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西樵巨富賈6爺(1 / 1)

風起西樵 不想跳大神 5888 字 2024-03-25

賈六爺作為富甲一方的財主,平日裡有個習慣。   那就是,每天空閑時都會坐在自家茶樓靠街窗的座位上,一邊觀察著來來往往的人流,一邊謀劃著事情。   這個習慣他已保持了很多年,這總能給他帶來一種,天下大勢盡在掌控之中的感覺。他喜歡這種感覺。   也就是這個習慣,使他能夠及時發現一些特別的人,一些特別的事,這給他謀人謀事提供了先機。   今天,湊巧他正坐在那裡,也湊巧看到了樓下發生的一切。   當郭寒威帶著親兵離開後,賈六爺咂巴了下他肥厚的嘴唇,對坐在對麵的少年人講道:“小公爺,那個人我認識。他叫郭寒威,二十二歲,是範陽侯府的親兵統領,武功極高。”   對麵的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郭寒威要找的季公子,他是成國公季穩的兒子。   季度皺了皺眉道:“賈六爺,我早已說過,在外不要稱我為小公爺,叫我‘季公子’。”   賈六爺忙道:“是,是,季公子。”   季度接著說道:“沒想到侯府的人這麼快就找到了西樵鎮。我猜他是想通過水頭找到我,然後再想通過我,找到我的舅舅崔直。這個郭寒威的確是個難纏的角色。”   原來季度與崔直之間是舅甥關係。   賈六爺問道:“他和水頭認識?他又怎麼知道水頭和你認識?”   季度的眼睛瞇了瞇道:“如果水頭和他們本來就認識,剛才樓下的一幕就不會發生了。”   賈六爺驚愕地發現,這個年紀甚輕的少年公子,邏輯分析竟然如此老道。   不由嘆道:“季公子少年睿智,真不愧是國公之後。”   “他們這麼輕易放了水頭,肯定是從水頭口中得到了他們想要的信息。要想知道具體的情況,我們還得把水頭找來。”季度說。   賈六爺拍了拍手。一個緊身打扮的帶刀漢子從一旁閃了過來。   賈六爺道:“你速去把水頭帶來。”   那漢子應了一聲,很快下樓消失在街角。   不大工夫,水頭已被帶到。   水頭見到賈六爺和季度,臉色變得鐵青。   賈六爺問道:“官家人找你做什麼?”   水頭哭喪著臉說:“賈六爺,季公子,官家人找我打聽季公子的身份。”   “你說了什麼?”賈六爺問。   “我本來說不認識。可他們卻知道我昨晚才盜屍賣給季公子這事。所以……所以,我隻能承認了。不過我隻是告訴了他們,季公子是賈六爺的朋友。”   “他們現在應該去府上找你去了。”   季度對賈六爺道。   賈六爺乾笑了一聲,“嗬嗬,那他們可要撲個空了。”   接著又問水頭道:“你昨晚盜屍的事情他們怎麼會知道?我也才剛剛聽見季公子提起。”   水頭也迷惑地道:“我也不知道。我發誓,我對誰也沒講過,這種事乾了誰敢亂講?那些人我又不認識,更不會隨便對他們講的。”   “那阿牛呢?”   “阿牛昨晚拿到錢後,早上就去買酒了,喝得爛醉,躺在家裡睡著呢。他也不會亂講的。”   賈六爺道:“那這事就怪了,難道姓郭的會是神算子?”   季公子略一沉吟問道:“那女屍你是在哪裡挖出的?”   “在……在興子坡下。就是,就是昨天季公子去過的那個寺廟不遠處。”   水頭回答道。   季公子似乎明白了。   他說:“郭寒威他們定是昨晚就到了西樵鎮,並且為查找線索留宿在寺廟。夜裡恰巧看到了你和阿牛乾的事。”   說到這兒,他麵色一沉,道:“看來,昨晚在那院子裡發生的一切他也看到了。所以,他才對昨晚的事如此清楚。”   說完,心裡感覺萬幸。今晨他已把傷者轉移到了賈六爺那裡。   “看來以後萬事還需多加細心提防。”他說。   賈六爺若有所思地道:“看來我現在就需要多加小心了,因為郭寒威已去家裡找我了。”   說罷,雙指重復輕叩桌角,發出輕輕的咚咚聲。這是一種暗示,水頭明白。   水頭頭若搗蒜。涕淚縱橫,道:”“賈六爺,我家還有八十歲……”   賈六爺揮揮手打斷他的話,望了望季度。   季度沒有回應,隻顧陰著臉默然地望著窗外。   賈六爺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龐瀧,放水頭回去吧。”   “多謝賈六爺,多謝季公子。”水頭諂媚地笑道。   待水頭轉身下樓後,賈六爺冷冰冰地對龐瀧道:“水頭和阿牛……給我辦利索點。”   “是!”龐瀧領命而去。   是夜,水頭淹死在了水裡,阿牛摔死在了崖下。這一切看上去都像是自己失足所致。   季度見龐瀧已走遠,頗有怨言地說道:“我這個舅舅做事太過武斷魯莽。一個武林高手竟能讓一個小乞丐截去了馬車?更可氣的是,又被自己養的烈狗咬得麵目全非。幸好我昨天及時趕到救下他。否則,他可能現在連命都要丟了。”   嘆了口氣又道:“事已至此,怪他也無益。