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興慶與蘇興令二人的話,蘇澈隻感覺一陣無語,他自問此前並未招惹過二人,聽到二人之間的爭端,他不過是想要吃瓜而已。 誰曾想,到了最後,這吃瓜竟然是吃到了自己的身上,吃到自己的身上不說,竟是還被那人高馬大的蘇興慶明裡暗裡嘲笑了一般。 蘇澈原本不願理會這孺子之間的胡鬧,但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不打算就這麼沉默下去,他斜眼看了二人一眼,然後徑直道:“既是你二人以我為基石來比試,那何不加我一個?” “我所要求的也是如同你們一般,若是我贏了,你二人也是見我便繞道走如何?” 此時縣試在即,蘇澈原本不想橫生枝節,卻是不想,無論是蘇興令還是蘇興慶卻是都並未將其放在眼中,真是老虎不發威真當他是病貓。 “就你也敢與我二人比試,不過區區一坑蒙拐騙之徒,竟然也敢狂吠!” 蘇興慶聽到蘇澈的話,稚嫩的麵容上頓時露出不屑之色。 “為何顧左右而言他?難不成你心虛不敢相比不成?”蘇澈麵露微笑,也不與蘇興慶去爭辯。 實際上若非這些孺子幾次三番來前來挑釁,他是決計不會與這些孺子有一切相爭之事。 “蘇澈,別以為你贏了蘇興文那個廢物,就能在我等麵前耀武揚威,蔑視我們所有人。”蘇興慶麵露輕蔑之色,“須知,我等可不是蘇興文那個讀了幾日還不及一尚未進學的孺子的廢物。” “哦?既是如此,那為何又不敢答應這場比試?你到底是在怕些什麼?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輸給我?還是怕輸給我之後見到我就要繞著走而失去了顏麵?” 蘇澈看著蘇興慶,徑直詢問道,言語固然頗為激烈,但他的臉上卻是沒有多少波動。 “真是笑話!我會害怕輸給你?我不過是覺得與你這奸詐小人相比浪費我等的時間而已。” 蘇興慶鎮定麵露怒容,看著蘇澈那張平靜得仿佛他早已勝券在握的臉,他恨不得就在此刻就在此時狠狠的蘇澈那豎子一拳。 然而他也知道,這是決計不能的,固然他認為蘇澈不過是族學中一個騙吃騙喝的可恨小人,但蘇占文對蘇澈的重視卻是不假。 若是他膽敢在縣試之前對蘇澈動武,蘇興慶知道,蘇占文定然不會饒了自己。 “你又如何?”蘇澈見到蘇興慶已是答應,轉而詢問起在一旁的蘇興令。 “比就比,又有什麼不敢相比的?”蘇興令口中說到,一副覺得蘇澈定然完全比不上自己的模樣。 “啪。”蘇澈聽到二人已是答應,不由得輕撫了一下手掌,“既是如此,那最好不過,不過我需要提醒爾等的是,我等都是讀書人,不是那山野村夫。” “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若是我贏了,我倒不認為你們會如同君子那般信守承諾,但也希望你們莫要當今日之語是腹中排放出來的氣。“ “哈哈哈。” 蘇澈方一說完這句話,車廂中的其餘孺子不由得發笑,隻是礙於蘇興慶蘇興令往日在眾孺子中的權威,大夥為了不惹怒二人隻得捂著嘴低聲發笑。 “蘇澈,你才是如此,莫要輸了之後就食言。” 蘇興慶見此哪裡忍得住?當即也是不由得發聲回擊蘇澈,蘇澈聳了聳肩,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這讓蘇興令更加惱火。 “哼!”蘇興令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也不再去看蘇澈,生怕自己再被蘇澈盯上,說一些難聽的話語落在他的耳中,平白汙染了自己的心情。 蘇興慶見蘇興令如此,知道自己單論口舌之便不是蘇澈的對手,故而也不再去理會蘇澈。 “他幾乎每日都跟隨著山長和先生學習,哪裡來的如此粗鄙之語?” 隻是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一眾孺子之中的領頭人,今日主動挑釁蘇澈不說,竟是讓那蘇澈以粗鄙之語羞辱,他還沒有回擊的話語他便心頭一陣鬱悶,同時也是暗暗猜測蘇澈那話糙理不糙的羞辱之語到底是從何處學來的。 “難不成是跟隨先生和山長學來的不成?” 蘇興慶腦中不由得閃過這般的念頭,隻是想到孔異和蘇占文在一眾孺子當中所表現出來的威嚴和持重,他有些不敢相信蘇澈會從二人那裡學到這些言語。 蘇澈不知道蘇興慶心中所想,若是知道,他隻怕會啞然失笑,然後認為蘇興慶當真是害了失心瘋,竟是會想到一向古板嚴肅的孔異和蘇占文的身上去。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前世的信息大爆炸內涵旁人極為厲害甚至若是沒點文化的言語在網上當真是一茬接一茬,他這才哪到哪。 一眾孺子中最具有地位的三人並不言語,其他的孺子此時也是不敢出聲,一些還是對馬車好奇的孩童還是四處張望,似乎想要把馬車內部的模樣記在腦中。 然而與先前的舉動不一樣的是,此時的一眾孺子倒是少了一些嘈雜之聲。 “吱呀、吱呀。”少了一眾孺子的雜音,一路上顯得極為安靜,安靜的都能夠聽到車廂連接處所發出的擠壓聲音以及馬匹的出氣聲。 從蘇氏一族所在的鎮子中到縣城有數十裡的距離,一路上都是大山與密林,蘇澈坐在車廂之中時不時也還會聽到林中鳥雀的叫聲。 “不過倒也不必擔心是不安全。” 蘇澈在心中如此想到,他們前往縣城所走的乃是官道,相較於其他道路,官道自然更加安全。 “縣城已到,請各位小公子下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拆車廂之外傳來了車夫的吆喝聲,蘇澈聞言,也是張開了原本微閉的雙眼。 “終於到了!” 蘇澈聽到車夫的吆喝聲,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從鎮中到縣城不過數十裡的距離但實在頗為難熬,馬車固然能夠代替人的腳力,但這舒適度實在是一言難盡。 為了能夠容納更多的孺子,大夥所乘坐的這張馬車中被拆除了軟榻,眾孺子由此均是坐在車廂的木板上,而且官道的道路也不平整,如此一來可以想象這一路上是何等的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