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海生的爺爺與奶奶打起了冷戰,誰也不理誰。 冷戰屬於一場戰鬥,隻不過這場戰鬥不用武器,沒有動拳腳,有的隻是不理睬,不說話甚至沉默寡言,而且持續了一個月之久。 直到馬海生奶奶的父親生日到了,沒有見女婿來家裡,馬海生奶奶的父親才發覺女兒與女婿之間鬧矛盾。 最終,還是奶奶的父母,也就是馬海生的外曾祖父、外曾祖母出麵解決了問題。外曾祖父對爺爺說:“小馬,你要回上海就回吧?我們不攔你,隻要常回來看你的兒子!”一句話把馬海生的爺爺感動得淚流滿麵,當即決定不走了。 但是爺爺對SH市的感情始終沒有變,那裡是他生他養他的地方,如果他是一隻風箏,那麼風箏的線就在上海。 難忘的歲月烙進他的生命,流淌在血液,沉澱在骨髓,變為揮之不去的情結。 那裡還有馬海生爺爺的父母,也就是馬海生的曾祖父、曾祖母,年邁體衰,需要照顧,目前由馬海生爺爺的妹妹,也就是馬海生的姑奶照顧。 馬海生的爺爺對孩子的教育理念是,隻要孩子健健康康地成長,不管上什麼學校都可以。 馬海生的奶奶卻認為,不管咋說丈夫是本科生,至少兒子應該讀一個研究生吧!而且隻要學習好,她是什麼事也不讓兒子插手,奶奶強勢,在家庭生活乃至孩子教育上她說了算。 馬海生的爸爸除了學習,生活自理能力、人際交往能力沒有得到有效地鍛煉,直到他成為了爸爸,這方麵的短板也沒有明顯改善,以致於和妻子過不到一起,當然這是後話。 爺爺回不了上海,可是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回去,這是發自內心的渴望與呼喚。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他認為兒子站在自己的肩膀上,人生理應比自己更好。 馬海生的爸爸在學習上,像是別人家的孩子,沒有讓大人操過心,從小學到中學一直是“學霸”,因此在填報高考誌願時馬海生的爸爸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上海交通大學。 報到那天,爺爺奶奶特意請假送自己的兒子上大學,走進美麗的校園讓人驚嘆:處處綠色洋溢,校園中央,湖水蕩漾,周圍的紅樹與紅樓交相輝映,如詩如畫,“天堂交大”,名不虛傳。 馬海生的爸爸在這裡讀了四年工科,畢業後順理成章留在SH市工作。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國企改革,馬海生爸爸所在的工廠倒閉了,生活陷入困頓,馬海生的爸爸就在一家民企重新找了一份工作。 老牌大學生,整天為柴米油鹽奔波,馬海生的媽媽整天為了生計與丈夫爭吵,為了馬海生的教育爭執。 馬海生的爸爸盡量讓著妻子,可是再多的忍讓,也抗衡不了性格不對的互相折磨,抵擋不住天長日久的消耗。就在冷戰中兩個人的感情越來越淡漠,同住屋簷下無話可說,無力可吵,緣分到頭了。 “離婚吧!”馬海生媽媽一句絕情的話語,成為壓垮脆弱感情的那根稻草。 “我不同意,為了孩子!” “那就法院見!” 不久,兩人鬧上了法庭。 兩個人無休無止的“戰爭”給孩子帶來的負麵影響是不可逆的:馬海生從小看到了人與人之間互相攻擊、討價還價,互相敵視,對人與人的交往感到焦慮,缺乏安全感,有時候感到無所適從、悶悶不樂。 法院調解,度過了冷靜期,馬海生的媽媽再起訴,馬海馬生的爸爸不同意。就在這樣的情況中,馬海生的媽媽出軌了,出軌了自己的一個同學,準確地說應該是她的前男友。 馬海生的爸爸發現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忍無可忍痛打了妻子。不管妻子怎麼痛悔,懷著屈辱的他始終無法原諒她的不忠,馬海生的媽媽凈身出戶,馬海生的爸爸爭得了馬海生的撫養權。 離婚的當事人解脫了,可是對於幼年的馬海生來說,家庭的破裂仿佛是“天降橫禍”,他缺乏必要的心理準備,因而遭受的打擊比大人更大。 馬海生無法接受這個現實,無法適應沒有生母嗬護的童年,他困惑:為什麼爸爸媽媽會分開,一家人其樂融融不是很好嗎?可是大人間的“悲劇”他無法改變。 爸爸媽媽離婚後,他的媽媽如從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在他的視野裡,他想媽媽的時候就把自己偷偷藏著的媽媽的照片拿出來看看,不知不覺流淚了。 馬海生的爸爸後來續弦,後媽待馬海生不怎麼好也不怎麼孬。 一年後,後媽生了一個妹妹,但是後媽在馬海生的記憶裡總覺得生分,像隔了一層隔膜,他覺得爸爸、後媽、妹妹才是一家人,自己就是那個多餘的人。 缺少母愛,以及父愛的很少施及,幼小的馬海生變得有些焦慮,變得有些自卑,特別是看到小夥伴們與父母親親熱熱、幸福美滿的場景,他的內心充滿渴望。 後媽把主要精力放在妹妹身上,馬海生得到的關愛自然少一些。 馬海生的爸爸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對於這種情況,經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為了討好老婆就與老婆采取了一致的立場。馬海生在心裡怨恨爸爸。 這樣的環境造成了馬海生的失落感,小學成績一向優秀的他進入初中,也進入了青春叛逆期,他不服從後媽的管教,後媽說輕了他不理,說重了他就離家出走,這把後媽氣壞了。 馬海生的爸爸在單位裡混得還可以,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大器晚成,被提拔為了中層乾部,待遇上去了,工作卻更忙了,沒有時間管馬海生,馬海生更加“自由了”,遂變成了不受學校歡迎的學生。 馬海生的狀況引起了學校老師的關注,老師私下與馬海生進行了親切的交談,希望打開他的心扉,可是馬海生心硬如鐵,不肯與老師交流。 班主任藺小娟急了,打電話把馬海生的爸爸叫到學校,這才曉得了馬海生的身世。 她在批評馬海生的爸爸對孩子關注不夠的同時,以一個女性老師的細膩與關心,試圖溫暖馬海生那顆孤獨的心,在某種程度上彌補了他家庭母愛的缺失,但是絕對替代不了母愛。 馬海生的情況被赴上海出差的姑姑馬香蓮知道後焦急萬分,她一五一十告訴了馬海生的爺爺奶奶。 爺爺奶奶聽到孫子的情況,一刻也等不了,立馬動身趕赴上海把馬海生接到BH市由自己撫養。他們把全部心血傾注在孫子的培育上,爺爺奶奶的工資不高,但是他們節衣縮食也不虧待馬海生,給他報培訓班,為他請家教。 爺爺奶奶對孫子疼愛有加,那是隔輩親,但是爺爺對孫子也不是無原則地溺愛,相反他對馬海生要求相當嚴厲,完不成作業哭鼻子也得把作業哭出來。 馬海生的性格裡有一種倔強,他覺得自己不應該自卑,更不應該沉淪,他要發憤讀書,學出個人樣來,從此他的學習成績直線上升。 馬海生的爸爸沒有給馬海生打過撫養費,原因是馬海生的後媽不高興他這樣做,也防止他給前妻的兒子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