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午四點,白筠辭先生與文物保護協會王文則先生將於岫湖公園舉辦文物交接儀式,洽談千秋帝國文化發展與新時代融合規劃等多項事務。讓失落文化重現天日,現已成為被列入全民動員活動方針,鼓勵文化與現時代結合,為時代發展注入全新活力。’ 岫湖公園,正是時燭塵三人一起去野餐的最優風景地,現在恐怕需要往後延遲。 “文物啊……現在這年頭還能見到文物可真是不容易,要不咱們也去看看?”鶴禪希停住了往野餐籃子裡裝食物的動作,被古董電視上的幾個一閃而過的花瓶吸引住視線,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尤其是對喜歡老舊物件的鶴禪希來說,一時間讓她激動無比的野餐也變得平淡下來。 慕念生也對這些文物挺有興趣的,時燭塵到是無所謂,橫豎都是假期怎麼度過都是一樣的,不過,她更希望能在閑下來的時候去劇院看一場歌劇,夢裡的那些戲曲聽著也不錯,或鏗鏘有力或婉轉清揚,隻可惜在現在失傳已久難以重現夢中的輝煌。 最後,慕念生和鶴禪希一起去岫湖公園參觀文物,時燭塵則獨自前往劇院觀看新上映的歌劇。 下午十六點整,岫湖公園 鶴禪希跟慕念生還是晚到一步,岫湖公園一個的人流量加起來才能與今天的場麵比肩,文物現世的新聞賺足了噱頭,人們都想迫不及待的一睹三千年之前文化的尊榮,文化的斷層被橫空出世的古董商人手中的素未公諸於世的文物連接,斷層三千年之久,今日終於得以續接。 萬人空巷的盛況第一次上演,單單是攝像頭中一閃而過的流光溢彩就足以震撼人心。 “擠不進去啊,好不甘心,難道咱們就隻能站在這裡聽個聲響嗎?”鶴禪希有些著急,想擠又擠不進去最後隻能把手環摘下來舉到力所能及的最高處,讓手環記錄現場,想到這辦法的不止鶴禪希一個,她錄了半晌隻錄下來一條又一條筆直的手臂。 還是不行,她的身高不夠,得找高給點的人來舉著。 “要不你試試?” 鶴禪希看著身高一米八的慕念生說道:“要這樣還不行的話我也可以把你舉起來,到時候手環裡的視線指定好。” 雖然離譜但是合理,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這個提議很快就被慕念生否決。與其這樣還不如坐在領袖雕像的肩膀上舒舒服服坐著拿著望遠鏡看呢。 時燭塵因為來的晚所以隻能坐在一個角落中艱難生存,看不清表情更看不清演員動作,隻看到一堆花花綠綠的小點在舞臺上挪動。 三個人的觀感不佳,看的都極其痛苦。 漫長且繁瑣的儀式終於落下帷幕,人群也三三兩兩的散去。鶴禪希跟慕念生成功的站在前排近距離觀賞文物,文物隻擺上來幾件當做裝飾。其他的統統放進剛剛落成的博物館中,就在岫湖公園旁邊看起來是早就準備好的。 造型據說是取材於魯班鎖,渾天儀將其包裹,大門是由仿木質人造材料製成,上麵雕著栩栩如生的花朵,聽慕念生介紹說這花是牡丹花,表富貴吉祥。大門兩側是和成人一般高的提燈仕女,眉目溫婉細膩,低垂著眼睛下一秒就會抬頭與人對視。 慕念生一看這仿造的材質就知道,這仕女應有青銅所住,不過因為材料稀缺也就采用了全息模擬技術,通過大量的數據計算新研發出這樣的青銅材質,不過是氧化之後的青銅古樸厚重,呈現被歷史歲月侵蝕的青綠色。若是將原本青銅的金黃色擺在這裡倒顯得有些庸俗。 博物館全都是按照白筠辭先生的建立建造,從圖紙設計開始一直到完工全程都參與其中。 “咱們快進去吧,等一會人多了又排不上號了。” 鶴禪希興沖沖的拉著慕念生進去,入眼便是用一整塊石頭雕刻的九龍壁同樣是全息技術模擬復現最真實的狀態,在九龍壁麵前所有文物都被小心的放置在玻璃罩子中,裡麵是無菌環境,是保護文物不被損壞的最佳條件。 兵器,首飾,字畫,器皿,毛筆,服飾,古籍……一時間琳瑯滿目,讓二人不知從哪看起。 鶴禪希一時間逛花了眼,又被陳列在展示櫃中的兵器吸引直接朝兵器區參觀,慕念生對這些兵戈之物毫無半分興趣,跟鶴禪希說了一聲後直接去欣賞名家字畫。 “這位姑娘貴姓?”白筠辭走到鶴禪希身邊跟著她一起參觀泛著寒光的兵器。 鶴禪希眼珠子骨碌一轉脫口而出:“我姓李。” “原來是李小姐,我看你對這些兵器感興趣,本人也正好對這兵戈之事略同一二。” “哦。”鶴禪希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覺得這位白筠辭先生跟自己有些太過熟絡。 被冷落的白筠辭也不惱就這麼一直陪著鶴禪希觀看這些兵器,渾身不自在的鶴禪希終於在忍無可忍之下扭頭問他:“我們認識嗎,先生?” 誰料白筠辭高深莫測的來上這麼句話:“或許認識,或許也不認識。” 鶴禪希:…… 工作人員拉著一個用紅布蓋上的展示櫃推開門穿過人群在九龍壁麵前站定,人們紛紛猜測紅布下麵是什麼寶貝,出場這麼隆重。 “今日壓軸的主角來了。李小姐,您不妨猜猜看這下麵是什麼?” “猜對了你能給我嗎?”鶴禪希反問。 “這就要看緣分了,李小姐,我也不能左右這件寶物的想法。”白筠辭心下有些惋惜,身死魂消,永無來生。真是可惜了,如此厲害的人物也難逃隕落一劫。 “好吧,我才是某種兵器,再詳細些我可就想不到了。” 白筠辭輕笑一聲,在拉滿鶴禪希的期待值之後走到展櫃麵前,人群也跟著他聚攏在一處,好奇的觀望,想透過紅布看出個所以然來。 