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宗政放這話,是對沈年年說的。 “師弟!” 柏景覺得,自家師弟和雲之衡爭吵,那是因為有舊怨,但和一個姑娘計較,便實在失了君子風度。 可無奈,他這個師弟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宗政放全然不顧柏景的話,反而上前,攔住了沈年年的去路。 這般無禮又傲慢的模樣,看得沈年年很想翻白眼。 於是,她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為何要拿石子丟你?” “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宗政放皺著眉,扯著似乎在變聲期的嗓子:“臭女人,你可別裝失憶!” 沈年年不疾不徐道:“那你都不知道我為何拿石子丟你,又怎麼證明是我拿石子丟你的?既證明不了是我拿石子丟你的,我又為什麼要向你賠罪?” “你!強詞奪理!你們蓬萊宗都是群不要臉的廢物!”宗政放咬牙瞪著沈年年:“誰說我證明不了?我師兄便是證人!他看到了你拿石子丟我!” 宗政放看向柏景,示意柏景為自己說話。 柏景露出為難的神色,隻目光在沈年年和宗政放之間遊離。 沈年年看了眼柏景,不由挑眉。 這柏景倒是頗有些茶氣。 她不理會宗政放的叫囂,隻一臉無所謂的抵賴道:“你都說了是你師兄,自然是為你說話。” “好啊!原來你和雲之衡是一丘之貉!”宗政放那黑而濃密的眉毛揚起,語氣頗有些惡狠狠:“我倒是要看看,在我的追魂之下,你還敢不敢狡辯!” 宗政放一手撫上自己的劍,雙眸卻示威般緊盯著沈年年。 他素來奉行一個道理,能打贏就是硬道理。 “怎樣!”雲之衡趕緊擋在沈年年麵前:“你還想對年年姐動手?” 沈年年有一瞬間感動,然而,下一刻,便見雲之衡轉頭。 他朝一直默不作聲,但緊隨其後的陸溫言道:“陸大哥,有人欺負年年姐!” 沈年年看了眼雲之衡,立即收回心中的感動。 唉,雲之衡啊雲之衡,你真是看錯了我和這變態的關係了。 出乎沈年年意料的是,陸溫言竟然從容的走上前來。 “沈姑娘可要我動手?” 他聲音輕柔,問的是沈年年。 沈年年對上他的視線,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慣性的殺意。 這抹殺意,不僅沈年年,就是柏景也感受到了。 他下意識護在宗政放麵前。 如今他的修為已是金丹後期,但眼前的人,卻給他一種高深不可測的感覺。 他竟然,看不出這人的修為。 要麼此人修為遠在他之上,要麼便是刻意隱藏修為。 可無論是哪一種,此人都非尋常之輩。 “不必。”沈年年趕緊擺手。 本也就是口舌之爭,不是多大的事兒。 況且,這小鬼一看就是很有背景。 她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連百妖劍碎片都沒有摸到,就被大宗門和世家追殺。 “那好。”陸溫言輕笑道:“十日後,你自己動手。” “陸大哥,”雲之衡壓低了聲音說道:“宗政放也是金丹初期。” 宗政放與他一樣,皆是金丹初期。 但沈年年才練氣,都沒有破築基。 十日後,要她和金丹初期打? 這……不是純粹找揍嗎? 但沈年年卻有些驚訝,原著中不是隻說了雲之衡是十六歲金丹天才嗎? 怎麼這個宗政放也是金丹? 而宗政放……拋開秉性不說。 他生了一張秀氣而稚嫩的臉,那一副還未長開的模樣,瞧著甚至比雲之衡年紀還小。 難不成這修仙界,天才滿地跑? 沈年年正思索著,便聽陸溫言嗓音溫潤如風,鉆入她的耳畔。 “無妨,有我在。”他低聲道:“我會教沈姑娘的。” 這話,是說給沈年年聽的。 沈年年一愣,突然想起,方才的談話。 陸溫言這變態……是認真的? 宗政放顯然也聽懂了陸溫言的意思。 他一眼便看出了沈年年還是小小練氣。於是,他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柏景,嘲笑出聲。 “就她這樣的廢物,也要和我比試?” “送死也不必這麼上趕著吧?” “區區練氣,還不如先給小爺我跪地求饒,指不定小爺大發善心,就饒了你了。” 宗政放的話,實在太過羞辱人。 沈年年掀了掀眼皮,語氣難得冷了些許:“你這小鬼,嘴真賤,太欠抽了。” 宗政放怒道:“你個廢物也敢罵我嘴賤?你……” 沈年年果然打斷他的話:“別吵吵,就問你敢不敢十日後比試?” “有何不敢?”宗政放冷哼:“我就暫且給你十日,到時候定然要打得你這個廢物跪地求饒不可!” 他就不信,短短十日,沈年年還能創造奇跡不成? 簡直癡心妄想! “行。到時候指不定誰跪地求饒呢!”沈年年冷笑著,率先定下時間和地點:“十日後酉時,城北獅子林,誰不來,誰是孫子!” 她給她自己,找了個樹木茂密、靈力充沛的好地兒。 有了木靈的加持,她的把握也會更高一些。 不過,她也不怕輸就是了。 到時候如果實在打不過,就讓陸溫言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如此想著,她頓覺心中鬱氣消散了些許,連帶著瞧著那囂張驕傲的宗政小鬼,也順眼了幾分。 反正十日後,要麼這小鬼對她跪地求饒,要麼就是被陸溫言乾掉。 不管是哪個結局,他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 …… 十日之戰,就這麼定了下來。 歷經了此事,時間便過去了大半。 沈年年一行人,急忙趕往縣令府。 沈年年對比試一事,倒是表現的很平靜。 眼下,放完狠話後,她心情突然莫名愉悅起來。 這樣的情緒,讓陸溫言和雲之衡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雲之衡沉不住氣,還是出聲兒問她。 “年年姐,你當真要和宗政放比試?” “嗯。”沈年年應了一聲。 “其實,咱們也可以先放他一次鴿子。”雲之衡語氣帶了幾分義憤填膺道:“宗政放那龜孫子欺人太甚,他修為高你這麼多,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沈年年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雲之衡:“我若逃了,那你在他麵前,不就丟了顏麵了?” 畢竟在宗政放眼中,她和雲之衡可是‘一丘之貉’。 “顏麵值幾個錢?”雲之衡拍了拍沈年年的肩膀,眼神帶了一絲愧色:“這次也是因為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才與他結怨……” 話說到一半,他愧疚的語氣一轉,又有些憤憤然起來。 “不過,宗政放這龜孫子可真是小肚臍腸,如此到處結怨的性子,遲早要吃大虧。” “也難怪他那師兄待他虛情假意了。” 雲之衡說的,正是柏景。 雖說他對柏景並不熟,但今日瞧著柏景那故作維護,袖手旁觀的模樣,顯然對宗政放也不是真心。 沈年年很是詫異,雲之衡竟然看出了柏景虛情假意。 “比試是一定要比的。”沈年年看了眼一側神色淺淡,溫潤如玉的陸溫言:“有陸大哥在,我就不怕輸。” 她瞧著眼神堅定,實則全靠演技。 這似乎的確取悅了陸溫言。 他的視線落在沈年年的臉上,眼底染上了些許笑意。 “嗯。”他側著臉,柔順的長發落在肩頭:“沈姑娘定然不會輸。” 若是當真輸了,他也能讓她贏。 畢竟一個死人,怎麼能贏得過活人呢? 雲之衡沒有看出陸溫言的想法。 他根本料不到,一個瞧著君子如玉,端方溫雅的人,會是殺人如麻的瘋子。 於是,他點了點頭,似乎對沈年年也有了點信心。 畢竟是年年姐,可以在秘境之中,越階擊殺妖獸,想來再越更大的階去打金丹,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吧? 沈年年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便問雲之衡。 “宗政放是什麼背景?你和他為什麼有這麼大的隔閡?” …… ……
二十二10日之戰(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