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理應離心(下)(1 / 1)

入世讀水滸 逵哥兒 2768 字 2024-03-23

這裡喻義的含義十分明顯,晁(朝)天王雖曾稟道義,但已漸漸不正常理事;聾、唬、飆成為事務主導,產生各類問題,與理越來越不和;連“理應”的事情都由著聾唬飆做主,甚至聾唬都不用了,隻有飆來出麵,晁(朝)天王不講道理,正麵管理說不過理硬的,隻有發飆;發飆不成,暗裡傷人,從此與理硬分道揚鑣。守衛村坊的隻剩朝奉(可能還喻義享受公家工資待遇的)、聾唬飆和護家之人。   楊雄等人連夜商議。李應已經盡到最大努力,第三次自己去,都被祝彪擋在莊外,正主都見不著,不可能再救得下人。楊雄石秀的說話角度,上梁山是去找人,來給李應找場子,順便再救時遷,是很照顧對方情緒、很合景、甚至還是最合道理的說法。楊雄二人向李應告辭;李應很講道理,認為自己答應的事情沒做到,向二人道歉、補償金銀。楊雄二人不接受補償。李應用江湖上好漢默認規矩的說法(此處邏輯,猜測應該是名聲高的人士,一旦到了疏財仗義的江湖節點,主人就該看名聲給派些錢財,否則就是道義人士認為主人算不得好漢),讓楊雄二人收下。杜興送出李家莊,指了去梁山的道路,告別回莊。   經歷了說不出的時間空間,楊雄石秀到了梁山新蓋的山北店,問起梁山遠近,被石勇接應上。聽了目前已發生的事情,石勇對二人經歷沒有意見,照常安排分例酒。根據反饋的信息,戴宗楊林下山認人,順便接待。有分量的新人投山,梁山頭領們聚會。   認識已畢。楊雄石秀先聲明自己武勇、申請加入梁山;梁山頭領們高興,給了座位,視為一員。二人說起自己隊伍裡還有個盜賊,在祝家店偷雞,鬧了起來;石秀放火燒店、時遷失手;李應援手、祝家發飆的事情。晁蓋大怒。此時聾是不聾,發飆在即“孩兒們將這兩個與我斬訖報來”。   不論祝家莊的事情,晁蓋這個階段僅以“陽雄實秀”階段喻義所猜測經歷的過程,確實處在一個對身邊關係不安、對觸犯原則敏感的階段。楊雄隊伍所犯事不大,而且前後救應行為其實符合江湖道義,發展過程也是祝家莊各級人員主動升級事態,但確實有時遷偷雞在先、楊雄二人鬧氣詐擺梁山名號、丟了威風在後。這事不能說楊雄二人一點錯沒有,處罰應該是可以的;但因此要斬,應該算是晁蓋經歷“巧雲”係列事件後,這個階段太過易怒。如果不考慮前一階段喻義梁山治理“巧雲、胡道、陪還恭”導致的晁蓋心緒不正常(楊雄石秀肯定是沒法這麼想的,但梁山各頭領可能可以理解),則晁蓋行為過度激憤,有“理硬”、使弟兄們離心的危險。甚至據後文交待此時已有裴宣掌梁山法度,作為一山之主,晁蓋又是在親自下場,越了已授裴宣的權限,言行應算不妥(對此前任命犯聾不認,且不能以無為君)。當然,不論如何,晁蓋依然算是從道義原則出發、在整肅梁山紀律、嚴明號令。可以說是失了當、過了頭,不至於說其本心不對。隻是對楊雄石秀來說,剛別過祝彪,又見晁飆,實在有些冤枉。   同時從晁蓋這部分言語還能看出,在作風整頓後的當前時間點,晁蓋已經明確:“俺梁山泊好漢,自從火並王倫之後,便以忠義為主,全施仁德於民”。這個忠義,想來不會有人還非要認為是“忠君全義”吧,隻能是“全忠仗義”。梁山之上,不同於尋常土匪,已明確下來以“忠義”為主、對民“仁德”的路線基調。