他現在還在昏迷中,但願吃下紫河車藥丸能夠快快醒來。   “令舅吉人自有天相。不過,此次可謂損失慘重啊!”賈六爺道。   “的確!不過也有意外之喜。”季度笑吟吟地道。   “哦?什麼意外之喜?”賈六爺好奇地問。   “就是那個瘋和尚。”   “那個瘋和尚?他有什麼特別之處?他在這個集鎮上已有十多年了。大家都知道他。”賈六爺奇道。   “都知道他是個瘋和尚,卻沒有人知道他就是失蹤的穀王爺,嘿嘿。”季度得意地笑著說。   “穀王爺?您是說他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穀王爺楚雄?”賈六爺驚訝地瞪大眼睛。   “如假包換!嗬嗬。”季度道。   “他貴為王爺,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賈六爺問。   “他年輕時錯付了真心,為情所困,最後大受刺激,以致於心智迷失,成了瘋子。”季度道。   “哦。原來如此。季公子,那您是怎麼確定他就是穀王爺的?”賈六爺好奇地問。   “據我爹講,當年四路義軍起事,每路義軍首領背上都紋有一字,分別是‘天地玄黃‘。當今聖上背後是‘地’字,穀王爺背後是‘玄‘’字,我爹背後是個‘天’字,範陽侯背後是‘黃’字。而那個風和尚背上恰恰有一個‘玄’字。同時,我端祥了一下,他與當今聖上的確有幾分相似。所以,我這才敢確定他就是失蹤已久的穀王爺。”季度道。   “可找到它為什麼是個意外驚喜呢?”賈六爺不解地問。   “因為當今皇上也一直在找他。”   “難道您找到他要去領賞嗎?”賈六爺問。   “哈哈,你知道皇上為什麼找他麼?”   “因為他們是親兄弟,是不是要敘兄弟之情?”賈六爺問。   “錯。因為當今聖上現在急著想找人繼承大統。”季度道。   “啊,原來如此啊,可皇上為什麼非要找穀王爺繼承大統呢?”賈六爺仍不解。   “因為當今皇上年輕時南征北戰受了重傷,未能生育子嗣。又加上最近一年來,龍體欠安。因此,他急切地想找到穀王爺來繼承皇位。畢竟傳給親兄弟,天下不也是他們楚家的嘛。”季度有些憤憤地道。   “哦。這麼說來,一旦他找到了穀王爺,那公爺也就……不過他一個瘋子,找到也未必擔起大任。”賈六爺道。   “萬事皆有可能。好人會變成瘋,瘋子未必變不成好人。如果穀王爺一旦被找到,不僅我爹可能沒了希望,範陽侯也一樣。所以,穀王爺一定不能讓皇上找到。”季度道。   “那要不要……”賈六爺用手比劃了一個刀砍的動作。   “不行。先留著。說不定哪天會有大作用。他放在你那,你一定要給我保證萬無一失。”季度盯著賈六爺道。   “是,請季公子放心。”賈六爺道。   “崔直他這一綁架袁淳的女兒,倒給我出了個大難題。我現在很擔心侯府與公府的關係會受到影響。雖然,郭寒威暫時還不知道崔直是我的舅舅。但他毫無疑問已看出我與他關係並不一般。”季度道。   “您是說,擔心侯府會懷疑綁架袁小姐是公府指使的?”季六爺驚問。   “不錯。我非常擔心。我不希望侯府成為我爹成就大事的絆腳石。”季度道。   “那這事該怎麼處理?”賈六爺也擔憂地問。   “我正在想對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季度說完,沉思良久。   “令舅為什麼要綁架袁小姐?很耐人尋味。”賈六爺打破沉默道。   “我也不清楚。我前晚接到範陽急報後,我知道他在西樵鎮有個秘密據點,我猜他肯定會來這裡。就立刻快馬加鞭地趕來。我到了後,問給他養狗的那瘸子他去哪兒了。瘸子告訴我他帶狗去了那寺廟。所以,我又飛快趕過去。不曾想,他已被狗咬得麵目全非。在他昏迷前,我問他為什麼綁架袁小姐,可他說,早晚我會知道的,就昏死過去。”季度困惑地道。   “那隻能等待令舅清醒後再問了。”賈六爺道。   剛說完,他忽然指著窗外道:“季公子,您看。”   季度看下去。隻見郭寒威四人策馬正朝範陽方向馳去。   “怪了。難道找不到我,這麼快就放棄了?”賈六爺不解地問。   “也許他們已經知道了我是誰,不用再找你了。”季度道。   “應該不會,我那裡也沒幾人知道季公子真實身份。”賈六爺道。   季度沒有回音。   過了半晌,他突然他大叫一聲:“就這麼做了。”   季六爺被嚇了一跳,忙問:“季公子,做什麼?”   “我已想好了處理此事的對策。等舅舅醒後,我將要帶他去範陽侯府去會一會。”   “啊?那豈不是……”賈六爺本想說自投羅網,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嗬嗬,你放心。在範陽除了你沒人知道崔直與我的真正關係。我將帶他去侯府演一場好戲,讓範陽侯消除對公父的猜忌。”季度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