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理應離心(上)(1 / 1)

入世讀水滸 逵哥兒 2407 字 2024-03-22

杜興處理了酒帳,帶楊雄石秀到李家莊上。李家莊臨港,有數百大柳樹(總覺得這裡的景色描寫有什麼喻義,粉墻有可能是粉飾;如果考慮南京附近口音,可能柳扭不分,有可能百柳是“擺扭”,其它的看不出來)。李家莊上也是軍備森嚴。杜興按禮,單獨去請李應。雙方以禮相見。李應要安排招待;楊雄石秀催促先救時遷,並表示感恩。李應循理行事,按正常外交流程,請門館先生商議寫信,簽了名諱(表示尊敬),蓋了章(大概是外交專用章,李家莊莊主之類,不露名),作為一份正式平等交互文書。安排副主管(應該算是普通外交行動中的最高規格,專項負責人)帶信騎快馬,第一時間去祝家莊取人。副主管立刻出發,楊雄石秀看到了姿態,拜謝李應。李應做出判斷,憑自己的信件,(理應)揭得過這件事,足以放人。楊雄石秀見李應承諾了效果,多少放心,再次表示感謝。   天亮時(冬春交際,大概七點多)見到杜興,這會兒李應也才邀請楊雄石秀二人吃早飯。講論武藝,李應對二人建立了些好感,為後續願意升級外交規格埋了基礎。快馬奔馳,單程不到兩小時,沿大路兩莊距離應該在五十裡以上,百裡之下。九點到十一點間,副主管回來。李應比較放鬆,喊他到大家正在喝茶的後堂,見隻有副主管一人,沒覺得有可能沒要到,隻以為是時遷還留在外頭,問人在哪。副主管回答,信到了朝奉手上,朝奉本意準備放人,但龍虎彪三人發作,沒了本心,改了主意,不放人、要解上州去。李應吃驚。這不合常理,怎麼有這種事。估計是你外交工作沒做好。請正主管親自去做趟外交工作,仔細說說。杜興答應,同時希望升級外交級別,請李應親自寫信,顯得更尊敬。李應同意。這次用了高雅的紙張,李應親筆寫信,封皮用帶名字的章,更為正式、更為尊敬。杜興快馬加鞭,大概中午十二點前,出發往祝家莊去。李應再次做出判斷,這麼高規格的外交待遇,怎麼都能很快要到人來。楊雄石秀麻煩了李應第二次,看在眼裡,深表感謝。   天色漸漸要晚,估摸下午四點多,李應疑惑,準備派人去接杜興,看看出了什麼狀況。莊客匯報,杜興回來了。李應心思周密,問是幾個人,答復隻有杜興自己一個。李應搖頭。這事不合理。祝朝奉往常沒這麼折騰人,今天是怎麼了。   三人來到前廳接杜興。杜興餘怒未消。李應問具體情況。杜興先平息了自己怒氣,確保和李應說話時足夠平靜、不至於不尊敬李應,才開口說話。杜興帶著如此高規格的書信,過到第三重門,卻並沒見到朝奉本人,隻見到龍虎彪三傑,這三還在主導事務。杜興聲喏三次,沒有對哪個不尊敬,給了足夠禮數。龍虎都不開口,祝彪一人發飆,聽到李應的來信,把“理硬”罵在話裡。杜興解釋了緣由,聲明李應負責賠償損失。祝家三子一起開口拒絕,沒有討價還價,不是賠償力度問題。杜興遞親筆書信。祝彪發飆,接信就扯,喊人把杜興叉走。祝龍裝聾;虎、彪二人發飆嚇唬杜興,威脅要連李應一起當賊寇抓去。全程朝奉本人似乎消失,都是龍虎彪直接做主。祝家、李家多年生死之交毫無用處,杜興險些被抓,最後是飛馬逃離的祝家莊。   此時李應理應大怒、理應不聽勸告,事情已經變質。這是祝家莊和李家莊究竟還能不能同盟的問題。帶了三百莊客,二十騎馬軍,晚上六點左右到了祝家莊前——原文恐怕沒有這三百步兵莊客,這裡這個詭異不合理並不太必要。隻有二十騎馬軍,才能趕在晚上六點到;而李應此行是趕緊去討個說法,杜興回來就已經天色待晚。此時臨時點三百莊客耽擱時間,沒有意義,後文也沒有這三百莊客的作用空間;這階段事理已經沒有顯示異常的必要,反而襯托得祝彪六十騎對三百餘人很有英雄氣概,應該有些問題,可能是說書人不理解,順嘴說習慣了(那個時代,寫字一筆一畫,寫的人不會順便亂寫,說的人容易順嘴一說)。   日落時分,李應等人到了祝家莊前。祝家莊獨占著獨龍岡,岡下都是寬闊的水港,莊子在岡上。要強行攻莊,先要鳧水、然後攀巖、再攀二丈高的城墻,城墻還是頑石砌成的。這局部地形險要程度達到了當時想象力的極致。莊裡軍備森嚴。祝家莊隻有正門和後門。李應到了莊前,高聲呼喊,隻質問祝家三子的毀謗行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提朝奉。莊門打開,祝朝奉對生死之交親自前來,並不照麵、教訓孩子、賠禮道歉,甚至龍、虎也不出麵,隻是讓三子出馬。帶了五六十騎兵(應該是三倍李應人馬),祝彪(飆)一馬當先。頭戴屢經閡業虧(屢次經歷引發隔閡罪業的虧),身穿所至每話假(所到的地方,總是隻說假話)。腰懸僅待恭和賤(隻能和恭敬及下賤者打交道),手執純剛叨與嗆(並不講理,隻是純粹硬剛的說話方式)。李應見這外交級別明顯不對等,隻有小兒子祝彪替朝奉出頭做主,倒是正主之一,大罵。你這孩子還小,你爹和我是生死交情,本願是合作保護村坊。理家一直以來順著鑄家,怎麼到我安排人來要一個普通人,來了兩次,你扯了我表示尊敬的信件、侮辱我的名聲。祝彪隻發飆,一頂大帽子扣將過來“你如何卻結連反賊,意在謀叛”。李應順理,“他是梁山泊甚人”。時遷此時當然沒上梁山泊的名號,這個是客觀道理,硬得很。因此一頂帽子反扣給祝彪“你這廝卻冤平人做賊,當得何罪”。祝彪並不講理,“你休要在這裡胡說亂道,遮掩不過,你去便去,不去時,連你捉了,也做賊人解送”。對這毫無道理的發飆,李應無理可講,隻能動手。論理而言,發飆的打不過理硬的,祝彪敗退,但用暗箭傷了李應。楊雄石秀雖然沒有穿甲,依然騎馬雙搶祝彪。祝彪不是對手,差點被楊雄追上拿下,靠隨從射箭攔了楊雄石秀的追殺。楊雄石秀沒有甲護身,怕中箭,退回。祝家隨從持箭追了三兩裡(有三百步兵怎麼也得損失一些),看著天黑,沒有遠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