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花看到雅這個態度更不忿氣,立刻將弄玦的護衛領來,讓之加入搭建大棚和種植中去。 她要加快速度,盡早讓雅看看,那張陌就是信口開河的無恥之輩,不值得雅那麼維護他。 有了護衛的加入,搭建大棚的速度提升了好幾倍,到舂日時間(下午五點到七點),基本上將大棚搭建完畢。 雅粗略估算一下,足有四畝,一畝一棚,遠遠看去,就是四座透明的屋舍矗立於苑圃後。 站在苑圃中,可以看到棚裡的情況,走進棚裡,光照和外麵並無太大區別,有些悶,卻暖和多了。 弄玦看之嘖嘖稱奇,此透明之物不同凡響,看來雅所言並沒有錯,此物真的可以讓裡麵暖和,可一想到雅說是張陌所造便板起臉色,這個功勞又被張陌占了,他就是個卑鄙之人。 “此物如此神奇,究竟是什麼,乃何人所造?如何造之?” 這個想法起,立刻勾起好奇心,遂悄悄地讓護衛弄來一些,並藏了起來。 她不知道乃何物,但相裡姬見多識廣,應該知道吧!或許也知道乃何人所造。遂命人悄悄地將此物送往嫠縣,嫠縣其實就是臨縣,同樣處於渭水旁,相裡姬便是嫠縣相裡分家人。 自然,那透明之物雖令她好奇,但,冷天裡能否種植作物,她選擇性地忽略了。 又一日,依舊不見張陌回宅邸,這兩日的時間他就像消失了一般,在二女眼裡,張陌就是在倡館裡度過,恐怕早已樂而忘返。 翌日一早,沒有看到張陌蹤影,戀花嘮嘮叨叨了起來。 “弄玦,連我都看不下去了,張陌就是好色庸俗之輩,不足以托付終身。” 弄玦沒有回應,神色看不出變化,自個做著事情。 一會後走出屋舍,看到大棚裡忙活了起來,便轉移話題說:“他們開始播種了,咱們也去看看吧!” 其實在張宅的這幾天是無聊的,二女幾乎是無所事事,難得有些事情做,也能打發時間,當然還有一點,倒想看看張陌要種如何作物。 戀花應允,便挽著弄玦的手走了過去。 來到大棚後,雅等人並因為她們的到來而停止手中的動作,有人在刨土,使用的是曲轅犁,有人在和肥,運用堆肥法,有人在播種等,忙得不亦樂乎。 這本來是縣長的宅邸,此刻卻是農忙一片。 二女逐個棚走著,她們發現一個現象,好像這犁和尋常犁不同,不過她們不從事農耕,自然不太考究,倒是被拿下奇怪的種子吸引了去。 每一棚都是不同的種子,第一棚,種子的顆粒較小,第二棚,相對大了一點,呈金黃色,第三棚和第四棚,說是種子,其實就和石頭相當,頂多比石頭軟一些,顏色各異。 這四種種子都是她們未曾見過的,特別是弄玦,對農家典籍有涉獵,更和一農家弟子相好,是見識過大秦的作物種子的,可此刻,她竟聞所未聞。 好奇心的驅使讓她悄悄撿起了一那石頭般大小泛紅色的種子,藏到衣兜裡,她要拿去給相好的農家弟子看看是何物。 看看究竟是她孤陋寡聞還是此物乃張陌用來胡鬧之物。 無人知道她悄悄地將種子藏了起來,其實無人在意她們的到來,今日的勞動任務繁重,即使在天氣有些涼也讓他們汗流浹背,當然,功勞還得靠著溫室大棚,裡麵比外麵暖和多了。 對於這一點,弄玦也不得不贊嘆。 她悄無聲息地喚來一護衛,悄悄地將紅色塊狀種子給了他,並命之火速到鹹陽,將之交給相好的農家弟子。 “黑,快過來。”雅許久沒有如此折騰過,半天的種植讓她婀娜身段疲憊不堪,便習慣性地嚷叫。 黑雖年長於她,卻是行動迅速,動作麻利,力氣更是奇大,是張宅的好幫手,平時宅中的活都是黑出的力最多。 她曾經有種感覺,黑就是戰場上的悍將,可最終放棄這個想法,悍將又怎會出現在奴市呢?是她想多了。 但聲音發出後立刻搖頭,她差點忘了黑在兩天前被大人叫走了,至今未回。 “大人也真是的,縣廷中如此多縣卒和乾吏,為何獨獨要折騰黑的,這倒好,還將手機給帶走了,如此貴重東西怎能離開張宅呢,萬一丟失了怎麼辦?那可是大人最看重之物。” 興許是累了,雅獨自叨叨了起來。 “這手機真是好東西,竟能將人做過的事放到裡麵,還保存了下來,恍若仙人之為。” 那天大人讓她暗中拍攝那抬著木箱的人,事後看看,竟還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真是奇怪。 其實雅一直幫大人保存著手機,但並不敢亂動,即使上次暗中拍下縣尉來襲場麵也沒有去看,這次大人比較謹慎,讓她一定要認真對待,拍完後還要回放。 她不知大人為何如此看重這次的拍攝,但可看出其重要,於是乎,這段時間她將手機深藏起來,生怕突然之間丟失了。 殊不知大人讓黑將手機帶走,她有種要咒罵的沖動,大人實在太不愛惜手機了。 ...... 西族。 西族長在宅院中來回踱步。 都快到新鹽要運送時日了,而且新鹽也都送出縣廷,裝載到了停放在渭水渡口的船上,可二日了,他足足找了縣長兩日,卻完全見不到縣長影子,就似乎憑空消失了一般。 在這節骨眼裡縣長玩失蹤,無疑對他的信心打擊極大。 不得已之下找到縣丞,將蒙嗔到來的事說了出來。 “先發製人?”縣丞思索著,眉頭蹙緊,“看來真的要先發製人了。” 西族長聽之皺了皺眉頭,不解其意。 縣丞解釋:“白族已經按捺不住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齊鄉和橫渠頻頻鬧事,皆是針對我西族鹽鋪,特別是白子和白尚二人。” “他們要作甚?”西族長聽之一驚,忙問。 “自然是尋找由頭向我西族發難。” 西族長聽之額頭布滿汗跡,無奈道:“他們終究是狗急跳墻了,誓要阻止十萬石新鹽進入郿縣各鄉的市。” 隨後狠一狠心,厲眼道:“愚,我西族能否壓垮蒙白二族,就看十萬石新鹽了,切不可讓之鬧事,或許蒙嗔說得對,要想保住十萬石新鹽,隻有先發製人,斷絕他們的歹心。” “你想怎麼做?”縣丞雖為官府之人,卻始終是西族人,在族中大事上,他可以放下私己。 “以官府名義立刻拿下白子,想必這點你可以做到。”西族長下定決心。 “白子?”縣丞的眉頭皺起,他何嘗不想拿下白子,畢竟白子是食肆毒案的犯事人,理應擒之,可縣長不允許,他也無可奈何。 “愚,不可再猶豫,你乃縣丞,掌司法之事,何況白子確已犯事,足可擒之。” “即使不為別的,就為我白族,你也應該做一些事。” 這是以族人關係‘綁架’。 縣丞做事謹慎,涉及到可能牽一發動全身的事兒,他不好作主,便說:“我見了縣長再說。” 西族長苦笑搖頭,道:“縣長已消失二日,尋之也是白費。” 縣丞為難了,經過再三思考,還是答應了下來。 他乃西族人,自應為族中利益而著想,何況他早就想擒下白子了。 “先斬後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