晁蓋此言既出,山上明顯沒人反對過、後麵也沒人對此另有想法,即這個路線基調可以認為是梁山建立起的區別於其他土匪的特質。有這話在此,宋江再怎麼強調忠義,也隻該算是堅持晁天王主張,而不該算成是改弦更張。   麵對晁蓋的發飆、斬首要求,宋江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真斬了千裡投奔之人,梁山後續力量發展的門檻就抬高了太多,對梁山發展極為不利。古人千金買馬骨傳為美談,晁蓋這是要行反例。宋江依然從人本角度出發,把內部矛盾向外轉移。宋江說法裡,首先將楊雄石秀二人和時遷進行了切割,不視作小隊,而視作三個人。這樣一來,則是時遷犯錯,楊雄石秀所有行為都在仗義出手,不該受到牽連。隨即宋江拋出第二個理由,明確定位關係,祝家莊本就是敵人;那麼麵對敵人,自然不該做自斷手足、助長敵方氣焰的事情。第三個理由,資產方麵有客觀需求(如果祝家莊是一二千人,這裡有可能預期沒有三五年糧食,可能會是三五月合理點,但不確定),當前又有了充分理由,師出有名、有理還有利,以實力對比,大家又都有自信能打下祝家莊,那打祝家莊就已順理成章。宋江就此提議,明確四個好處,以打祝家莊的話題嘗試轉移晁蓋注意力。吳用也許沒跟上宋江轉移話題的思路,又把話題扯回楊雄石秀生死問題上,贊同宋江的同時,以情分為由出言護楊雄石秀;戴宗跟上,畢竟這是戴宗介紹上山的線。其他頭領也來幫腔。大家一致反對下,晁蓋不能堅持獨斷專行,撤銷要求。楊雄石秀謝罪。   宋江再來向楊雄石秀撫慰,以避免晁蓋“理硬”、唬飆行為導致二人離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演變得如祝家莊上一般。宋江說明事情的緣由和合理性所在,維護晁蓋和梁山形象;又先把自己放在犯錯的最低位置做對比,平衡二人心態;再說明了梁山紀律和執行方式已有規程,請二人恕罪,仿佛是宋江犯了錯處一般(嚴格算來,勉強算有未向楊雄石秀說明梁山法例的錯處,但二人剛上山,還在自我介紹環節,根本沒有說明的空間)。楊雄石秀明白事理,拜謝宋江,誠懇認了錯(應該算冒用梁山名號和因時遷盜竊行為而連帶的錯)。   又是晁蓋臨時指定楊雄石秀的座位,在楊林之後。從這一點來看,楊雄石秀上山前,鄧飛、孟康、裴宣三人位置應該在楊林之前,原本座位下,晁蓋離“陽聆”最遠。同時,晁蓋有親近老人、疏遠新人的些微嫌疑(宋江給人的感覺是一碗水端平,不分新舊,甚至對新人更多些關注)。但本身座位就是分先後,這個無可厚非。此次梁山是殺牛宰馬,沒有殺羊,對二人的招待待遇大概不是最高等級。楊雄石秀兩個單身漢,被安排了兩個房屋、各安排十人伺候。缺乏對比,暫且視作是標準待遇。   後續打完祝家莊後,時遷上山,事過時移,也沒人再按此追究時遷的過錯,隻是時遷的排位不免因此變得很低。祝家莊後,晁天王幾乎沒了聾唬飆的毛病,時遷有錯也隻該在裴宣那裡處理,或者立功抵罪,又或者承受的牢獄之災就已揭過懲罰,平時又被宋江主要安排在山北酒店活動、聚會估計座位也遠離晁蓋,減少他在晁蓋麵前晃蕩的時長,大概因此以至於書中不再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