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章 救美失利(1 / 1)

人的起源 君柱 4534 字 2024-03-17

在女孩兒就要落入魔掌的剎那,歸仁怒喝了一聲:“住手!”縱身一躍,落在了女孩兒與惡魔之間,擋在了惡魔的麵前。然而,就在落地的剎那,他感到心口好疼,疼得難以忍受。也就在這時,他發現惡魔獰笑著站住了,手中多出了一顆鮮血淋漓,跳動著的心臟。一摸胸口他才意識到,這要命的部位已被洞開,惡魔握著的,就是自己的心臟。驚駭之餘,當他伸手想要奪回這一臟器時,惡魔已將其丟入口中,化作一陣旋風溜走了。然而,當他正準備追趕上去時,卻被女孩兒拽住了臂膀。   “為什麼拽住我?”他不解而詫異地問。   “乾嘛去追他?”她反問道,似乎並沒在意他丟失了不該丟失的東西。“哎,為救你,我的心被奪走了,難道你沒看見?”歸仁生氣了。   “看見了。”她滿不在乎回答,好像歸仁失去心臟,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不可理喻!”一聽這話,歸仁更有氣了,暗想,自己怎麼會救下了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你一定在罵我不知好歹,沒心沒肺吧?”   “罵有意義嗎?”   “沒罵才怪?”她疑惑地瞥了他一眼,然後拿開了捧心的手,“疼嗎?別生氣了,我阻止你,都是為你好。”   “謝謝,你這樣的好,我可無褔消受!”在說這番話時,歸仁拿開了她的手   “你失去一顆冷漠無情的心,我還你一顆火熱多情的心,不好嗎?”她邊說邊從口中吐出一枚紅色的種籽,按入土裡。接著從歸仁洞開的胸中捧出一捧血來,澆在土上。轉眼之間,奇跡發生來了。隻見土中很快冒出一棵紅色的秧苗,它迅速生長,抽枝發芽,倏忽之間,便幻化成一棵綠意婆娑的樹來。這樹也著實奇怪,高不過一丈,樹冠宛如伸開的傘蓋。在這綠意如聚的小世界裡,隻有一顆鮮紅欲滴,不斷跳躍的心形果實在上麵不斷生長。   見此情景,歸仁不禁暗暗稱奇,心想這女孩兒一定大有來頭,絕非等閑之輩。要不,哪來如此手段?因驚訝於女孩兒本領的非凡,他才注意打量她。不打量則已,因這一打量,他就被她的美貌絕倒了。隻見她遠山般烏黑的長發,流蘇一樣披散在身後。凹凸有致,富有曲線美的身段,釋放出詩一樣的魅力。音韻般和諧的五官,被恰到好處地安排在帶露桃花似的麵龐上。更要命的是她那雙“魔咒般”的明眸,一睹隻差沒令他魂飛九霄。當他正陶醉於眼前的絕妙“風景”時,女孩兒摘下躍動的果實,置入了他的胸腔,接著用櫻唇為他吮吸凈了傷口上的血跡。說來也奇怪,女子唇吻的所到之處,傷口即刻愈合,創痕全無,而且還留有莫名的異香。   “請問你是誰?”被治愈後的歸仁心存感激地問。   “我叫玉露。”女子低頭回答,一抹羞澀紅暈泛起在麵部,“還沒請教你的大名呢?”   “賤名歸仁。嗬,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一命還一命,有什麼好謝的?”   “可我還欠你一顆心呀?”   “你因我失去一顆心,我還你一顆心,這很公平。”她在說這話時,下意識的一扯破了的衣服,以便遮住欲露的胸部。見此情景,歸仁脫下自己的外衣,為她披上。不由得想,那惡魔也不知是什麼來歷,那麼兇狠、殘忍?應該盡早除掉它才是。不然這世上還會有寧日了?於是,他便向玉露打聽起惡魔的來歷來。“別問了,你鬥不過他的,”她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在天地之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沒試過,勝負誰知道呢?”   “我知道。因為,他手裡握有無上的生殺之權。”   “他是天帝?”   “對。”   “啊?”歸仁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事你沒弄錯吧?據我所知,天帝不是始元嗎?”   “他就是始元哪。”   “不,這事你一定是弄錯了。”   “我沒弄錯。”她堅持道,“以前你眼中的始元,是他的人麵;今天你看到的始元,是他的獸心。”玉露話音剛落,一團黑雲忽然從天而降,將她罩住了。歸仁叫聲“不好,”伸手去抓玉露,抓了個空。黑雲即刻散了,玉露也不見了蹤影。當他正四處找尋她時,眼前的景象幻逝了。原來他剛才所經歷的,不過一個夢,他照舊還躺在天穹的缺口處,不過,玉露這名字卻烙在了他心裡。他呆坐在原處,好一陣兒一動也未動。他在為落入魔掌的玉露擔心,擔心她鮮花一樣的弱質,會不會很快玉殞香消?接著,他又想到她為自己換心的事來,結果撩開胸脯一看,和以前一樣,隻是上麵似乎還留有些許餘香。   發了好久的呆,他又想起肩負的使命來,那就是補天。始元把他貶謫至此的目的,是要將他永恒困住。但令始元不曾想到的是,來這兒正中歸仁下懷,因為,補天本身就是他為自己規定的任務,是必須首先完成的任務。   他先沿著天穹上的缺口走了一周。該從何處著手,用什麼材料來塡補它,一時他還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思忖片刻以後,他決定就地取材。因為在他看來,相同的材料,應該是具有親合力的。