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嵇白從不屑於任何神鬼莫測的東西,做這些事不過是為了心理上的安慰。 怎麼說傅酌音也是跟了他九年,狡兔死,走狗烹這種狼心狗肺的資本劣根性,他不屑於做。 在他眼底隻有能做事的人以及能做好事的人。 傅酌音屬於後者。 他擺上貢品,純粹隻是惜才。 辦公桌有些亂,這幾天被他征用,又沒有時間去整理。 他稍微收拾了一下,才確保把貢品妥妥貼貼擺上。 但還是覺得欠缺了點什麼。 紙錢,沒有。 蔣世旻做事就是虎頭蛇尾。 就算真有回魂夜之說,估計傅酌音身無分文,路上不知道得被多少鬼欺負。 目睹一切的傅酌音:“……” 嘴上說著不要,心底倒挺實誠。 傅酌音過去常做的辦公椅,上麵整整齊齊地放著她常常靠在身後的布偶抱枕。 溫嵇白對著工位正一正襟,態度恭瑾又拘謹,沉著聲道:“多吃點,那天晚上你不就是趕著去小吃街買麻辣燙,以後走夜路的時候慢點走,沒人要跟你搶。” 傅酌音:“……” 難受,想掐死一個帶走。 可她的手碰到溫嵇白脖頸後就自然而然地穿插過去,根本奈何不了對方分毫。 現在的她無疑是堆沒用的空氣,除了做一些無關痛癢的惡作劇外,根本奈何不了任何人。 溫嵇白又感覺耳邊有嘆氣聲,虛弱,低沉,稍縱即逝。 他想要仔細地去辨別,卻又怎麼也找不到。 ······ 一夜怪夢連連。 溫嵇白是稀裡糊塗在公司裡睡著的,早上醒來脖子落枕,不得已請了醫生過來。 二十一層總裁辦的電梯上上下下不見消停,底下幾個樓層也時刻秉著呼吸。 公司內部員工集體提心吊膽,都知道昨晚大老板壓根沒回家,直接在公司裡過得夜,大清早就喊醫生過來了,聽說生命垂危。 就算不信邪,也壓根沒必要拿自己的命去賭,要知道能夠流傳千年的習俗,那都是有它存在的必要。 老祖宗的話,該聽就得聽。 且傅酌音的工位上亂象頻顯,更讓人確定那個人回來了。 然事實是,溫嵇白昨晚祭拜的貢品沒有及時收拾,被不知道哪個樓層跑來的小白狗吃了大半,可員工並不知情,隻當是魂魄返家。 蔣世旻急忙叫來保潔阿姨把傅酌音的辦公桌打掃收拾了一番,恢復原樣後又召集員工解釋,是他自己昨晚叫了外賣陪溫總熬夜。 盡管已經做了解釋,可在員工看來還是於事無補。 昨晚在摒除老板之外的工作群裡已經有同事提出,打印文件的時候資料無故散落一地。 還有大前天,衡域大廈內部其他樓層的人說去廁所裡回復甲方客戶信息,聽到外頭有滴水聲,出來卻發現一個人影都沒有,地上卻拖著一道長長水痕,一直延伸到他廁所門前。 還有再大大前天,有保潔在清掃樓道時親眼目睹事故發生的遊泳池旁邊有一團虛影,再一眨眼,那團影子就出現在天臺。 還有人在上班打瞌睡時莫名其妙聽到嘆息聲,隱約是在叫他休息一下吧。 類似奇奇怪怪,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還有很多,隻不過為了大廈內部的穩定,領導層強製壓下來而已。 而這一切始作俑者傅酌音深藏功與名,正窩在總裁辦價值八萬的辦公椅上,目光無情睥睨著監控探頭下所有員工的工作狀態。 這周扒皮竟然還真敢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