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家莊何在(上)(1 / 1)

入世讀水滸 逵哥兒 2360 字 2024-03-22

楊雄、石秀、時遷一路行來,不知走了多久,來到鄆州。   過了香林窪,看見一座高山。山前有一所客店,靠溪。客店門口貼著對聯,極其大氣,朝暮迎接三島五湖賓客。地處偏僻,但有行動尊貴的人物經過。   時近黃昏,看不清楚的時候,客店即將關門。冬春季節,楊雄等一天趕路上百裡,應該是起早貪黑。店小二問客人吃飯沒有;時遷表示自己做飯。客店今天沒有別人。時遷問有肉賣沒有,明顯不會隨身帶著待宰的雞,否則遠途旅客肯定要優先殺活物;店裡已經沒肉,隻有酒。既然沒菜,時遷地位最低,借米燒飯。   楊雄拿著曾屬於潘巧雲的釵子抵押,要酒喝。店小二給了酒,給了些素菜。時遷服侍楊雄石秀,邀請店小二一起喝酒。   石秀看店裡擺著十多把樸刀。一個店能有幾人,不可能用這麼多樸刀,因此必然是民間武裝的軍備。石秀敏銳,問起店小二,說是主人家的。店小二介紹,這裡是獨龍山,山前獨龍岡;莊主祝朝奉、家裡有三傑。莊前後五七百人家,都是莊主佃戶。每家分了兩把樸刀。本店是祝家店,莊主有時會有十來個家人住店裡,所以備了他們武器。石秀嘗試花錢借刀,祝家店管得嚴,武器都編了號,店小二不敢給。朝奉算是一些地方對首腦的稱呼,此時雖然已隱隱顯得祝家莊莊主似乎略霸道了些,但一切看起來還算合理。   店小二離開,三人喝酒隻有熟菜;時遷嫌喝得不過癮,偷了店裡大公雞,就店後溪水裡殺了,煮在灶裡。三人沒當回事,取笑時遷,吃雞下飯。   店小二發現雞被偷吃。時遷賴賬,但進門時表現在前,邏輯顯然不通。石秀做主,承認是吃了雞,願意賠錢。店小二無理升級事態,不論錢多少,即便有十兩(參考折算兩萬)也不夠,非要被吃下三人肚子裡的雞。這要求太不合理。吳用在石碣村一兩銀子買過兩隻大雞、二十斤熟牛肉外帶一大甕夠四人喝半天的酒;這居然十兩銀子都買不下一隻雞?雞肉進了肚子上哪還雞去?石秀聽來,這店小二明顯訛人,怒起,你要訛人我還不賠了。店小二冷笑,在梁山附近敢仗勢欺人,聲稱可以隨便拿人當賊寇解官。這行徑比官府都霸道,蔡九劉高抓人當賊好歹還需要點不管成不成立的證據。石秀怒起,罵。這裡既然就在梁山周邊,石秀就聲稱,那我就是梁山人,你打算怎麼拿我請賞?楊雄也不能忍,我們是準備賠錢的,就算不賠,你怎麼能就拿我?此時言語雖然激烈,但還算隻是言語沖突、氣憤言語不該作數;店小二仗勢,把事態進一步升級到行動層麵,把客人喊作賊——他之前收的釵子怎麼算?賊贓?店小二一喊,店裡就有三五個毫無遮掩的暴力大漢直沖楊雄石秀來。對方先出手,石秀還擊,直接打翻。店小二並不怕,還要喊人,被時遷一巴掌把臉打腫。這些毫無遮掩的暴力大漢走後門去了。楊雄三人抓緊吃飽、收拾東西、各各就地拿了一把樸刀。石秀放火燒了祝家店。   三人又走了兩個更次,照理應該是先沿大路向南走。逃跑時、三人經過休息吃喝,體力充沛狀態下走的兩個更次,應該有四十裡地以上,本該出了店小二說的“三十裡地”的祝家莊範圍。忽然,前麵(按理應該是梁山方向上)和後方都有火把。為這一隻報曉雞和毆打(第一次通報不一定就知道燒了店)的事情,有一二百人來抓這三人。石秀考慮從小路避開;楊雄覺得兩人武力不怕尋常一二百莊客,此時大概已經淩晨,可以考慮打到天亮看清路再離開。追兵速度極快,把楊雄三人圍上。三人戳翻了十來人(未必就死),莊客們怕了,明裡追兵散去。楊雄三個有了空間,又走。深夜裡,除了一二百明麵上仗著火把的追兵,居然還有提前的埋伏。時遷本在受保護的中間位置,被撓鉤搭去。石秀要救時遷,又兩把撓鉤向石秀搭來,楊雄趕緊解救,把樸刀向草裡殺撓鉤手。撓鉤手走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眼見得追兵火把眾多,大路容易被埋伏、小路上反而沒有樹木礙眼,不易埋伏,楊雄石秀向東脫逃,時遷被捕在祝家莊。   敘述過這段事,相信各位已經看出,楊雄石秀這一行明顯遇到了一連串不合常理的事情。而且明顯是明白人在故意寫,不是不懂的人想寫寫不對。這自然是作者在提示,祝家莊不是個普通地方。先往下看,等謎底揭開,再說這部分內容的緣由。   走到天亮,按理至少應該又走了四五十裡,看到一座新的酒店。石秀提議吃飯問路。這裡卻是李家莊的地盤,楊雄石秀在沒有時遷的情況下,首先看到的好漢是杜興(杜絕興旺)。這位楊雄的老相識:闊臉麵子大;方腮吃得開;眼睛小,似乎要看不見東西;耳朵大,什麼都聽;相貌醜陋,形容粗大,穿的是茶褐(查賀)的綢衫,頭戴萬字(忘誌)頭巾,係一條白絹(白捐)搭膊,踩著油膀靴,看著滿是油水。這明顯不是寫人相貌,是在寫事理。杜興正在這裡催租。店主人連忙答應。杜興催完就走、走時又催,眼裡沒有旁人。   楊雄叫住杜興。杜興曾去薊州,打死了合夥人,被“紀周”牢城關押,得楊雄講論武藝,認作有好漢潛力,予以解救。杜興隻當楊雄還是公人,出差到這裡。楊雄小聲告知了完整實情。份屬李(理)家莊的杜興一力擔當,認為事情不大,這裡自己是地頭蛇,罩得住。三人飲酒。   杜興介紹,自己已成了李家莊的大主管,莊上一切事情都在杜興手下。楊雄問本地情況。杜興介紹。隨著杜興正式介紹,我們部分揭開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