他先把天壤與天河水合勻,再把透明的石塊一片片地貼上去,不想貼上去的石塊沒保持多久的時間,便接二連三地脫落了,它是否砸傷了人,給人間造成了進一步傷害,他不敢多想,隻好停下手中的活計,改變施工方法。思來想去,既然石塊和稀泥不能有效地填補天上的缺口,那麼用燒結的辦法是否可行?後一種辦法看似有效,可依然沒能經受住時間的檢驗。他把一些泥石用五雷火燒結在缺口上,看上去凝結得很穩固,可一放手,結合的地方便裂開了。他不得不再次停了工。因為事實證明,他的嘗試是徒勞的。   “我該怎麼辦?”他沮喪地坐了下來,“難道這缺口真會成為禁錮我的牢籠?”當他正自尋思時,卻發現兜裡有件東西。伸手一摸,才想起,原來是告別時,範瑉送給他小閣樓。拿出它來,不由得想到她一直以來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愛,而他這做兒子的,卻對她卻毫無回報,心裡不覺又是一陣難受。   他把小閣樓托於掌心細看了一會兒,又想起臨別時,範瑉叫他不要露宿荒野的話來。於是,他便動情地對小閣樓說:“既然您不願臣兒露宿荒野,那臣兒住進去就是了。”有此一想,他便將小閣樓往地上一擱,就準備變做一個小人兒,鉆進裡邊去。然而在他還沒變化時,小閣樓卻“呼”地一下躍起,落在了一片平地上,並迅即化作了一座精美的莊園。這莊園雖不及帝王行宮那麼壯麗恢弘,但清雅溫婉的風格,也無不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視覺享受。從洞開的莊門往裡望去,隻見亭臺樓榭錯落於青山綠水之間。宛若遊龍的曲徑、遊廊將其聯絡在一起。讓人覺得,每個建築體既是獨立的單元,又是一脈相聯完整的體係。不,它如詩似畫,猶似魔幻之筆點化出的夢境。   進入園裡,印入眼簾的有兩條不同的路。左邊一條路是瓊花玉樹夾道,路麵鋪陳著眩目的金玉。右邊的路荊棘叢生、崎嶇而泥濘。兩邊的房屋也大相徑庭。一邊是瓊樓玉宇,一邊是蓬戶茅屋。歸仁首先走向了右邊。一路上坑坑窪窪、凹凸不平且充滿泥濘,走近一間土墻草頂的房子一看,隻見歪歪垮垮的墻上,東倒西歪地掛著鋤頭、鐮刀、鬥笠和蓑衣之類的東西,一堆柴禾就堆放在屋簷下。推開柴扉,潮濕的黴味夾雜煙熏火燎的氣息撲鼻而來。大坑小眼的地上到處是鼠洞,土灶上放著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墻壁和房頂上充滿了煙塵和蛛網。歸仁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哪兒見過如此的人居環境?沒去細想,便退身出來,轉向左邊的路上去了。   左邊這條路上可就好走多了。一路花紅柳綠,芬芳四溢。他信步走進一個不大的四合園中,不覺頗具匠心,典雅別致的風景撲麵而來。畫梁雕棟,翹簷飛甍的兩層閣樓,圍成一個正方形的金鑲玉天井,地麵上鐫刻著百鳥朝鳳的圖案。園子左右兩側穿堂的盡頭,各有一道月門,月門外姹紫嫣紅、遊廊蜿蜒、水光搖曳、亭榭依稀。不用說,月門外的園外園庭更有雅趣。   本想到月門外去看看,無奈睏倦襲來,於是便就近登上閣樓,隨意推開一扇房門,一間窗明幾凈的臥室展現在了他眼前。一張用碩大玳瑁做成的床,擺放在靠裡墻的中央,看上去別致而典雅。床上掛著輕軟的雲紗帳。透過纖雲一樣紗帳,可以清晰地看到繡有龍鳳圖案的床褥。   倒在華貴、香軟的床頭,一種似乎久違的舒適感很快將他帶入夢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突然,一個淒婉、似有似無的嘆息聲隱隱傳來,一時令他睡意全無。睜開迷離雙眼細聽,似又沒什麼異樣?結果等他再次閉上睡意朦朧的眼皮時,這富有穿透力的聲再次傳來。於是他恍恍然一躍而起,開門一看,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先前的一切在轉眼之間變了,變得那樣陌生,漫漫原野鋪滿了皚皚白雪,他入住的閣樓也變成了間透風漏雨的茅屋。這裡淒清而荒涼,除他之外,似乎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跡象,仿佛一切生命都被這死亡的色彩給滅絕、封殺了,徹底給封殺了。“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到了這兒?”他問自己,對眼前的景象感到既陌生又迷茫。而就在這時,那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嘆息聲又一次傳來,這次他確定,聲音就來至距他不遠的一個雪堆裡。於是,他踏著“吱吱”作響鬆軟的積雪,走上前去,要看看,哪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走近後他才發現,先前的判斷是錯誤的。因為這隆起的東西根本不是什麼雪堆,而是一個地下拱門。沿拱門的階梯往下,不知會通向何方?以他的判斷,下麵應該有一個規模不小的地下建築?階梯非石非土,全由冰塊鑿成。其中寒風刺骨,杳無生機。越往下走,風力越大,寒冷越盛,但他沒有止步,他想進去看個究竟,因為那慘然的嘆息聲就來至下麵。據他判斷,這裡麵很可能有人陷入了絕境,或是弱者遭到了歹徒劫持?   任隨陰冷、凜冽寒風肆掠,他沒退縮,一直沿階而下。然而當他正不斷往下深入時,“垮喇”一聲怪響忽然從下麵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