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接天高塔1朝塌(一)(1 / 1)

故事開啟於僻靜的池塘一隅,我們的主人公在幾番思量之後,決意赴死。   麵前的小小池塘,永遠不會有人在意,就如同他可笑的一生一樣。   他一步步走向池塘深處,水一點點將他淹沒,如同殺死他的絕望。他閉上眼,父母的笑顏卻在他的腦中浮現,可越是溫馨的回憶,此刻卻越灼痛人心。   “我們沈家這麼多年,終於出了一個會讀書的,加油啊兒子,爭取金榜題名!你可是我們沈家的希望!“   明明他忍辱負重,寒窗苦讀,為了讀書成才,放棄了尊嚴與自由,可是上天卻沒有因為努力而他施加任何憐憫。他又想起了孔大人兒子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如果努力必能收獲成果的話,天神一定是頭拉磨的蠢驢。”   也許這就是命運,有人生來就比他高貴,生來無災無難,就可青雲直上,隻是他以前沉浸在溫馨的高塔中,不曾覺得。如今,那座接天的高塔轟然崩塌,他重重地摔在名為現實的堅硬地麵上。   他將頭埋入冰冷的水中,企圖洗去腦中的雜音。池水灌入他的嘴中,意識逐漸脫離肉體,沿著記憶河流溯回而上。   “大叔,你咋連別人心理活動都知道的這麼清楚?”一個小孩問道。   “了解罪犯的心理,也是我的本職工作之一。”江青嵐敷衍過去,繼續講述起故事。   “即使長夜漫漫,我依舊會竭盡全力,化為照亮眾人的一點微螢。”一天之前,他還興致勃勃地寫下日記,給自己鼓勁。   “豬兒,該給孔大人頂肚子了!”豬兒是孔大人賜給他的稱呼,雖然他並不喜歡,但他沒有權力自主改名。   他連忙化好濃妝,將裙裝穿戴整齊跑出房間,走入孔大人所在的房門。   隻見那位大人赤裸著坐在床上,像是一座肉山,腹部的贅肉隨著他的移動,如同熱油一般在床上流淌,沈飲冰在屋門外就聞見了他身上的臭味,那種家豬身上才有的沖天騷味。   沈飲冰接近他時,騷味幾乎要將他熏暈過去,但他耳際再度響起父母的叮囑。   “一定要和孔大人好好學!他可是衡州最好的教書老師!哪怕遇到困難,吃點虧!努力就會有回報的!”   “努力就會有回報的。”他暗自念著,閉上雙眼以避免望見孔大人胯下的汙穢事物,強忍著惡心將孔大人的肚子用頭頂起,等到兩旁的美艷仆人給他穿好錦衣,係上玉帶,得到孔大人允許後,沈飲冰方才放下重負。   “豬兒,你家可有姐妹啊?”孔大人從床上艱難挪下,湊近問道。   “有。”   “幾歲了?”   “年方20。“   “她是否也生得你這般俊俏麵龐?”他伸出臃腫的手,撫摸沈飲冰的臉頰。   “……不好評價,她已經嫁人了。”   “這不打緊,作為你的姐姐,想必也長得不差,哪天我派人安排下,也叫她和你一起服侍我。”孔大人說著,嘴邊留下醃臢的口水,早就守候在一旁的美人急忙爬上前來,以口接住。   “能服侍大人,不勝榮幸。”沈飲冰抑製住反胃的沖動,低頭奉承道。   “不錯,以你對待為師的態度與學習的努力,將來應該能當個榜眼,隻在我兒子之下,今天獎勵你侍奉為師。“他伸手便要脫去沈飲冰身上的裙裝。   此刻突然有人叩響房門,喊道:“老爺!豬兒的父母要見他!”   “就說為師在教他們兒子讀書。”他的手依舊沒有停下。   “不行啊老爺,他們說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執意要帶他們的兒子回家。”   “你是不是同你父母說了些不該說的東西?”他單手扼住沈飲冰的咽喉,將他整個人拎起。   “報告大人……真的沒有……”   “你應該清楚我的實力,告訴你父母也是沒用的,快滾去穿上你本來的衣服,記得早點回來。”   “是。”他急忙跑出房門。   等到他離開,孔大人輕吹手邊的骨笛,幾名刺客即刻從房梁上躍現。   “大人,有什麼安排?”   “今天把豬兒父母剪除,順便幫他凈身,注意動手時務必小心,這將是我第一個孌童,我可不希望出什麼岔子。”   “是。”刺客沒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而在另一邊,沈飲冰終於與他的父母相見。   “滿崽,有沒有和孔老師好好學?”沈飲冰的母親一見麵便問道。   “有……但是已經考完試了,我應該不怎麼需要在孔老師這補習了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什麼啊,你考完了還要繼續上學,學上完了還要找工作,工作完了還得成家,這些方麵孔老師都能給予你教導,你怎麼能不和他學了呢?是不是你最近上課開小差被他責罵了?”   “你為什麼總覺得是我的錯呢?母親。”   “哎呦,孩子他媽,你怎麼老是聊這種事情呢,現在已經考完了,就別給孩子壓力了,滿崽啊,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父親打圓場道。   “是什麼日子?歷史書上說是‘北燼’的誕辰。”他不假思索地回道。   “滿崽,你可別像隔壁的小孩那樣學傻了,今天,是你的15歲生日呀。”   “太久沒有過生日了,記不太清了。”   “以前是你學業繁忙,沒空給你過生日,今天正巧你二哥寄錢回家,可得好好慶祝慶祝,剛好東市那邊要開廟會,會有好吃和好玩的,聽說還有煙花看,我們一家三口去那給你慶祝生日,怎麼樣?”父親興奮地拉著他的手,仿佛他才是那個要過生日的孩子。   “二哥呢?他也回來了嗎?”他的眼中閃起光亮。   “沒有,他忙著呢,最近又坐上執行遠洋任務的破浪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哎呀反正等你金榜題名的時候,他總會回來的。”父親溫柔地用粗糙的大手摸了摸他的頭,“今天我還租了馬,我們快點回家放好你的紙筆書本,再去東市過你的生日。”   三人騎馬穿過幾條泥濘的土路,回到熟悉的街道。   此時月隱入雲,街道和夜色混為一體,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汙穢與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