麼?”看到縣丞劇烈變化的臉色,特別是提到西族,西族長急了,連忙問。   縣丞垂下頭,身子骨略顯無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沮喪又憤怒地道:“恐怕西族和白族被蒙族耍了。”   “什麼意思?”西族長沒有想到關鍵地方,急的團團轉。   縣丞沒有理會西族長,急忙走到張陌身旁,認真詢問:“大人,此刻當如何?”涉及到自己重大疏忽,他沒了主意。   張陌臉色變幻不定,無人知道他能不能聽懂縣丞的話,更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卻是板著臉反問縣丞:“證據呢?”   凡事講求證據。   “證據?證據?”縣丞抓著頭發猛扯,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隻是想到什麼,卻沒有證據。   “或許鄉亭亭長和掠奪案的賊人就是證據。”   他實在想不出什麼來,隻得牽扯出正蹲於縣牢裡的犯人。   張陌冷笑,盯著縣丞說:“可別忘了,他們的口供可是一致指向白族,能作為證據否?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白族所為,和蒙族沒有任何關係,至於遊繳進入蒙族宅邸是否有貓膩,隻不過是你的臆想罷了。”   他顯得很冷靜,沒有隨著縣丞的乾急而急。   縣丞聽之語塞。縣長說得沒錯,他能想到這些東西,縣長也能想到,但始終沒有證據,隻能當做臆想。   正當縣丞一籌莫展時,旁邊有一人弱弱地開口了,此人正是獄掾身旁的獄卒:“或許下吏有證據。”   “何證據?”   大家目光齊刷刷地望向獄卒,獄掾也很好奇地望著,對獄卒的突然發言很意外。   獄卒倒也不膽怯,緩了口氣望著縣長回應:“大人可還記得醃商甲死的時候在木柱上留下的字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