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時燭塵在進門的一瞬間被人推搡幾下之後站定,房間有些昏暗讓人看不真切,隻覺得有好幾雙眼睛在盯著她。時燭塵知道這是近些天失蹤的人口,也難怪調查局這麼些天沒有頭緒,最後讓偵探事務所來處理這件棘手的案子。   領袖雕像麵前是沒有監控的,就算有監控在那裡也會成為死角,沒有人會相信有人會在第一任領袖的注視下堂然皇之的犯罪,罪犯還是一名才華橫溢,充滿著浪漫情懷的自由歌者。   罪犯就在眼皮子底下,在眼皮子底下的完美犯罪才是最安全的。人們總會下意識的把自己能夠第一眼看到的且經常接觸並了解的目標列在安全範圍之內,能一眼就看穿的東西能有什麼威脅。   這位浪漫的歌者可是雕像底下的常客,憑借才華贏得他人的賞識也並不奇怪。   “天時,地利,人和。”時燭塵對在黑暗中麵容猙獰的歌者表示贊賞,“您真的很有天賦。”   昏暗的房間終於有一絲光線流入,時燭塵這才看清自己周遭是怎樣的的令人作嘔的場景,圍著她排列成一個圓圈的,放在巨大的透明缸中的是膨脹起來的巨人觀。就算將其密封拋在特質的化學液體中也無法阻止惡臭的蔓延。   “第八個,第八個,終於,終於……”歌者不在演示,完完全全的撕下偽裝變成了一個瘋子就像是在黑色泥潭中劇烈掙紮的毒蛇,明晃晃的匕首就這麼麵對著時燭塵的眼睛,罪犯發瘋了一般纂緊匕首沖上去,想給時燭塵正中咽喉的致命一擊。   在刀劍裡咽喉隻有一指的距離時,時燭塵及時用手杖擋住了歌者的進攻。   能擋,隻能擋三秒。   時燭塵顯然有些力不從心,她的天賦裡可沒有武力值這一說,與歹徒搏鬥還是太為難她了。   “一,二,三。”   在時燭塵數到第三秒的時候鶴禪希終於而入,僅僅用了時燭塵口中最後一秒的時間就把歹徒撂倒,奪去了他手中的兇器扣押在地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   “看著挺瘦的勁兒還挺大。”穿著一身寬鬆休閑裝的鶴禪希抬頭原本是想問問時燭塵要不要把這小子的手給掰折,沒想到一抬頭就看見了能夠讓自己七天吃不下飯的巨人觀。   “艸!嘔——”鶴禪希有些反胃,低下頭做好了心理建設之後用手銬將犯人製服後起身走到時燭塵身邊感慨,“這小子的品味兒挺重啊。”   “確實。”時燭塵靠近了其中一個巨人觀不算太嚴重的缸前站定,打量著身上的傷口。   “你還湊上去,我看你品味也挺獨特的。”   “嗯,要一起嗎?”時燭塵說道。   鶴禪希邁開步子走了幾步在時燭塵身後站定,之後抱緊了時燭塵的腰往後退去:“別看了大小姐,咱們就在這裡老老實實的等著調查局的人來吧。”   傷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都是被一把匕首一擊斃命的,生前恐怕還來不及發出聲音就失去了意識,不算痛苦。   看來這位罪犯對人體的結構一清二楚,也僅限於這一點了。如果處理得當的話,也不會有膨脹巨人觀出現。   時燭塵走到這位犯人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麵色鐵青的他,這位犯人逍遙法外之前膽子挺大,被抓住後卻像一隻瑟瑟發抖的老鼠一般縮在地上,變得蒼白的嘴唇喃喃道:“還差兩個,還差兩個,我就快成功了,就差一點兒,差一點兒……”   他驀的抬頭看見了嘴角噙著一抹笑的時燭塵,接著就是手銬的清脆的聲響。   時燭塵饒有興趣的看著凡人受鐐銬的限製往前突然趔趄幾步之後膝蓋磕在地上發出骨頭碎裂的聲響之後,揚起頭來怒罵她:“都怪你,都怪你!你這個惡人!惡人!就因為你,這世界馬上要完蛋了!!”   “這小子不會是妄想過度吧!”鶴禪希再次征求時燭塵的意見,“能不能讓這小子安靜下來?”隻要時燭塵一點頭她就立馬給對方來一招物理麻醉。   隻見時燭塵搖搖頭,製止了鶴禪希的動作,眼睛看著五官幾乎扭曲的凡人,出口的語氣仿佛就像是在和旁人進行一個早上好的問候。   聽到他這麼一喊,時燭塵又來了興致:“您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這世界的安定,可是我的出現卻讓你的計劃落空,沒了您這個救世主出馬這世界就會完蛋。這麼一說,我們還真是不折不扣的大惡人。   我可以理解為,您是想通過生命獻祭的方式來讓世界恢復和平,眼下就差兩個祭品卻沒想到被我們給攪黃了。