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履印(1 / 1)

大秦縣長 大鈴鐺 3549 字 2024-03-17

獄吏察覺到縣長表情不對勁,馬上別過臉去低下了頭。   當然,這對案件來說也是個好發現。   很明顯,此案便是針對新鹽而來,而新鹽的出現最抵抗的就是白族,橫渠正是白族販鹽之地,從因果關係來看,白族最可疑。   “此人乃白族白子,在橫渠專管鹽鋪之事。”   “哦!”張陌眉頭一展。   如此一來,木柱上的字乃‘子’那就說得通了,白族無論是作案動機和甲提供的痕跡都很吻合。   “馬上調查子的去向,可有出現在鄉亭?”   “諾!”獄吏應道,便走了。   如今獄掾帶來的人都辦事去了,他也沒有帶來令吏,遊繳和亭長的人都走了,此刻他就是光桿司令。   鄉亭還有亭卒,但都是可疑分子,他不能動。   前身雖為縣長,卻不專業務,更別說辦案了,不過張陌作為示範縣縣長,更是博覽群書,即使不甚通辦案,卻也是略知一二。   甲的死很可疑,凡是可疑的人都應控製起來,此刻鄉亭的人就很可疑,如果亭卒皆是清白人,僅憑一人的確可以將之控製起來,但誰又能說得清鄉亭的人清白?   僅憑自己一人無法做到將他們都控製起來,目前先按兵不動,等待縣丞的到來。   縣丞乃西族的人,和白族存在著競爭關係,總不至於和此案有關,他應該信得過。   半個時辰後,獄吏回來了,他帶回的消息令張陌皺起眉頭,子今日都在鹽鋪,並未離開一步,更無靠近鄉亭的痕跡。   這就難辦了,子雖有作案動機,卻有不在場證據。   正當一籌莫展之際,縣丞來了,還帶來了陳百將,足足有數十人,即使是抄家也能做到了。   “縣長,案情如何了?可是與新鹽有關?”縣丞一到便馬上提及新鹽,可見他第一關心的還是是否牽涉到西族。   張陌沒有明說,而是將整個案件對他詳細道來。   縣丞皺起眉頭,他掌司法,本和案情有關,此案波折,可謂案中案,就棘手了。   不過他的經驗還是老到的。   “將鄉亭人等控製起來至堂廳,封診記之。”   縣丞吩咐,其實不用他說,獄吏早已將現場記錄在案,就是亭部的人還未控製起來。   陳百將望了望張陌,意思是詢問張陌,張陌點頭,他們便行動了起來,其實亭部也就幾人,除了亭父之外,還有幾名亭卒,亭長和求盜都已外出,至今未回。   “接下來就勞煩縣丞了。”   縣丞點頭,便領人走向堂廳,此刻亭部的人都被控製在此處,他們倒也淡定,並不為突然控製而惶恐,本身他們就是維持治安的人,知道辦案的程序。   縣丞辦案很老到,基本流程走了遍,遺憾的是,從幾人口中並未發現可疑之處,更看不出什麼異樣。   這就奇怪了,兇犯作案手段非常老到,早遲不動手,偏偏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而且趁著獄吏進溷軒(廁所)之際才動手,這時機抓得也太準了。   要說沒有人配合,很難說得清。   陳百將提議在周圍搜索一番,看是否有什麼證據。   這個提議得到縣丞的首肯,便有數十卒出動在附近搜索了起來,誠然,他們的運氣很好,竟在草垛間找到了短劍,此短劍血淋淋,還沒有變黑,必是不久前留下。   也就是說,兇犯在殺了人之後並沒有帶走兇器,而是將之丟棄於附近。   可是,找到兇器也沒有用,兇器中除了血之外,沒有留下任何之物,對案情進展沒有多少幫助。   “縣長,卓於兇器出現之地發現履印。”   陳百將說。   “哦!快領我去看看。”第一個作出反應的是縣丞,請示了張陌之後,立刻領著人走了出去。   張陌也跟著走了出去,前世的他博覽群書,曾讀過一些關於辦案的足跡學,如果需要,他可以用之,可到現場,是他想得多了。   眾人圍在一起,都讓出一道讓張陌進來。此地乃草垛,草很密,如果將物件放入其中,卻是很難看得到。   其中一處地方染有血跡,陳百將說這是發現兇器的地方,接著他帶領大家走出十來步,來到一處平地中。   這裡並非小路也非馳道,隻是泥土較為蓬鬆的旱地,地上的草很少,人走在其中很容易留下履印。   履印並不多,也就延伸數十步便消失了,消失的地方又是草垛,密密麻麻的雜草覆蓋著,想從中留下履印顯得難多了。   也就是說,如果這履印是兇犯留下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他必定是殺了人之後經過這裡,慌忙中踏進這片地,才留下履印。   獄吏的封診手段非常老到,先將有履印的地方劃線圍起來,吩咐大家不要踏入,然後拿出秦尺一板一眼地量著。   “麻布履,履印長一尺,印底平整,前紋路。”   張陌認真聽著,推測著履印人的身高。一尺就是23.1厘米,按照前世量度,大概穿41、42碼鞋,身高也大概能判斷在一米七多。   這身高不算太突出,應該很難從中發現什麼。   “共四十八印,每印跨度很大,深淺適中,應是同一人所為,應是匆忙而走。”   獄吏繼續記錄著。   大家也能從中得知一些信息,兇犯殺人後應該很焦急,匆忙逃跑。   待記錄完畢,獄吏便將之交給縣丞,縣丞早已得知,思索一番令人回亭部。   他首先要核對亭部幾人的履印,看是否合調,這也是關鍵之一,可惜,一番折騰後,亭部幾人的履印無一合調,就似乎早已商量好履印一般,毫無重合之處。   也就是說,兇犯並非亭部之人。   又白忙活了。   “縣丞,既然兇犯非我等,我等可否走了?”亭卒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如長時間控製起來會影響到亭部的運行。   縣丞思索一陣,便點頭。   可是卻傳來縣長的聲音:“且慢,爾等無嫌疑,但亭長和求盜呢?”亭部之中,就差亭長和求盜了。   “他們二人早早便外出,至今未回,應和此事無關。”亭父解釋道,他還是很維護自己的直屬上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