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在爺爺的嚴格管教下,在奶奶的悉心教育下,馬海生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學習成績一直很好,經常處於年級前三十名,學校又是北海著名中學,獲得的獎勵證書一大摞兒。 也許從小缺乏母愛與父愛,他的心理變得敏感內向,他在心裡無數次想象媽媽的樣子,可是那個人始終沒有出現,她是什麼模樣都模糊了,媽媽在他的心裡就是一個概念。 他很羨慕小朋友在父親、母親的陪伴下無憂無慮地成長的樣子,那是一種無論花多少錢也無法買到的幸福,也是爺爺奶奶再無私的愛所不能代替的愛! 馬海生懂得比較,他拿自己的現在與過去比,感到自己的處境已大不如前,他拿自己與原生家庭的孩子比,自感不如別人家的孩子,因而滋生出自卑的心理。 這些情況,馬海生的爺爺奶奶看在眼中,他們以無比的疼愛來加倍補償馬海生因母愛缺位而造成的失落,就像保護寶藏一樣保護馬海生,每件事都為他考慮得很周到。 都說隔輩親,但是馬海生的爺爺奶奶對他疼愛卻不溺愛,相反要求嚴格。 馬海生的爸爸覺得虧欠了兒子,時常從上海打“飛的”來到北海看他,盡管馬海生對父親有些排斥,但是並不拒絕,馬海生小時候的成長環境,並不缺乏物質,主要是缺少父母的愛,這些不足如同烙印一樣刻在心上,融鑄在性格層麵。 奶奶給馬海生報了幾個特長班,像遊泳、美術、書法、鋼琴,等等,這些課貫穿於馬海生的小學生涯,直到上初中由於文化課增多,他實在沒有多餘的時間與精力分給特長學習,也就忍痛放棄了幾門課,而專攻書法。 馬海生在墨趣齋書法培訓班學習,這個培訓班開在小區的居民樓一樓。 書法培訓班負責人馬國賢賃了一套房子,客廳擺著一張長條大木桌,桌上鋪著氈子,放著筆墨紙硯,那是毛筆書法習字堂。兩個臥室是小班課堂,馬老師除了自己教授書法外,也聘請了其它老師授課。 因為他的書法教學點除了陽光小區這個點外,在北海中學、四十八小學、溫江小學旁邊也開設有教學點,書法老師在各個教學點來回授課。 書法藝術雖然難學,可是馬國賢老師的書法路子正,他早年受業於黃河省書法界小有名氣的陳自元,陳自元是黃河省書協會員,所創作的作品在書法市場上潤格為三千元一平尺。 馬國賢不僅教書法還教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當書法汲取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底蘊時,便煥發出了無與倫比的虹吸力。 馬老師除了書法寫得好外,對於書法史、書法審美以及古今書家的書風及其傳承特點都有較深的認知,尤其對於相關的藝術領域,比如繪畫、詩詞,等等,均有涉獵,這給了馬海生良好的藝術熏陶。 馬國賢在教學中旁征博引,為學生解惑。尤其在講唐楷的時候,他以歐顏書法藝術為藍本為學生邊講邊示範,引導學生從帖裡尋找精華,古為今用,深入學習古人的字法,筆法,章法,墨法。 盡管書法課時費貴,但是馬海生的爺爺奶奶一直堅持讓馬海生學習,甚至考級。爺爺奶奶認為技多不壓身,他們把自己的退休金除了用於基本的生活開支與看病外,都用在了馬海生的教育上。 馬海生跟馬國賢老師學軟筆書法,馬國賢讓他練習顏真卿《多寶塔碑》,從一筆一畫練習,馬國賢傳授他們一個“秘訣”,那就是練習控筆。 他讓馬海生等小朋友在毛邊紙上畫同心圓,在麵積有限的一張紙上畫得圓圈數量越多,證明控筆效果越好。 馬國賢老師的基本功也是這樣練出來的。 他站著同學生們一起懸腕練字,每天練習一小時以上,學生進步,他也進步。 至於硬筆書法方麵,馬國賢讓自己的老師陳自元推薦一名江西籍的中國硬筆書法協會會員書寫的字帖,作為範本,教授小朋友們練習硬筆書法。 馬國賢教授的學生中,有人在省內的硬筆書法大賽上獲得了名次,馬海生的書法達到九級,馬國賢本人也獲得了“優秀書法指導老師”的榮譽稱號。 馬海生因為缺乏母愛而變得敏感自卑的心,又因為爺爺奶奶的深愛,還有他自己在學習和特長上取得的成就激勵,一點點地促使他擺脫心理的陰影,變得陽光自信起來。 馬海生文化成績好,擔任課代表、班級小組長,還在學校足球隊擔任主力隊員。別看這個小組長,很鍛煉人啊,收同學的作業,檢查同學的作業,管理十幾人也是很重要的“職務”呢! 正是靠著爺爺奶奶的培養,馬海生從小學一直攻讀到博士,他的本科在上海交通大學,碩士在天津濱海大學,博士又回到上海交通大學學習。 馬海生博士畢業那年,堅決拒絕爸爸為他規劃的人生道路,選擇回到爺爺奶奶身邊,他來到爺爺奶奶曾經戰鬥過的地方——BH市,成為北海科技公司的一員。 馬海生對北海科技公司這份工作抱有新奇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格外珍惜,從入職那天起就堅定了不乾出個樣,誓不為人的決心。 單位獎給他一套房子,這套房子是作為人才引進的承諾條件之一獎勵給他的,可是他喜歡住在爺爺奶奶家裡,雖然爺爺奶奶隻有一套七十多平方米的老房子,說起建房史要追溯到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樓高五層,沒有電梯,防盜門還是那種下麵鋼板、上麵鏤空的老式門,裡麵再套上一扇木門。 兩個字:老舊。 這所房子馬海生太熟悉了,從小他就在這裡長大,一套房子兩個臥室,爺爺奶奶住一間,他住一間,書房兼作臥室,室內光線黯淡,窗外就是高大的梧桐樹,梧桐樹伸開巨臂,張開亭亭如蓋的大傘,硬是把擠入窗戶的光線奪去了。 他有些憤怒,恨不得把這些虯枝斬去,奪回屬於自己的“光明”。可是他不能,因為梧桐樹是公共財產,爺爺奶奶也不允許他這樣做。 盡管馬海生在北海長大,可是爺爺奶奶工作的地方是北海天馬集團,天馬集團與北海科技公司沒有半毛錢關係,爺爺奶奶在天馬集團的積累“根基”,絲毫惠及不到他。 他發現,北海科技公司的職場與校園不一樣,這種“不一樣”他說不清道不明,看不到又摸不著,隻是憑著第六感覺感知它的味道。 初入職場,他想盡快融入這個場域,得到別人的接納。 基於這種樸素的願望,每天他來得早早的,擼起袖子把打掃辦公室衛生的活兒承包了,別人不願意乾的累活臟活兒,他二話不說搶著乾,說是討好別人,或者表現自己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