鶴禪希被挑起胃口,在白筠辭離開時她在字畫區找到了正對著一幅古畫嘖嘖稱奇的慕念生。 二人站在最內層,等人們來的差不多之後白筠辭才開始在眾多期待的目光下將這主角的來歷徐徐道來。 白筠辭揭開絲絨紅布,正當開口介紹之時卻發現展示櫃中空空如也,脫口而出的話也戛然而止。 文物失竊,博物館裡裡外外都圍滿保安,調查局在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趕到現場控製住慌亂的人群。 白筠辭擬好的臺詞終究是沒能有機會說出口,有了靈性的法器在主人身死道消後永久沉睡,想要再次將其喚醒隻能是主人死而復生或投胎轉世。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如今靈氣消散幾近於無,天庭與地府也不復存在,怎麼可能再次轉生呢。 隻能是有人盜竊文物,而這作為壓軸藏品看守森嚴,更有監控二十小時全程記錄不可能有人在嚴防死首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將文物盜走。 展示櫃下沒有機關,沒有任何痕跡。調查局查遍監控,挨個排查完每個參與其中的工作人員也沒能探尋到文物失竊的整個過程,更別說是犯罪嫌疑人。 調查一時間陷入難處。 “要不還是把那幫偵探叫過來?”一籌莫展的調查官看著手頭上的證據有些頭禿。 “總是麻煩他們也不太好吧,那咱這調查局在中九區不就成了擺設?” 緊要關頭,有沒有麵子已經不重要了。 這些文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人們了解歷史,發掘其中的文化都需要靠這些文物推進,無論損失哪一個對整個歷史挖掘而言都是難以估量的損失。 嘿,這不巧了嘛,慕念生跟鶴禪希剛好在現場,但並沒有什麼作用。 沒有任何證據,所有人的回答都天衣無縫,表情自然,肢體動作除了在麵對調查官時有些僵硬,但後來也放鬆下來透露著輕鬆。 領頭的調查官看到鶴禪希和慕念生之後喜笑顏開,這顏沒開多久就被鶴禪希一句話摁回去。 “人證物證都沒有,而且展櫃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要在第一時間找到兇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況且兇手本人也不在現場。” “嗯,確實。我們也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展開調查。”慕念生看著整理好的資料,結果無功而返,“動用科技手段都無法水落石出的事情人眼更不可能,工作人員的工作行程日常活動都沒有任何異樣,剛才我們也直到展櫃表麵沒有指紋,裡麵的設施還在正常運行沒有偷梁換柱這一說。” “如果是它自己跑出來的呢?” 鶴禪希的話有些荒唐,不像在開玩笑。所有人都在用一種怎麼可能的表情看著鶴禪希。 “剛才白先生同我說,這藏品有自己的想法,萬一是人家憋的難受想出去透透氣呢。”鶴禪希尬笑兩聲,有些不好意思說真的她自己也不相信文物會自己長腿跑出去。 其他人不信,慕念生倒是半信半疑的說:“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兩人的精神狀態都非常堪憂,要是時燭塵在的話她大概會擺上小偷一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最後讓竊賊心甘情願,精神恍惚的被抓走。 他們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竊賊已經離開博物館,在場所有人都是無辜者。 “不可能,寶物認主,主人都去世整整三千年,它沒有理由醒過來跑出去。而且現在的情況也不能讓它支撐太久。”當初白筠辭是親眼看著人身死道消的,連一縷魂魄都沒有剩下,這柄劍他也是偶然得到的,其實也不算偶然,當時是這柄劍在賴上自己之後才陷入沉睡的,許是洞天相較於外界靈氣還算充盈,他念這劍靈可憐,又念其自己與這柄劍的主人有過一麵之緣這才讓它有了安身之所。 若非是洞天中的靈氣不足,麵臨著塌陷的危險,他是絕對不會出此下策。現在的科技手段比不上那一方洞天,這些文物現在也隻能保證一時的新鮮,不出三個月就會氧化褪色。 第一時間接觸到文物的人們在對於保管文物方麵沒有任何經驗,但也總比和洞天一起消失要好的多。 調查官們眼看著三個人說些沒頭沒尾的胡話,一時間有些懷疑世界是不是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變換了幾番。 “哈哈,萬一有可能呢?”鶴禪希說話明顯底氣不足。 “是不是在運送過程中被人動了手腳呢?白先生,我想問一下,這些文物是從哪裡運來的?”慕念生問。 “不會,在運輸過程中由我全程看管,並沒有出現什麼差錯。”這他可不能把真相說出來,說出來也不會信的。他是靠著洞天之中最後一點靈氣動用法力從震雷四區運到天乾一區的,這絕對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