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無人的村莊(1 / 1)

半日之後。   兩人才休息過來。   那塊大石上日頭正足。   譚學永他們準備繼續前行。   譚學永一步一回頭,總覺得心中放不下。   “義紅。你先回宗門吧。我決定再回去看看。”   冉義紅渾身僵住,攥起拳頭說:   “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能隱身。我就是去探一下。很快就回來。”   冉義紅鬆開拳頭,嘆了口氣說:   “行。我等你回來。”   她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們江湖兒女,生死離別早就看淡了。   更何況,他們早就不再是小孩子,甚至不是年輕人。   他們兩個,都是中年人了。   雖然他們之前一直沒能結婚。   但年輕時,他們和夫妻也沒什麼區別。   這次最多是有了個名分。   譚學永站在大石頭上,靜靜地看著妻子走遠。   冉義紅忽然回過頭來,惡狠狠地說:   “不想你譚家絕後就早點回來!否則這次老娘就真的改嫁了!”   譚學永苦笑一下,堅定地喊道:   “一定!”   這次冉義紅真的走了,再也沒回頭。   譚學永轉過頭,目光無比堅定。   好幾個時辰過去了,戰鬥應該早就結束了。   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才對。   譚學永腳下凝聚真氣,在空中連踏。   他要先找一下之前的大致方位。   他們逃跑的時候慌不擇路,都不知道這是哪裡。   譚學永在空中遠遠地看到一座村莊。   決定先去那裡看看有沒有地圖。   實在不行打聽一下大致方位也可以。   譚學永把自己的真氣鋪平,就像一個風箏般。   在高空向著那個村莊的位置飄去。   偶爾在空中踏上一踏,就能提高他的高度。   不急著趕路,這樣才是最輕鬆的。   距離那個村莊沒多遠,譚學永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太安靜了。   那個村莊太安靜了。   沒有雞鴨的鳴叫聲,沒有孩童的打鬧聲。   沒有商鋪的叫賣聲,沒有人們的走動聲。   譚學永讓自己的真氣化作一片花瓣,輕飄飄地向下飄落。   他在村子中間的空地上落下,沒有發出一點腳步聲。   譚學永索性運轉功法,讓自己隱身。   他在村中無聲地走動,如同一個幽靈。   沒有人。   空空蕩蕩。   村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就連家畜都不見了。   譚學永能找到已經倒滿,但還沒喝的涼茶。   早已熄滅的柴火,被燒焦的一鍋碳。   隻吃了一口,但早已冰涼的魚。   這些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最起碼要有打鬥痕跡吧?   直到譚學永找到一處養殖場。   這裡濃厚的香味久久不散。   味道。   就像是之前聞過的金香膏。   這裡應該是特種養殖。   就是專門養殖那種能食用的,特殊的糞便工廠。   雖然這裡的牲口都不見了。   但這裡的氣味足夠濃厚。   譚學永按照氣味,找到這家主人的客廳。   然後仔細聞他消失前的氣味軌跡。   屋主人消失之前,應該是在與人下棋。   棋盤邊緣有些淩亂,或許最後失去了力氣。   譚學永順著氣味,走到街道上。   這期間此地主人沒有留下任何腳印。   應該是漂浮著前進的。   譚學永自己都沒有這樣的修為,普通人怎麼可能做到。   氣味越來越雜,越來越亂,越來越淡。   譚學永加快了速度,跑出了村外。   氣味飛上了天空,他便踏空追逐。   行出不知幾裡,他又遠遠看到噩夢開始的地方。   雖然沒有打聽到方向,卻意外找回了這裡。   譚學永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不敢再繼續尋找。   落在地上,隱身潛伏了過去。   此時這些怪物們正在進食。   它們殺害了無數生命進行烹飪。   卻依舊正在瘋狂地搶奪食物。   那種包裝反光的小袋子究竟是什麼?   撕開就能直接吃。   看起來不就是乾糧麼?   真的有那麼好吃嗎?   難道,那是這些怪物不吃就會死的必需品?   難不成自己發現了這些怪物的弱點?   譚學永心中激動起來。   繼續深入。   決定找到些它們的補給來研究一下。   深入大殿。   猜測如果有大量補給,應該會放在這裡。   但,這裡隻有山一樣高的屍體堆。   那些人的衣服,都是普通村民的服飾。   ‘原來,你們都在這啊。找到你們了。’   譚學永渾身顫抖,卻又不敢發出聲音。   沒等他離開,就看到窗外一道紅光閃過。   一桿紅色長槍飛進窗戶。   長槍後麵,跟著一股骯臟的龍卷風。   血紅的龍卷風裡,卷著無數村民的屍體。   龍卷風穿過窗戶,落在大山上。   讓骯臟的大山變得更大了。   這是什麼神仙法寶?   譚學永轉身離開。   但發現那柄紅黑色長槍。   居然擋在自己的前麵。   他以為是巧合,沒有多想。   正當他要繞開,哪想到那長槍突的向他刺來。   長槍的速度太快了,就像清晨時的第一縷光。   譚學永都閉眼等死了,卻始終沒能等到死亡的到來。   他睜開眼。   就看到長槍停在他的眉心之前,正在顫抖。   差一絲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就死了。   為什麼不刺下去?   長槍忽然倒飛回去,槍尖直接紮在大地上。   槍柄化作一棵譚學永無比熟悉的白梅樹。   白梅樹上白梅開,白梅朵朵苦寒來。   白梅樹下燒白酒,白梅花落酒香在。   這是譚學永以前經常聽父親念叨的燒酒詩。   他這麼一念叨,就代表他饞酒喝了。   作為兒子就得去給他找酒來。   但此時搖擺的朵朵白梅,都變成了猩紅的血色。   陰森,恐怖。   就像在訴說著他的痛苦。   譚學永眼角帶淚。   不受控製地走向染血的白梅樹。   “該死的!居然還有意識殘留?”   長槍發出聲音,顫動了一下,又飛了起來。   長槍中散發出刺眼的紅光。   譚學永在長槍的光芒中,隱約看到了父親的身影。   他背對著自己,對自己擺擺手。   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這熟悉的背影。   就像是下雪天,他穿著單薄的衣服,獨自站在院子裡。   背著手,挺著傲然的背。   看著樹上,頂雪綻放的白梅花。   好像是在說:   “有我就夠了。你回去。”   ‘又是這樣。’   譚學永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但他不想就這麼灰溜溜地逃走。   他要做那頂著大雪,都要綻放的寒梅。   朵朵白梅在他手上凝聚,凝聚成一柄長劍。   他帶著剛烈的煞氣,決定舍命擊碎那柄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