您剛才一隻在隱晦的有意無意的盯著桌子上的某一件物品,不如這樣,我們來玩兒個遊戲,您贏了我就會放您離開,要是您輸了就要坦然接受您為數不多的餘生。”   她走到一張桌子麵前上麵有書本樂譜,零食飲料,魔方飾品甚至還有一套女士用的化妝品,在化妝盒上的是一麵小巧泛黃的鏡子,被古老的鏡框包裹著與桌上的廉價物品格格不入。   時燭塵故意掠過這麵鏡子,率先拿起了一個魔方。隻用了一分鐘的時間,雜亂的六階魔方就被復原,饒是鶴禪希瞪大雙眼全神貫注的看著也被時燭塵的一番操作看的眼花繚亂,她的眼睛並沒有跟上時燭塵手指轉動的速度。   “我隨機從桌子上拿出一件東西銷毀,要是不小心拿到了你所看重的物品就點個頭,我可以讓它回歸原位。”   “等等。”鶴禪希突然拽住時燭塵的袖子小聲說道,“我們這算不算蓄意破壞案發現場啊?”   “啊,有道理。”時燭塵似乎才反應過來這裡是案發現場,萬幸她現在隻動了一個魔方,隻要把魔方恢復成他們來之前的狀態就好,算不上麻煩事。   鶴禪希又看著時燭塵把魔方打亂到之前的狀態,分毫不差的放回原處。她毫不猶豫的豎起了佩服的大拇指。   “那這遊戲就此作罷,抱歉先生,您隻能選擇後者了。”   就在時燭塵掃興之餘,訓練有素的人們手持武器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在看到缸中的巨人觀之後做出了跟鶴禪希同樣的反應。   “我不行了,咱們快離開這兒吧!”鶴禪希抱起時燭塵就是一個百米沖刺,關於抱著時燭塵跑這件事情鶴禪希可謂是輕車熟路。原因無他,隻是因為時燭塵走路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在閑庭信步,鶴禪希也是個稍微有些急性子的人於是就一回生二回熟,抱著跑著許多次之久也就成了一種習慣。   慕念生早已在門外等候,手上還掛著兩隻散發著香氣的小包,按照慕念生的說法來的話就是兩個香囊。   找到了救星的兩人拿過香囊凈化著殘留的惡臭空氣,半天之後終於緩過來再也聞不到那能讓人吐上一個禮拜的臭味。   “先別急著喘氣兒,周局長讓咱去調查局一趟。”慕念生說道。   “這次這麼反常?”鶴禪希總覺得有詐,但又一想這周局長跟他們少說也是有著三年交情的熟人了總不能光明正大的誆他們。   兩個人一齊看著時燭塵,不用這兩個人開口時燭塵就知道他們想問什麼。   時燭塵搖頭:“周局長當時什麼表情?”   慕念生仔細想了一想回答:“笑的還算和善,應該問題不大。”   “那就去調查局看看吧,希望周局隻是請咱們喝杯茶。”   ——————   “來了。”周局長看著三個活力四射的年輕人出現的時候一張老臉上笑開了花,連忙這戶這三個人坐下。知道這些小年輕的口味喜甜就去買了三被熱奶茶招呼,麵前還擺著三塊一模一樣的點心。   看著眼前的三個年輕人吃蛋糕也不由得感慨起來:“我也是看著你們長了三年,這一晃眼的都竄這麼高了,哎呀,再看看我,早就變成了一個兩百來歲的老頭子嘍!”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專心致誌的喝奶茶吃蛋糕。要不然一會兒就沒心情吃了。   周局長見多識廣,見過的事兒多說白了就是閱歷豐富,可那些小年輕不行,什麼都不自覺的寫在臉上,青澀的很。   “這兩百多年我什麼沒見識過,什麼奇葩都見過,但是,燭塵吶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周局慢條斯理的咂口茶水,招手讓人遞上來一個早已開封的檔案袋。裡麵放著一張單薄如紙的透明電子顯示屏。   時燭塵一抬頭就看見了自己板著一張臉的大頭照,再往下一翻是自己的身份,從出生開始到現在的經歷在這上麵都一清二楚。她並不感到驚訝,畢竟她的消息隻要上層有心就一定能得到一份詳細的不能在詳細的資料。   “東南角,西北角,您背後偏左一些以及……我們的身後。”沒等時燭塵說完一個堅硬的物體就抵上了他們的後腦勺,“您這是做什麼呢?您好歹跟我們合作了三年還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您毫不留情的把這十三個槍口對準是我們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小燭啊,對於你的遭遇我表示痛心,但是你這檔案讓我不得不對你戒備起來,你知道前段時間我收到了什麼?”   時燭塵眼睛恰到好處的彎起,這讓周局長看的一陣心慌。