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了正當理由可以不用回去麵對那些讓人頭皮發麻的家長理短,婆媳關係,傅酌音在電話裡麵對趙媽的質疑,口氣也是答得理直氣壯。 我沒毛病,我有理由。 我要工作,生孩子的事情等她閑下來再和趙之昂詳說。 至於電話那頭苦口婆心的母親如何反對,傅酌音也管不著了。 上了飛機,不能打電話,這是常識。 傅酌音掛了電話,又怕對方再打來,索性把手機也給關機了。 這還是頭一遭那麼高興隨溫嵇白出差。 過去幾回陪他南來北往地走,麵上不敢表現什麼,心底可罵罵咧咧得很。 為什麼不招秘書? 為什麼還不招秘書? 不是自己本職工作的事,非得把自己給帶上。 她就是去了也沒什麼用,商業談判根本不是她的強項,也用不著她。 純粹就是個保姆,幫忙提個文件倒個水,訂酒店訂機票,有時候順帶兼職保鏢,給溫大老板保駕護航趕走那些圖謀不軌,花枝招展的女人。 這時候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才好化解層出不窮的問題。 不過這回出差的通知來得倉促,傅酌音什麼都沒準備呢就被他帶上飛機了。 她本想問一問對方這次的落地地點,談的又是什麼項目,需不需要她另外準備什麼,可瞧著對方都把睡眠眼罩給覆在眼睛上了,想問的問題也隻能噎回去。 說真的,瞧他那張臉長得好看,眉眼深邃,輪廓線條流暢分明。 高鼻梁,薄唇,桃花眼,一副迷惑人心,賞心悅目的長相。 睡著時候也是,黑發被眼罩束帶壓著,劉海似乎有些長了,幾乎要覆在睫毛下,溫溫和和的,少了幾分不近人情的薄涼,她非得把人撓醒不可。 落地是在蘇州。 時間到了隔天上午的五點,天氣陰沉著,早上還是有些寒涼的,下飛機時還伴有淅淅瀝瀝的雨水不間斷地下著,下得人心煩。 這還是她頭一次到這片有東方威尼斯之稱的江南水鄉。 原以為應該先去酒店安置的,溫嵇白卻破天荒地帶著她先去服裝店買了幾身換洗衣服。 她有些難以置信他怎麼忽然一下變得這麼會洞察人心善解人意了,竟然能察覺得出來她因為衣襟領口都濕了而心煩意亂。 隻是衣服錢她還是要自己還,沒道理讓老板給。 溫嵇白也不推辭。 自己拿到賬單那一瞬她臉上有些天崩地裂。 她可以還回去嗎? 傅酌音拿著賬單的手戰栗不停,眼神怯怯地盯著邊上的人。 這輩子就沒買過五百塊錢以上的衣服,關鍵就那身內衣,已經占據了一個五百塊。 更別提那身白色大衣,齊肩的藍紫色魚尾禮服裙,她要這些也沒用。 從小到大就沒正正經經地穿過一回裙子。 就算是知名國際大品牌,也不至於要那麼坑有錢人的錢吧? 溫嵇白一聲不吭,從容刷了卡。 導購員將衣服裝進袋子裡,一路幫忙提著直到他們上車離開。 傅酌音一肚子話想說。 溫嵇白淡淡掠她一眼,眼神卻頗有些玩味:“放心,從你工資裡扣。” 傅酌音杏眸圓瞪:“憑什麼?這衣服也不是我想要的,而且普通上班族哪用得著穿那些?” 溫嵇白自上了車後便雙手交叉,垂眸靠著椅背閉目養神:“臨時才被告知,有個慈善晚宴,需要攜女伴參加。” 傅酌音一股氣剛剛提到嗓子眼,瞬間就被噎住。 “我不行的,你還是找別人吧。” 溫嵇白睜眼挑眉:“讓你陪我出差你不拒絕,現在我去哪裡找別人?” “我社恐,那種上流社會的晚宴聽起來就不是我能應付的。” 社恐?大晚上的一個男人喊她跟自己出差都不怕會怕這些?溫嵇白揶揄一笑:“他們又不能吃了你。” 傅酌音信誓旦旦:“我會給你丟臉的。” “那就多吃菜,少說話。” 一錘定音,事情再沒有反駁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