在接觸過時燭塵的檔案之前他隻當是小孩子特立獨行,但在一字不落的看過時燭塵的檔案之後再看時燭塵的眼睛時總覺得這雙眼睛再看人的時候隻是再看一件無足輕重的物品,也不怪這孩子眼神冷淡。   經歷那麼多事沒瘋就算好的,現在這情況可真是好的不能再好。   “您能把槍收起來嗎,周局。這十三把槍其中有三把是麻醉槍,剩下的都是空殼,這裡又沒有外人就不用試圖嚇唬我們了。”在時燭塵說完之後,隻覺得後腦勺一鬆。是把隻有空殼的槍都收了回去,隻留下三把麻醉槍明晃晃的對著他們。   “你還真是神了,隻當個偵探真是委屈。”周局長看著鶴禪希吸溜一聲把最後一顆珍珠吸進去之後愜意的瞇起眼睛咀嚼,慕念生則是繼續慢條斯理的用叉子吃著蛋糕,看到鶴禪希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手邊分毫未動的奶茶後直接來了一個暴風吸入,一大杯奶茶就這麼見了底,之後拿著一個空杯子在鶴禪希眼前晃悠,最後成功收獲了鶴禪希的一個無語的表情。   “哈哈,你們這些小輩可真有意思。不愧是年紀輕輕就當了偵探的人,這心理素質還真是個頂個的好。來,小燭啊,你還沒說完吧,接著說。”   “好的。”時燭塵接著剛才的話說道,“您收到了關於我的類似於犯罪記錄的一小段錄像對嗎?”   周局長點頭:“是錄像,不過時長僅有三秒鐘的時間。”說完,他打開身後的全息投屏放出了那段僅有三秒的錄像。   與其說是錄像不如說照片更加合適些,錄像中的時燭塵露出了大半張臉站在一個畫滿符號的墻壁麵前,眼睛正對著攝像頭無聲的開口,貌似在說著什麼。隻可惜這三秒內嘴唇隻保持著微張的狀態,並不能從中讀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這是太極八卦陣!”慕念生看見墻壁上的之後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小夥子不光技術強,就連古文化都有深入的研究啊。”周局長見慕念生這麼興奮直接把上麵的圖案放大讓他看的更清楚一些,“古文化的書籍在當下少之又少,我們就算是想從中摸出些門道來也無從下手,我看你這麼激動可不單單是為了這一個圖案,你是不是還從中讀出了別的信息?”   “沒有,隻是因為這樣的圖案少見,有些驚訝而已。”慕念生平復著自己的情緒繼續盯著這個八卦陣,神情嚴肅。   時燭塵和鶴禪希很少見到慕念生這樣一時覺得有些新鮮。   “你們怎麼看?”周局長知道錄像中的人不是時燭塵本人,現在的換臉技術這麼發達也可以揣測是別有用心之人想栽贓嫁禍,而且這個圖案還與剛剛落網的罪犯舉行的什麼儀式有很大的關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可以作證,錄像中的人不是燭塵。”鶴禪希率先發聲,“周局你想想,時燭塵這三年有換過別的衣服嗎?”   周局有些意外,但是鶴禪希從這個角度出發也挺合理。他還真沒見過時燭塵穿過別的衣服。   “我們每天都和她待在一起,這段錄像上的時間顯示的是七月十九號下午一點,也就是上周的星期一。”慕念生眼尖的看到了錄像上方的一小段小的不能再小的兩行數字,“當時我們正在一起參加一個漫展,下午一點的時候我還記得這兩個人直接攤在兩張椅子上休息,根本就沒有時間更沒有多餘的力氣搞事。”   “所以,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鶴禪希靈魂發問,時隔七天還能記得那麼清楚是怎麼做到的。   “那一天,我和一位COS了我最喜歡的角色的老師集了郵,照片我一直保存著,上麵有很清楚的時間地點,你們也在照片裡不過是背景板。”慕念生調出自己的全息屏幕,上麵出現一張照片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時燭塵和鶴禪希也以一種癱在椅子上的姿勢入了鏡。   周局長對這些年輕人的喜好不太了解,但憑著這張沒有造假的照片基本上就能消除時燭塵的嫌疑,發送人未知,發送地點未知,唯一有牽扯的人也剛剛落網,就在剛才他收到消息犯人也是個一問三不知的狀態,就算用催眠的手段也無濟於事。   “周局,我可以把這段錄像拷貝下來嗎?”時燭塵問道。   “可以,要是你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請立刻來調查局匯報。”周局長嚴肅下達命令,不容違抗。